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犧牲的最后抉擇
“魂鋼材料收集完畢，這些應該足夠愛因斯坦他們研究了吧。”
五十分鐘后，在西琳被瓦爾特引開的月球遺跡中，收集完柱子碎片的齊格飛回到了阿拉哈托機甲中，脫掉了身上的宇航服。
阿拉哈托機甲，這是逆熵從幾十年前就開始研究的特殊作戰機甲。經過幾十年的研究，這臺機甲絕對是逆熵最高端技術的結晶。
‘計劃我已經清楚了，等收集完材料，我就駕駛阿拉哈托來支援你。’
把宇航服放在一旁，齊格飛坐進了阿拉哈托的駕駛座，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在地球時，他和瓦爾特之間的對話。
‘第二律者的力量是個未知數，我不知道去過月球之后，她會變得有多強。所以，我還有一個B計劃，那就是，收集完材料后，不要來找我，你直接回去。’
想起瓦爾特當時說出這個B計劃時候的表情，那樣的平靜，淡然，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也許，在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吧。
‘你是要我置你于不顧嗎？！’
明明此時正在月球上，但齊格飛的面前卻像是播放電影一樣，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當時那激動的表情。
‘面對能把隕石丟往地球的怪物，我們的勝算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相比起來，通過那些素材復原上個時代針對律者的科技，成功的概率更高些。’
‘這個世界的命運取決于你，是人類的存續重要，還是一個人的生命更重要。我想，你會做出決定的，齊格飛·卡斯蘭娜。’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瓦爾特是背對著齊格飛的。所以，齊格飛無法知道當時的瓦爾特是怎樣的表情。
但是，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齊格飛知道，自己的表情絕對是非常復雜的。
因為，他，齊格飛從一開始就是比起其他人更看重身邊人的人。但是，最近幾天的混亂，逆熵盟主的選擇都讓齊格飛感覺到了震撼。
他以前的選擇都是對的嗎？如果他沒有帶著德麗莎回來，如果當時他也在場對付空之律者的話。他們是不是有機會直接解決她呢？
雖然隕石被莫名其妙的攻擊擊碎了，但如果沒有這樣的攻擊，當時那些隕石又會造成怎么樣的后果呢？而這些后果，也許就是因為自己選擇了德麗莎才會變成這樣的。
隕石的墜落，西琳的戰書，瓦爾特的選擇。所有的事情都在敲擊著齊格飛的內心，讓他思考，讓他動搖，讓他抉擇。
就是在這樣糾結的心情下，齊格飛跟著瓦爾特一起來到了地球。而此時，已經完成了魂鋼素材的收集，也到了做出最后抉擇的時候了。
“如果，犧牲我的生命能夠拯救人類，我不會有半點猶豫，瓦爾特也一定是這樣。我的選擇是為了更多人的生命，瓦爾特也一直在等待著我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伸出雙手，抓起了阿拉哈托的控制盤，伴隨著輕微的震動，齊格飛啟動了阿拉哈托機甲。
“一個人與幾千萬人的抉擇，一個人與幾億生靈的抉擇，又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了答案。為了更多的人，瓦爾特選擇犧牲生命，而我，也選擇犧牲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信念、自我、理想…
轟，輕微的轟鳴在月球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齊格飛的控制下阿拉哈托筆直向上，沒有去支援瓦爾特，而是直接向著地球的方向返回。
在做出決定的這一刻，齊格飛知道，曾經的那個齊格飛已經死了，那個天真、自我、充滿理想，對萬事萬物都懷抱樂觀的齊格飛永遠的死了。
留在這里的，只剩下為了更多的人，選擇犧牲一個人的劊子手。
但是，哪怕變成劊子手，哪怕斬斷過去的一切，哪怕變得不再是自己。齊格飛也必須這么做，因為，這是瓦爾特用自己的犧牲換來。
“怎么回事，有什么東西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離開月球。”
虛數之手頂著擬似黑洞的邊緣，西琳正帶著貓戲老鼠的心情控制著瓦爾特的擬似黑洞。但是，當感覺到某種東西離開月球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這種玩鬧的心情。
“又是你在搞鬼，游戲結束了，給我消失吧。”
感受到那件離開的東西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感知范圍，西琳臉色一怒，有種又被戲耍了的屈辱感。
虛數之手猛的爆發，直接把面前的擬似黑洞捏滅，隨著黑洞的消失，同時碎裂的還有瓦爾特手中的伊甸之星。
漂浮的身體向著月球表面墜落，這個擬似黑洞已經是瓦爾特最后的力量了，當黑洞消失，瓦爾特連維持伊甸之星的力量都沒有了。
“做的好，齊格飛。”
重重的摔在月球表面，身上的痛苦讓瓦爾特的感知差不多已經麻痹，但是，就算如此，他的臉上依然露出了笑容。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齊格飛在最后的關頭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哼，那只螞蟻跑就跑了，反正你還在這里，現在，是我收獲戰利品的時候了。”
被瓦爾特算計讓西琳很是不爽，不過，這種不爽很快就消失了。因為，瓦爾特依然在這里，理之律者的核心也將成為自己的戰利品。
輕輕的飄落在瓦爾特的身邊，西琳向著地上的瓦爾特伸出了右手。只要挖出他的律者核心，他就沒有用了。而她也將得到理之律者的一切，構造、解析萬物的力量與智慧。
“不會，讓你得逞的。”
用盡最后的力量一把抓住了西琳的手，濃郁的崩壞能開始在瓦爾特的體內沸騰。
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絲毫可以反抗的力量，不過，他還有理之律者的核心在，只要引爆這顆核心，就算是西琳，也絕對沒辦法在這種核心的爆炸中活下來。
“哈哈，有趣，最后還要垂死掙扎么，叛徒。”
瓦爾特體內沸騰的力量讓西琳十分緊張，但此時她已經不同了，區區理之律者而已。
噗，鮮血四濺，在理之律者的核心即將被引爆的前一刻，西琳成功的把核心從瓦爾特的體內掏了出來。隨著核心離體，引爆也就成了空想。
“哈哈哈，第一律者的力量，第一律者的知識，現在都是我的東西了。我已經無敵了~”
理之律者的核心融入體內，這一刻，掌握著六顆律者核心的西琳，感覺自己已經無敵了，誰也無法阻擋我。
噗，一只手臂穿胸而過，掌心中是屬于西琳的空之律者結晶。
“你…”難以置信的回過頭，映入眼簾的身影是西琳絕對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