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對策
當余凡回家的時候，家中來了客人。
林二嬸。
最近余凡因為幫了她家的忙，林二嬸這邊也沒啥回報的，索性一天沒事兒就過來幫幫忙，聊聊天啥的。
農村人的思想很淳樸，這或許就是她們說理解的“關系好”的一種表達方式。
當然，這也不需要余凡出面接待啥的，有老媽陪著在那聊天呢。
甚至兩個“婆婆大娘”聚在一起，還能幫著帶麥麥，余凡自然省的清閑。
不過今天，當余凡回來的時候，他發現她們的話題似乎有點沉重似得。
因為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而且就在余凡回來的這幾分鐘，老媽已經都朝著這邊瞅了幾眼了，要不是林二嬸還在給她說著什么，估計已經跑過來問自己了。
問自己？
余凡一陣嘀咕，我最近又沒干啥啊。
好在很快他就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后了，因為余麥麥看到他回來，已經撇著個小八字步朝他飛奔過來了。
一路上還將小爪子舉起，邊跑邊學老虎叫：“昂（ang）~~~昂（ang）~~~”
這是昨天她才學的新技能。
昨天她奶奶拿著繪本教她小動物。
有獅子、有水牛、有老虎、有猴子…
可教到老虎的時候，剛好余凡路過，所以給她做了個示范。
指著老虎，就給來了這么一出。
“昂（ang）~~~”
隨后，余麥麥就被帶偏了。
獅子、水牛、猴子啥都認識，唯獨到了老虎，問她叫什么的時候，她給你來個“昂（ang）~~~”。
為了這事兒，余凡昨晚上可沒少被老媽訓。
并且叫他以后不要在她教到他的時候瞎開“黃腔”。
天知道，余凡只是想皮一下而已，誰曾想麥麥這么給力，居然一下就學回來。
難怪大家都說兩歲的孩子號稱“撿話王”，就從這點兒來看，果然一點都沒說錯啊。
“昂（ang）~~~”余凡也是朝著她咋呼了一下。
算作是配合她。
可她倒好，看到余凡也開始學老虎后，居然又屁顛屁顛的跑回去了。
然后窩在老媽身后，嘀咕道：“郝蝦仁~~（好嚇人）~~”
“嘎~~”余凡莫名其妙。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誰教她的？
余凡一臉懵逼。
結果正在這個當口，林二嬸似乎給老媽也說完了，然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本想打個招呼啥的，可最后又沒打，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就走了。
走了？
余凡一臉驚訝。
要知道平時她可是不到飯點都不帶回去的啊，這才十一點不到就走了？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因。
他二嬸這才剛一走，老媽張淑群就板著臉道：“你是不是什么事兒忘了？”
“啊？”
余凡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就今天這一大早，就看她倆這一小會兒的表演，自己屬實感覺像是一個被蒙在鼓里鐵憨憨似得。
七竅通了六竅，只剩下一竅不通了。
“人家外面都在傳，說你這大學生外面混不下去了，就跑回來占村上便宜。”
“嗯？”余凡更加聽不懂了。
張淑群見他似乎正想不起來，繼續道：“你是不是找村上要那塊地，葫蘆灣淺灘。”
“是啊，”余凡承認道。
“那就沒污蔑你啊，”張淑群嘆了一口氣道：“租金都不給，就想要那么一片地，難怪人家背后戳你脊梁骨。”
聽到這，余凡總算對事情有個大概的了解了。
這事兒百分百是因為公示的時候，有人眼紅，所以才被人傳言說自己占村上便宜。
可那地方本來就是荒地啊。
別人不要，自己還不能提出來去要？
再說，自己這不是因為合作社需要么。
自己為了全村的雞崽子能夠賣出去，即便是占了點便宜又咋地？
在余凡心中，這完全就是“等價交換”的生意而已，無可厚非的利益呼喚而已。
要不然自己憑啥要幫忙去賣雞。
就自己這系統的緣故，哪兒找來的雞崽子貨源，都能給它“修正”一番，賣出去的價錢都應該不會差。
再說，那地方又不是必須的。
退一萬步講，哪怕是他就將就現在家里的三畝雞舍，他一樣能夠把雞崽子倒騰過來，給他們進行優化。
只不過這么一來，顯得局促一些而已，卻也不是不行。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把隔壁六娘的橘子園給弄過來啊，到時候面積一樣能夠有個七八畝，喂個一千多點也夠了。
還何必受這個氣？
想到這，余凡沒好氣道：“媽，別聽他們瞎說，大不了我不要了。”
“不要了？”張淑群這時候反倒是聰明了過來：“不要了，人家一說小話你立馬就打退堂鼓，不正好證明你心里有鬼？”
聽到老媽這么一說。
余凡反倒是被她給提醒了：“是啊，我心虛什么，別人不要我要，我偏要，看他咋地。”
“嗯，”張淑群同意道：“不過，也不能這么直接，咱先這樣…再這樣…最后這樣…”
聽到老媽的一環接一環的對策，余凡震驚的盯著老娘，這還是平時那個老娘么，想不到關鍵時刻套路還是一套一套的啊。
想到這，余凡不禁對這個土地又充滿了信心。
隨后的兩天，一家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余凡的老爸、老媽，連帶著已經六七十的奶奶，都開始走家竄戶起來。
將余凡他們覺得應該是比較好說話的，或者說比較需求加入這個合作社的人逐個梳理了一遍，簡單的征求了一下他們的意見。
果然，通過兩天的統計后，百分之八十以上其實表示是支持的。
即便是剩下的20%也最多是持中立態度，表示愿意跟著大部隊走。
說得中庸點就是，等別人淌了水以后，他們也是愿意分一杯羹的，對于這種人，余凡對于占用土地是絲毫沒有負罪感的。
至于反對的？
至少在明面上來看，暫時還沒有。
雖然，余凡他們一家子這兩天也就走了一小部分村民家中而已，而且還不是那種難啃的骨頭。
看似取巧了。
不過對于余凡來說，這已經足夠了，因為他謀求的也是這部分的支持而已。
以點帶面，以面發展為全局。
這才是余凡想要的。
畢竟，他就沒想過一次性帶動那么多人。
再說，他現在也沒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