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貝克街的亡靈(二十八)
“我該在哪里找到莫里亞蒂教授？”蹲下了身子的曙光直視著莫蘭略有些躲閃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么找教授！”聽到了這個注定沒有答案的問題，被捆綁在角落的莫蘭竟然莫名的感到了一絲輕松。
無論是違背信念的潦草死去，還是背叛教授所帶來的鐵血懲罰，這兩者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現在的他，就像是被野獸逼到懸崖邊上的人，在絕境中，他只能艱難的尋找著平衡。
“我只是教授養的一條狗啊！！！在需要用到我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通知我應該做些什么...事實上整個倫敦地下世界，都沒有人能知道教授的行蹤，他只相信自己！”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曙光，唯恐他不相信的莫蘭急聲解釋道。
“...”微微思索了片刻，曙光對莫蘭焦急的解釋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抬起頭來對后者投去了一抹憐憫的目光。
也談不上什么失望，畢竟他原本對從莫蘭口中問出情報，就沒報多大希望...
在他看來，像莫里亞蒂這種智商冠絕整個倫敦，傲氣得有些病態的杰出人物大多都只信任自己，這種人怎么可能輕易地泄露出自己的行蹤？
而在柯南提出抓捕莫蘭的計劃時，對找到開膛手杰克行蹤毫無頭緒的曙光，也只是出于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才無所謂的同意了下來。
能問出來自然是皆大歡喜，問不出來也沒什么損失，反正抓住莫蘭對他來說并沒有費多少力氣。
“...呵呵。”語氣莫名的輕笑兩聲，曙光掃過莫蘭面頰的眼神略帶著些許憐憫，“莫里亞蒂教授‘犯罪界拿破侖’的光輝頭銜下，埋葬著多少一無所知便為他拋頭顱的莽夫啊...那樣的梟雄人物，怎么可能把別人的死活放在心里...”
“雖然我很同情你被人當做斗狗使喚多年，卻得不到主人任何一絲信任的遭遇，但我卻不得不遺憾的說一句...你沒有價值了...看在你曾經也是個體面人的份上，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說著感慨的話，語氣卻沒有任何的波動，曙光這樣的反應讓莫蘭忍不住寒毛直豎，而當他聽到這如同裁決般的宣告后，心臟卻驟然一沉。
“咕嘟...”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喉頭干澀稍緩的莫蘭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面對著正對額頭的黑洞洞地槍口，他能一秒噴出十多字的嘴巴卻有些囁嚅...
也許是因為倫敦地下世界二號人物的身份，即使是莫蘭想像個普通的街頭混混一般，在臨死前大喊大叫或者干脆歇斯底里的哭鬧一陣，但曾經的威風場景涌上心頭，早已畸形的自尊，不允許他放棄臨死前的最后一絲顏面...
“再見...”感受到莫蘭在莫里亞蒂教授手下如狗般的遭遇，感受著他即使不被主人信任，卻仍自努力的展現出自我價值的倔強，說了太多廢話的曙光難得的有些悵然...
“噗！”
帶著消聲器的手槍響起了微弱的聲音，與之一同發生的，是被沖擊力拋灑在空中的白色漿狀體。
手槍面對面射擊時，未經阻力與地心引力削弱動能的子彈旋轉著射入了莫蘭的眉心，瞬間爆發出了強大到無可抵抗的力量！
頭蓋骨翻飛與空中，紅與白的汁液灑落一地，而那張無論怎么笑看起來都很猙獰的面容，卻變得殘破不堪了起來。
面對著這如同煉獄般令人遍體生寒的畫面，將手槍重新放回腰間的少年卻顯得有些漠然。
瞥了眼如同破布娃娃般安靜蜷縮在角落里的莫蘭，檢查了下自己衣著的曙光轉身離開。
業務熟練的他，早已學會了如何避開飛濺的血液與莫名其妙的漿糊...
“老哥？”眼看著表情無悲無喜的曙光從小巷中走出，早就等得有些心焦的柯南急忙迎上前來，“怎么樣了？”
“他只是一條隨時可以被拋棄的狗，莫里亞蒂教授當然不會讓一個消耗品知道自己的信息...”瞥了眼表情不怎么好看的柯南，曙光聳了聳肩說道，“讀了那么多遍福爾摩斯，我不相信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沒報多大希望吧？”
“...唉...我當然知道莫蘭在莫里亞蒂教授那里的地位，雖然他名義上是教授的助手，是倫敦地下世界的二號人物，但...唉...”提起莫里亞蒂，柯南忍不住惆悵的嘆了口氣，實際上能夠將福爾摩斯全集搭背如流的他，很清楚莫里亞蒂只相信自己的事實，只是他仍舊愿意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做出一次嘗試。
“一開始我我覺得這是個游戲世界，為了玩家的游戲體驗，理所應當的會有關于抓捕開膛手杰克的故事線...唉...我早就知道有著諾亞方舟的參與，游戲一定會更趨于現實化，合理化...但莫蘭這條線，總歸是我們沒有頭緒時，最為明顯的一條路...”
柯南苦笑著撓了撓后腦，一臉無奈的說道。
隨著莫蘭這條線索的斷裂，在福爾摩斯與華生不在倫敦的情況下，眾人想在開膛手杰克銷聲匿跡前找到與之有可能相關聯的莫里亞蒂教授，已經希望渺茫了...
尤其是在莫蘭失蹤之后，以莫里亞蒂教授的智慧，一定會在情況未明前將自己深深地隱藏在暗處，這無疑又增加了尋找他的難度...
“你現在有頭緒嗎？”看著眼前愁眉苦臉的柯南，曙光沒報多大希望的開口詢問。
“唉...”再度嘆息一聲，愁容滿面的柯南搖了搖頭，原本自信的眸子里也充滿了迷茫，就連進入游戲時的意氣風發，也隨著線索斷裂的困境而消散，“暫時沒有辦法了...歷史上關于開膛手杰克的卷宗非常的多，但真正有用的信息卻沒有幾條，我所了解到的所有線索里，也只有我們在福爾摩斯家里找到的那張紙條看起來最靠譜了...可是...隨著莫蘭的銷聲匿跡，生性謹慎的莫里亞蒂教授一定會在探查清情況前，躲在暗處窺視著倫敦這片土地...”
“也就是說，你現在也沒辦法了？”看著柯南復雜的表情，曙光也忍不住微微搖頭，就算他是柯南的老哥，從小到大也沒在柯南的臉上看到過幾次這種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