第132章 大提琴和小提琴
加州理工大學。
自助餐廳。
“嗨，歐文。”
“嗨，瑪麗。”
“還有哈莉和傻蛋！”
“你才傻呢！”
安杰洛鼓著眼睛瞪視瑪麗，可惜毫無威懾力。
“今天怎么就你們三個？”
瑪麗索性放下餐盤，坐在了歐文的對面：“亞瑟呢？”
“自閉了！”
歐文搖頭道：“感情不順造成的！這幾天更嚴重了，連學校都不來了。”
“這么嚴重？”
瑪麗詫異道：“至于嗎？”
“還是太年輕了！”
歐文說道：“接二連三的失敗，對他的自信心打擊太大了。”
“那他不上班在干什么？”
瑪麗吐槽道：“窩在公寓里無病呻吟？”
“比那高級！”
哈莉忍不住接話道：“難道你沒有看見我上傳的視頻嗎？”
“你覺得我會看嗎？”
瑪麗反問。
“那是你的損失！”
哈莉撇嘴道：“只要你點開我的朋友圈，找到標題為科學家是如何死亡的視頻，你就會知道了！”
瑪麗也不去睬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歐文。
“亞瑟在家拉大提琴，唱傷感情歌。”
歐文解釋道：“快三天了，我們都沒辦法了，已經準備動用最后的手段了！”
“最后的手段？”
瑪麗好奇道。
“叫家長！”
哈莉搶話道。
瑪麗頓時無語，之后一邊用餐一邊閑聊，終于將亞瑟自閉的來龍去脈完全弄清楚了。
午餐過后，眾人各自散去，瑪麗回到辦公室，心中一動，點開了哈莉的朋友圈，果然看到哈莉特意錄制的亞瑟的視頻，看著視頻里時而憂郁時而聲嘶力竭嘶吼，與平時大相徑庭的亞瑟，眼神突然一亮。
晚上。
TBBT公寓。
4A房間。
咚咚咚！
就在亞瑟憂傷的拉著大提琴時，傳來了敲門聲，亞瑟過去開門，見是瑪麗，板著臉道：“歐文他們都不在…”
“我知道！”
瑪麗笑道。
最近安杰洛他們想著各種方法安慰亞瑟，都沒有效果后，也只能先讓時間來撫平亞瑟的傷感，在這之前，他們并不想時刻聽亞瑟演奏傷感旋律，一般都在樓下酒吧聚會。
“不請我進來嗎？”
“請進！”
亞瑟雖然詫異，但也不會拒絕。
“聽說你最近在鉆研大提琴演奏，不介意我用小提琴合奏吧？”
瑪麗將背后背著的小提琴背包放了下來，拍了拍背包笑道。
“我…”
亞瑟本想拒絕，可是見瑪麗不等他回答，直接拿出小提琴，坐在他身邊，做出準備拉琴的動作，只好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是那種不善拒絕的人。
“我很欣賞你的指法”
亞瑟將大提琴放在身前，瑪麗將小提琴搭在肩膀上，兩人開始合奏，一曲沒有拉完，一邊拉小提琴一邊觀察亞瑟的瑪麗突然開口道。
“謝謝。”
亞瑟隨口道。
“也許有時間你可以在我的小提琴上演奏一下”
瑪麗意味深長的笑道。
亞瑟吃了一驚，連忙側頭看向瑪麗，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趕緊又回過頭去，可隨后想想還是覺得瑪麗話中有話，再次側頭看了過來，接下來的一曲拉的他是心思重重。
“再來一曲？”
瑪麗笑道。
“好啊。”
亞瑟強行壓下雜念，點頭道。
一曲合奏再次開始。
“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過來陪你連奏幾曲，完全就是一個鋪墊，是為了讓你知道我是潛在的不可描述對象！”
瑪麗一邊拉小提琴，一邊直接開口道。
這話一出，當真有如晴天霹靂，驚的亞瑟手中的大提琴都拿不住了，慌忙了一陣后，不敢置信的看向瑪麗：“真的？”
“是的，我隨時都可以。”
瑪麗大大方方的笑道。
“我以為你對我沒興趣！”
亞瑟不解道。
“yeah，不過那是在看到你擺弄你兩腿之間那優雅的木頭之前”
瑪麗戲謔道。
“你是指我的大提琴？”
亞瑟嘴角一抽。
“不。”
瑪麗笑道：“我指的是明顯下流的那個意思！”
見亞瑟倒吸一口涼氣，瑪麗直接道：“對，我就是在明示你！”
“不是吧？”
亞瑟嘴角翹起，之前已經心死如灰毫無自信的他，突然生機盎然了，一股強烈的喜悅充斥全身。
