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谷外。
“狂歌,你父親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有了兒子,就把他的配槍,傳承于他。但前提是,他是一個配得上這把槍的人。當年你父親死后,他的配槍,被我放在了尚武城一個故友處,他的名字叫封秦,早些年他欠我人情,所以才會替我保存你父親的槍。
而接下來,你可以去取回這把槍了。”
老人欣慰地看向汪寒。
此時的汪寒,已經將“槍術精通”升級為了“槍術奧義”。
這當然是因為現在王狂歌不再只是npc,而是汪寒這個玩家附身的存在,如果做不完這個任務,就出不了谷,系統當然不會為難他。
任務更新:
出無名谷!前往尚武城,取回王狂歌父親遺物。
汪寒關掉彈出的任務浮欄,看向老人。
“老爺子,我走后,你去哪?”
這個神秘老人,雖然與王狂歌并無血緣關系,僅僅是因為他父母的交情,就花了十八年的時間,養育王狂歌、教他武功,可謂是王狂歌在世界上最親密的親人了。
老人面容疲憊但滿足,終于親自看到王狂歌領悟槍術奧義,他的使命也完成了。
“不用擔心我,我也許會留在這谷內,也許會回到江湖上,再看看這天下吧。”
頓了頓,老人露出溫柔的神情,看向汪寒,緩緩說道:
“狂歌,雖說我時常告訴你,你身負的血海深仇,需要你親自去解決。但事實上,我當年就勸過你父親,但沒有勸住,才釀成這個結果。此后你也進入這個江湖,報仇與否,一切隨心。
但切記,不要逞強。”
老人轉過身,看不見他的臉了。
“狂歌,出谷后,有個村子,那里有驛站,就以它作為你進入江湖的起點吧。
下次相見,不知是何歲月了。”
老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了無名谷。
只留下單薄的背影。
汪寒嘆了口氣,他是無比佩服這神秘老人的,直到現在,他甚至沒有留下自己原本的名字。按他所說,當年他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但卻因為情義與承諾,十八年來,獨守無名谷,將自己的余生,都獻給了王狂歌這個孩子。
雖然汪寒只是一個過路客,只是在虛擬的世界里,當一個故事的見證者,但也不得不感慨這等有情有義的人,無論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調出地圖,汪寒開始導航驛站。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距離無名谷不遠的村子。
遙遙相望,汪寒便發現了,這就是散人的出生地青山村。
但此時地圖上,這村子還不叫青山村。
想必是王狂歌年老后,才回到此處,為其改名的吧。
按著圖標走到驛站門口,一群中年村民,正在激烈地議論著什么。
“你們聽說了嗎?四大門派舉辦比武大會!”
“這與我們何干,不就是四大門派內部年輕翹楚的對決嗎?”
“不!這一次比武大會,平民百姓均可參與,每個地方都有海選!”
“對對對,我昨天去城里,城墻上的大紙便寫著規則,我們城也有十個名額呢!”
“意思是只要通過我們這里的選拔,就能去到下一階段?”
“好像最終決賽,在尚武城。”
“果然。”汪寒心中一動。
這劇情,的確如汪寒所料,開始比武大會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還要先通過海選,拿到一步一步進階的資格,才能去到決賽。
但這也許就是普通平民的方式吧。
“你們好。”汪寒走上前去。
“咦?”一個大叔注意到汪寒,“小伙子從哪里來?倒是臉生得緊。”
汪寒禮貌地笑著行了個禮,說道:
“我是從外地來的,路過貴村。剛剛聽你們說,比武大會海選已經開始了?”
大叔打量了一番汪寒,皺著眉頭說道:
“你要去參加比武大會?”
汪寒點點頭。
大叔繼續說道:
“最近的長樂城,是海選點之一,雖然城小,但還是有十個名額。”
他猶豫了一下,說:
“小伙子,如果你真的想去參加海選,可別小瞧對手,這長樂城里最厲害的劍師,曾經去過守劍墓學藝,雖然沒成為正式弟子,但一手劍術也極其強大,我聽人說,他的幾個弟子都要參與此次海選,基本上算是內定了名額。”
汪寒心中一動,覺得有些好笑,這連守劍墓正式弟子都沒當上的武師,還敢說自己劍術高超?還當人師父,這不是誤人子弟嘛。
“多謝大叔的提醒。”汪寒拘了一禮,而后離去了。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待汪寒走后,說道:
“年輕真好啊。”
“哼,我要是年輕個十歲,我也去試試!”
“你,得了吧,一拳就被人打趴下了!”
長樂城外。
汪寒一眼便看到了城墻外的比武大會海選報名告示。
“報名點,長樂劍館這就是剛剛大叔們說的那個劍師吧,居然還有劍館?真是小地方當霸王了。”汪寒喃喃自語道。
汪寒走進長樂城,照著地圖,很快便找到了長樂劍館。
“你好。”
劍館外有張桌子,桌子前坐著個打盹的年輕人,年輕人身前是一堆竹簡、一把刻刀、一張紙、一支筆。
年輕人被汪寒這一招呼驚醒,東張西望一番后,才看到站在身前的汪寒。
“閣下何事?”年輕人清了清嗓,問道。
“我來報名。”汪寒笑著說道。
“什么?”年輕人瞪大了眼,好像沒聽懂汪寒的話一樣。
“我說,我來報名,比武大會。”
年輕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轉過頭望了望劍館內部,又轉頭回來,湊近汪寒,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哥,我可告訴你,這次比武大會,我們長樂城的名額,基本上是被內定了的,十個名額,五個在我們劍館,五個在城主府,海選就是個形式,你真要參加?”
汪寒倒是聽樂了。
“你這隨隨便便就把這等內幕告訴我,也不怕我到處說去?”汪寒好奇地問道。
年輕人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我就是個打雜工的,本來想學劍術,結果這都端茶送水了一年了也沒摸到過真劍,對這劍館啊,沒歸屬感。再說了,這事本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我告訴了你,也不打緊。”
汪寒微微點頭,回答道:
“行,謝謝你。不過啊,我還是要報名。”
年輕人從椅子上跌下。
“你這人,怎么不聽勸呢!”
汪寒微笑著,說道:
“我叫王狂歌,狂傲的狂,長歌的歌,麻煩你給我報上。”
年輕人仔細打量著汪寒,發現他好像的確不是在開玩笑,于是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我可是勸過你了,發生什么事故,你可別怪我。”
而后年輕人拿起一塊竹簡,又拿起刻刀,一筆一筆地刻下:
王、狂、歌。
然后遞給汪寒:“喏,身份牌,到時候拿著他,才能參加比試。”
交了身份牌后,年輕人又拿過那張大白紙,拿起毛筆,在諸多名字后面,寫上“王狂歌”。
汪寒眼尖,只微微一瞥,便發現,那張報名的名單上的人名后方歸屬,寫的要么就是長樂劍館,要么就是城主府,只有在王狂歌的名字后,是“無”。
這時,系統音再次響起:
獲得:比武大會身份名牌。
解鎖:比武大會海選資格。
汪寒道了聲謝,離開了劍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