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那就全都不要了吧
全都要的話，就會失去妹妹？
白蘇有點懵。
為什么會這樣？
他不明白。
“我…”
白蘇想要解釋，她們真的都是他的光。
但想了想，還是選擇放棄。
在黑暗中前行，一片虛無中突然出現光芒，追逐那點光芒而來到這個世界，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佐天淚子看著情緒突然低沉的白蘇，忍不住嘆息。
但咬咬牙。
狠下心繼續把話說出來。
“歐尼醬，拋棄那種不現實的想法吧，退一萬步來講，你說全都要、你說一視同仁，但那真的可能嗎？不管何時、不管何地、也不管是什么人，心里都會有所偏愛；歐尼醬，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你會喜歡很多人，但你真的會愛很多人嗎？”
“我…”
“你不用告訴我答案，你應該把答案告訴你自己。”
佐天淚子表示不想聽。
舉起雙手，捧著白蘇的臉，湊上前去，輕輕一吻。
松開嘴。
“歐尼醬是我的最愛，但我是歐尼醬的最愛嗎？”
“看來不是呢。”
佐天淚子自嘲地笑笑，有些苦澀。
依舊和他對視著。
“歐尼醬，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找了一個男朋友，我會跟你說，我最愛的是男朋友，但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因為我也愛你，所以大家要在一起，你會接受嗎？”
“當然是不會的，同樣的道理，不管是我、初春、還是白井同學，如果不能成為你的最愛，那就都會選擇放手的吧！”
佐天淚子說著，發現白蘇眼神有些呆滯，這種時候，說得再多，恐怕他也聽不下去吧。
“唉。”
嘆息著。
心里有些苦惱。
本來是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一天，沒想到，卻會以這樣的對話作為結束。
世事難料啊！
“抱歉，歐尼醬。”
佐天淚子低下頭，靠在白蘇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
“不管如何，歐尼醬都是淚子的最愛，永遠、永遠都不會改變！”
“淚子…”
白蘇回過神來，思緒有些凌亂。
抬起手，想要擁抱她。
遲疑許久。
卻還是把手放下，因為現在的他，好像沒資格給她擁抱。
“唉。”
人生啊！真是苦澀呢！
黑暗的空間，這里不再是虛無，而是漂浮著純白的書籍。
白蘇就站在這里。
一臉茫然。
他在思考、在反省、在想佐天淚子所說的話，想要找到答案。
但答案很明顯。
“果然，我真是天真呢！”
滿臉自嘲。
又抬起頭，看著漂浮在眼前的書籍。
“書籍啊，書籍，能不能告訴我，我的光是誰呢？”
這本純白的書籍，當然是不會說話的。
但它會發光。
一紫、一青。
兩種光芒交相輝映，驅散更多的黑暗，但這片奇怪的空間，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就如同宇宙。
數不盡的恒星散發著自己的光芒，但宇宙的主題，卻是永恒的黑暗！
“唉。”
無奈地嘆息。
“書籍啊書籍，你這是在告訴我，全都要嗎？”
他說著。
伸出手，觸碰那本書籍。
“砰！”
轟然破碎，陷入無盡的黑暗。
“果然！”
全都要的結果，就是全都得不到呢！
次日清晨，脫離夢境的佐天淚子，猛然睜開雙眼。
“歐尼醬？”
看了看，身邊早已沒有白蘇的身影。
“難道…”
心里面有種不好的預感。
掀開被子，爬起來，連睡衣都沒有換，鞋子也沒有穿，直接跑到外面，搜尋白蘇的身影。
“早上好。”
月詠小萌剛好從樓下上來，早餐快要準備完畢，她是來叫芙蕾梅亞起床的，見到佐天淚子，很親善地跟她打招呼。
佐天淚子卻直接抓住她的肩膀。
“疼…”
“歐尼醬呢，有沒有看到歐尼醬？”
“白蘇嗎？”
月詠小萌已經變得淚眼汪汪的。
“他在幫我準備早餐呢！”
“早餐？”
佐天淚子的思緒，有點轉不過來。
昨晚明明是那樣的表現，只是睡了一覺起來，就已經恢復如初了嗎？
“那個…”
月詠小萌有些苦惱地看著她。
“能先放開我嗎？”
“嗯？啊！抱歉！”
回過神來的佐天淚子，趕緊松開自己的手，隨即就準備去找白蘇，但剛走兩步就停下來，拉了拉身上的睡衣。
于是轉身回去，先把衣服換掉。
“嗯？”
月詠小萌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
感覺有點奇怪！
想了一下，但沒有任何頭緒，于是只能放棄，畢竟不管是白蘇、還是他的妹妹，都是奇奇怪怪的呢！
“唉。”
搖搖頭。
走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推開門進去。
“芙蕾梅亞，起床了哦！”
換好衣服的佐天淚子走到客廳里，果然看到白蘇在做早餐，不過做的都是些不需要廚藝的事情。
比如把食物分成幾份。
“歐尼醬…”
“哦，淚子，早上好啊！”
白蘇滿臉笑容。
很正常。
正常到有點不正常。
“我…”
佐天淚子有點擔心。
但白蘇的笑容，卻很陽光、很燦爛。
“快點去洗漱吧，不然等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
“…哦。”
雖然很擔憂，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佐天淚子卻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點點頭，轉身朝衛生間那邊走去。
但沒走出幾步就停下來，轉過身看向白蘇。
“歐尼醬！”
“啊？”
“逃避可不是辦法，遲早還是要面對的！”
“逃避？”
白蘇似乎有點疑惑。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依舊是不變的笑容。
“我沒有逃避。”
“那…”
“全都要的結果，就是全都得不到！”
白蘇是這樣說的。
然后，還是那陽光燦爛的笑容。
“那我就全都不要吧，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最后全都得到了呢，哈哈哈…”
白蘇在笑。
佐天淚子卻笑不出來。
咬咬牙。
轉身就朝衛生間那邊走過去，順便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御坂美琴打電話。
很快就接通。
“佐天同學嗎？這么早就給…”
“御坂前輩！”
佐天淚子顧不得禮貌，直接打斷御坂美琴的話。
“我好像闖禍了！”
“哈？”
有些時候，白蘇會在思考：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答案很明顯：妹妹。
但他的“妹妹”和別人的“妹妹”，好像不是同一種概念，在他看來，哥哥和妹妹應該在一起，而且永遠都不會分開。
畢竟媽媽也是這樣說的！
但是，錯了呢！
他的錯？媽媽的錯？
當然是他。
或許從一開始，對媽媽的話就理解錯了吧，媽媽是很正常的讓兄妹在一起、讓兄妹互幫互助，沒有別的意思。
不能一錯再錯。
“美琴。”
接到妹妹的電話，白蘇也還是那么平靜。
妹妹好像也很平靜。
“所以呢，你不要妹妹了嗎？”
“妹妹還是要的，但不能像以前那樣，要做正常的、哥哥和妹妹。”
“是嗎？”
妹妹不相信。
“如果、如果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你也不要了嗎？”
仿佛將石頭扔進井里，發出“咕咚”的聲音。
但還是很快恢復平靜。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