“沒辦法！誰讓我就是這樣有激情的沖動型女人呢！”
瑪麗聳肩笑道：“爽快點，你感覺怎么樣？”
“呃，這個…”
亞瑟突然開始矜持起來，實在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面，根本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該直接答應下來，還是要半推半就。
“是因為那個服務生嗎？”
瑪麗卻會錯了意。
“佩妮？”
亞瑟心慌道：“她怎么了？”
“我發現提起她的時候你瞳孔放大，這表明有不可描述的吸引力，或者是不可描述的成癮反應。”
瑪麗耿直的分析道。
“我早餐的確吃了一個含不可描述元素的百吉餅，可能導致…”
“s，你和那個服務生？”
瑪麗似笑非笑的打斷亞瑟的口不擇言。
“不，不！”
亞瑟連忙否認：“我和佩妮只是朋友！”
“很好。”
瑪麗也不管亞瑟的口是心非，追問道：“這么說，你可以建立不可描述的關系？”
亞瑟被瑪麗追問到這里，也終于明白她是認真的，嘴角翹起：“我想我是可以的”
“很好！”
瑪麗笑道。
“是很好。”
亞瑟也跟著點頭，隨后反應過來，吃驚道：“你難道是想現在就？”
“合奏完這一曲吧？”
瑪麗提議道。
“好的，音樂前戲，很好！”
亞瑟滿口同意。
兩人一起拉了起來，可隨后曲調就不對了，越來越急促，似乎按下了十倍的加速按鈕，以至于后來，兩人對視，手速飛快甚至眼神都兇狠起來…
“我準備好了。”
亞瑟第一次主動發出自己的聲音。
“我也是。”
瑪麗回應。
兩人起身向著亞瑟的臥室走去…
半個小時后。
安杰洛回來，不見亞瑟拉大提琴，卻在亞瑟的門口發現了一些線索，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敲響了對門佩妮的房門。
“嗨，安杰洛，有事嗎？”
佩妮開口笑道。
“我需要符號學方面的幫助！”
安杰洛沒頭沒腦的說道。
“什么？”
佩妮一如既往的聽不懂安杰洛的話。
“符號學，研究符號和象征，是語言學基本理論的分支。”
安杰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親愛的，我知道你以為你自己在解釋，可其實你真的沒有！”
佩妮吐槽道。
“跟我來！”
安杰洛沒辦法，只能帶著佩妮去了亞瑟的的門口，指了指門把上的領帶：“就是這個，它代表什么意思？”
“哦，en！你都上過大學的人，難道連這個都不懂？”
佩妮翻著白眼道。
“是的！可那時我才歲！”
安杰洛皺眉道。
佩妮頓時無言可對：“好吧，是這樣的，門把手上掛條領帶，意思是里面的人不想被打擾！因為他們在忙…”
“哦”
安杰洛恍然：“你是說亞瑟跟個女孩在房間里？”
“要不然就是他丟了衣架，并且真的瘋狂喜歡布萊恩.亞當斯！”
佩妮開玩笑道。
“哦，亞瑟，你真是只了不起的畜男”
瑪麗的聲音突然從房間內傳來。
“這真是太尷尬了！”
兩人離開門口，來到客廳。
“en！亞瑟以前也帶過女孩回來過夜過的吧？”
佩妮說道。
“難道你沒聽見嗎？”
安杰洛吐槽道：“畜男的意思你不明白？一語雙關！”
“哦，哦！”
佩妮剛開始沒聽出來，隨后恍然，吃驚道：“不會吧？”
“有什么不會的？你應該知道啊！”
安杰洛不解道。
“之前我以為你們開玩笑的！”
佩妮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嘆道。
“在這方面我們從來不開玩笑！”
安杰洛認真道。
“你們可以的！”
佩妮雙手豎起大拇指，嘲諷了一句，起身向外走去。
“我現在該怎么辦？”
安杰洛追問道：“我該留下來？還是出去？還是等他們出來時給他們遞上提神的飲料？”
“你問錯人了！我也不知道！”
佩妮聳肩道：“我通常是在領帶的另一邊！”
安杰洛頓時愣在那里，在客廳坐了一會，拿起手機，撥通了亞瑟的電話，一本正經道：“嗨，亞瑟，是我，安杰洛，在客廳，我只想告訴你，我看到領帶了，消息收到了！”
