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得到了十村族長之位后,讓各村村長留下供奉就趕快離開。
這些村長們眼看著那個紅皮妖精化為焦炭,誰還敢再弄虛作假?
眾妖連本來想要私自扣下的妖元都不敢再留。
每一個都將所有妖元如數奉上。
等到眾妖都走后,君梧才向面前桌上許多石盒看去。
妖族們的妖元本來只要離開妖丹,便會慢慢消散流失,重新回到十萬樹海之中。
只有這些用樹海獨有的石頭做成的盒子,才能暫時存放妖元而不流失。
君梧將這些形狀各不相同的石頭盒子一個一個打開。
每一個盒子中裝的都是一團色彩雜糅的光團。
每一個光團都差不多是三百年妖元。
君梧一個一個將這些妖元吸入體內之后。
他便覺得自身妖元變得有些熱燙。
君梧索性便不亂動,而是像修習內力一樣盤膝坐在地上。
他閉目內視,便覺體內妖元之中的妖力本來色彩駁雜不純。
如今混在一處變成了渾濁的暗色。
在中原的時候,君梧就知道內力最忌混雜。
鮮少有武者同時去學幾門內功。
就算是學了,后期也常常會因為內力不能包容而走火入魔。
但是在十萬樹海中,各色妖族本來就有獵殺他妖吸取妖元的舉動。
如今君梧身上有突然吸取那么多各型各色的妖力,必然難以保持純凈。
妖族的一切舉動都是發自本性,沒有誰會特意記錄妖力修習的法門。
君梧猜到妖力如此駁雜不純應該不是好事,只可惜他也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借鑒。
正在他心中存想的時候,忽然體內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
君梧知道這白光只存在于自己身體之內,外界無從窺見。
而這白光正是他當年第一個吸取的天佑寶珠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君梧知道天佑寶珠最為柔和無害,便不抑制那光芒。
果然,他便漸漸察覺天佑寶珠的柔白光芒也融入到那團暗黑色的妖元之中。
天佑寶珠本來最擅治愈,如今柔白色的光芒一旦融入到君梧的妖元之中,本來黑沉沉的妖元色彩竟然也變得一刻淡過一刻。
君梧內視之時,不覺外界時間流逝。
他只知道本來黑色的妖丹最終竟然全都化為純凈的白色。
想來這些妖力都已經聚合,能為自己所用了。
可惜的是,本來已經接近三千年的妖力被這白光融合之后竟然是大幅減少。
如今十成中只留下一成,最終仍舊是三百年左右。
而君梧同時感覺到了自身的體力竟然比過去渾厚強健了不少。
過去的君梧是肉體凡胎。
肌肉骨骼在內力的保護之下雖然也很強韌,可以承受極大的力量。
但如今卻是有些不同。
因為在妖元的滋養之下,如今變得強韌的是他的肌體。
不論是肌肉的力量還是堅硬程度都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
即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絕世高手忽然襲擊,也不會因為來不及流轉內力而受到重創。
因為他的本來的身體就已經如鋼鐵一般結實。
待一切轉變結束之后,君梧便站了起來。
他內視一個周天,卻不知道外界究竟過了多久。
君梧起身準備離開橋屋。
誰知屋門一開,卻見到一個妖族正在屋外打鼾。
那個妖族長得肥頭大耳,皮膚倒是白皙。
鼾聲忽輕忽重,顯然已經在門外睡了很久。
君梧知道他就是先前在會上想要用言語激自己接下族長重任那妖。
而這家伙會在橋屋外酣睡,多半本來是想要等待君梧出來,好獨自同他說話。
誰料到君梧在橋屋中一待就是良久。
所以此妖才打起了瞌睡。
君梧不打算與他多做廢話,便從那妖族身邊走過。
誰知這肥頭大耳的妖族耳朵一動,像是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愣了一會,看到了君梧正要離開的背影。
這妖才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對君梧大喊道:“族長!等等我!”
君梧皺著眉頭轉身去看,問道:“你是誰?”
那妖笑著道:“族長。我名喚武能。也是十村之一的村長。
今日會上您該見過我。”
君梧點了點頭,便又要轉身離開。
武能忙搶步上前道:“族長,您等等!我…族長您遠去東洲不能沒人替您鞍前馬后地伺候啊,索性帶著我一起去吧!”
君梧卻是冷淡道:“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家伙。這一次沒有殺你已經是你命大。”
武能嚇地一縮,接著忙又討好地笑著說道:“我已經知錯了。族長您不能和我一般見識。
武能以后發誓,絕不會再自作聰明。一切聽族長發號施令,跟著族長行事。”
君梧皺眉看向武能,忽然問道:“你到底為什么非要跟著我我?”
武能張嘴,一套想了許久的說辭便要脫口而出。
什么仰慕族長威能,什么敬佩族長本事。
他先前在橋屋之外,已經想好了許多奉承肉麻的話來討好君梧。
這時候他忽然將張開的嘴閉上。
默默想了一下之后重又張開道:“我想到東洲去看看。
若是跟著族長,或許不僅僅是能去東洲。說不定能去樹海中心也不一定。”
說罷武能便用一雙坦然的眼睛看向君梧。
這確實是他心中的大實話。
武能本身資質不錯。
他化形之后便在樹海邊緣過活,漸漸也成了一村之長。
但武能并不甘心只在樹海邊緣度日。
他想要到東洲或是中部去看看。
看看那些大族中的妖族到底如何過活。
只可惜憑借他過去的實力,只要離開樹海邊緣恐怕立刻就變成了它妖的一枚妖元。
武能心中再想離開樹海邊緣,終究還有自知之明。
直到他遇見君梧,才知世上還有如此厲害的妖族。
或許緊緊跟在他的身后,便能實現離開樹海邊緣的愿望。
武能知道成不成,機會也只有這一次。
所以他才會在橋屋外苦苦等候。
君梧見到這個武能還真是將心中的真實想法和盤托出沒有隱瞞。
他忽然問道:“即使如此,我為何要收你?”
武能忙道:“我能為族長做牛做馬!”
君梧卻是搖頭道,顯然是想要轉身離開。
武能這才又搶著說道:“東洲險惡,最大的三族互相看不順眼。
族長你若是帶上我,多少能知道一些內情。”
君梧這才點頭道:“那好,你將三族的內情說與我聽。我在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