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并不指望格林德沃能聽進去什么。
不過,這人并不是伏地魔,一心只追求力量,甚至連自己都可以拋棄,格林德沃更多的是為了巫師群體的利益,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一旦他發現那股力量侵蝕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得極為不穩定甚至會被另一個生命體操控時,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路易斯被兩個白衣巫師帶著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條走廊通體黑色,呈金屬狀。
那倆個巫師沉默不語,在這片寂靜的長廊里緩慢的走著,二人手里拿著魔杖像極了即將處刑的儈子手。
路易斯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那是巫師界內極為可怕的一種死刑方式。
走廊盡頭的純白牢房內,一把椅子懸停在一方水池上,池子里面注滿了深銀色的藥水。
“請別這樣做,求你了。”
蒂娜苦苦哀求著身邊的巫師,他們比路易斯更早一步來到這個房間,作為美國魔法國會中的一員,她一眼就能看出眼前所代表的是什么。
當她還是個傲羅時,她也抓到過幾個窮兇極惡的罪犯來到過這,親眼見證那幾原本兇神惡煞的家伙在被架上椅子前的突然變得極為平靜,隨后像是回憶起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那一般激動地緩緩落淚,最后不經沉浸其中,與池子里的液體徹底融為一體。
“放心。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不會疼的。”
哪個白衣行刑者一臉微笑,彷佛眼前的人在她眼里只不過又是一具尸體。
她將蒂娜帶到了池子邊,用魔杖在她腦海中抽出了快樂的記憶。
那一瞬間,蒂娜突然平靜了下來,她的眼神呆滯恍忽,行刑者把記憶拋入水中,藥水翻滾起伏,組成了一段極為溫馨的畫面。
那是蒂娜小時候,在媽媽面前,顯得十分地活潑開朗。
“小蒂娜,乖,該睡覺了,準備好了嗎,作為姐姐,你要做好榜樣噢。”
“媽媽。
蒂娜的母親出現在了畫面里,她慈祥溫柔,眼神中充滿了母愛。她伸出一只手來想要去觸碰蒂娜的臉頰。
現實中的蒂娜低著頭,望著水里的一幕幕,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你想要進去嗎?”
蒂娜茫然地點了點頭。
隨即畫面一轉,蒂娜出現在了一所孤兒院內,她面對著倆個人,其中一個成年人手上拿著皮鞭,似乎是在虐待一位青少年。
蒂娜憤怒地朝那個成年女性射出一道魔咒,擊中了她,然后她蹲下身來安慰著那個被虐待的青少年。
如果路易斯在一旁,他一定會認出這一幕發生在第二塞勒姆的教堂內,那個場景正是導致蒂娜丟失傲羅工作的主要原因。
“不。
“女巫!”
那個女人沖她吼道,液體突然開始翻滾躁動。
“砰!”
就在這個時候那扇被關閉的門被一陣暴力的沖擊給炸開了,被炸飛的門直接拍暈了最外面的那個白衣行刑者。
“誰?”
另一個行刑者趕緊回頭,然而還沒等他看清來者,就被旁邊的紐特一拳打在了臉上。
紐特身上的鐵索不知什么時候被他藏在衣服兜里的護樹羅鍋給解開了。
長期從事保護神奇動物工作的紐特確實不擅長近戰,那一拳僅僅只是將那個白衣男揍出鼻血,但別忘了,他的手上還有魔杖。
紐特已經將手上的卷翼蝠甩出保護蒂娜不被那些藥水所吞噬,自己卻早已沒有了反抗一個擁有魔杖的巫師的能力,他的任何動作都沒有對方一個魔咒來的迅速。
白衣男正要將紐特重新制服的時候,自己卻被一道魔咒控制在了上空。
來的人正是路易斯,他將手上的另一根魔杖扔給了紐特,隨后毫不留情地將那個行刑者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來的正好。”
紐特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也有辦法脫身,但讓他同時面對倆個拿魔戰的巫師,還是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還是有些吃力的。
而路易斯的這倆根魔杖,正是當時押送他的那倆個巫師手上的,在通往死刑間的路途上,他悄無聲息地變成了阿尼馬格斯,襲擊了他們。
“斯卡曼德先生!”
蒂娜的呼救聲讓二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中央,她的情況很不好,盡管卷翼蝠的干擾已經讓藥水上升的速度變慢了許多,但它們已經開始侵蝕蒂娜腳下的鐵椅座位了。
“這是什么東西?”
“似乎是死亡藥水,一種能侵蝕任何物體的東西,它能重現人類的記憶,并將人體催眠,從而接受到更多的暗示。”紐特仔細觀察著回到道。
這還是路易斯第一次見到這么神奇的藥水,只可惜現在萬生石失去了提取存儲的能力,要不然多少得帶點走研究研究。
“好了,不要慌張。”
“我除了慌張還能干嘛?”
蒂娜已經站了起來,她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感覺隨時都要有掉下去的風險。
“我有一個辦法,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路易斯揮動著魔杖,感受著體內的魔力肆意流淌,他想起來一個極為高深的魔咒,那是在原時間線中,鄧布利多用來對付伏地魔的大招。
池子中的黑水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牢籠,它的高度已經快要超出蒂娜的頭部了。她無力地望著那片黑水,匆忙中差點摔了下去,只能絕望地在椅子上面保持平衡。
那黑色的液體已經要完全遮住她的視線時,突然間,一道水柱從路易斯的魔杖間噴涌而出。
水形成了一陣沖擊,在黑色牢籠間破開了一道口子,在蒂娜周圍不斷纏繞,匯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起。”
水球順著路易斯的手勢旋轉起飛,順著他魔杖所指的方向慢慢落到了紐特旁邊,在落地的瞬間炸裂開來。
紐特顧不上周邊有水,公主抱似地接住了驚魂未定的蒂娜。那黑色的藥水在蒂娜離開的一瞬間又回歸了平靜。
他吹了吹口哨,那只卷翼蝠很快飛回到了他的手上,三人并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小跑著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