在亞瑟幾乎穿透房門的吼聲后，安杰洛絲毫不受影響，因為他不懂諷刺，依舊一本正經道：“不用客氣！替我向瑪麗問好！”
次日。
早上。
亞瑟醒來，戴上眼鏡一看，見瑪麗睡在他身邊，頓時露出一個魔性的笑容，之前的要死要活，早已是昨日黃花。
“怎么了？”
亞瑟的目光停留太久，瑪麗察覺到了，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隨后又閉上眼，懶洋洋的說道。
“謝謝！”
亞瑟真誠的說道。
“為什么？”
瑪麗詫異的睜開了眼，雖然她是老司姬，但還是第一次遇見醒來就道謝的人！
“哦，這是我從萊納德叔叔那里學來的成功經驗！”
亞瑟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對每一個愿意和你親密的女孩，每一次事后都要抱著感恩之心！一句謝謝是最基本的操作！更進一步，還要寫感謝信，送禮物！”
“呵呵。”
瑪麗聽的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
“亞瑟！！！”
就在這時，安杰洛尖銳的叫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我先去看看！”
亞瑟和瑪麗交代了一聲，披衣起來，來到客廳一看，就見安杰洛顫抖著指著他的白板叫道：“有人動了我的白板！改了我的公式！”
“你確定？”
亞瑟一陣頭疼。
“我當然確定！”
安杰洛叫道：“看看上面的量子色動力學的貝塔函數，符號被改了！”
“是哦！”
亞瑟仔細看了看，發現真是這樣，隨后安慰道：“那不正好解決了你的問題嗎？”
“你瘋了嗎？你傻了嗎？”
安杰洛沖著亞瑟咆哮了幾聲，隨后回身細看，這才發現異常：“嗨，看，還真的正好解決我的問題呢！”
“不客氣！”
這時瑪麗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悠悠的說道。
“是你干的？”
安杰洛頓時來氣了，咬牙切齒道。
“對啊！”
瑪麗一邊收拾她的東西，一邊笑道：“昨晚起來喝水的時候發現的，我隨手就改了，這樣就能證明夸克在高能狀態下是漸進自由的，很贊吧？”
“贊？”
安杰洛鼓著眼睛，拖著嗓音道。
“聽著，我要去上班了。”
瑪麗也不去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安杰洛，拍了拍亞瑟的肩膀，很爺們的說道：“昨晚很棒，謝了！”
“謝謝？”
亞瑟雖然高興，可是總感覺有點古怪：“上班見！”
“等等！”
安杰洛叫住了瑪麗。
“怎么了？”
瑪麗不解。
“誰跟你說你可以碰我的寫字板的？”
安杰洛質問道。
“沒人。”
瑪麗聳肩。
“我可不會去你家碰你的寫字板！”
安杰洛得理不饒人。
“我的白板上可沒有錯誤的公式！”
瑪麗笑瞇瞇的說道：“畢竟，我們一家才是專業的數學家！”
“哇哦”
亞瑟嘴角翹起，側過身子去看安杰洛的表情，心中爽的不行！
要知道，在科學的鄙視鏈上，安杰洛向來站在最頂點，除了歐文，沒有不被安杰洛鄙視嘲諷過的人！
作為安杰洛的室友，亞瑟更是被隔三差五的打擊，雖然他都習慣了，但這并不妨礙他樂的看見別人打擊安杰洛！
只是安杰洛的確有鄙視別人的實力，亞瑟幾乎沒有見過安杰洛被打擊，如今安杰洛被瑪麗這么打臉，真是喜聞樂見啊！
“你真是太…”
安杰洛想說話反擊，可是并不擅長這方面的他，遲遲沒有想出合適的詞語，只能表情抽搐的卡在那里。
“謝謝，昨晚的一夜只能算是第二件最讓我開心的事情了！”
亞瑟送瑪麗出去，吐槽道。
“不客氣。”
瑪麗頗有彼岸浪漫主義色彩，乘興而來，興盡而歸，極為賢者的敷衍著，揮了揮手，不理亞瑟的熱情，瀟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