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本來做過許多計劃,想要如何盡量減少吳國人的抵抗。
但這一切的效果卻都沒有吳皇自身的努力出眾。
吳皇暗中引出的天雷,竟然在當天的廣場上掀起一陣怒濤。
之后越太子君梧就是真龍的消息不脛而走。
以至于僅僅幾天的功夫,吳人對大越太子君梧、以及整個越國的看法都轉變了。
接下來君梧留下二十萬人馬給郭將軍,讓他繼續駐扎在吳地——現在已經改成了嘉平道。
雖然二十萬人馬并不算多,但在嘉平道中已經沒有吳國舊人。
百姓如今都在思慮如何在亂局中謀一個更好的出生。
郭將軍只要保證能彈壓不太會發生的動亂便夠了。
至于嘉平道的官員,卻還都是原來的老人。
他們中愿意對越國發誓效忠的都還能保持原職。
有些頑冥不靈便都被壓解入越國皇都。
至于他們會不會在路上就被干掉,省了路上口糧?
誰又會知道。
已經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死活,只有他們空出來的職位才是大家最垂涎的。
君梧便帶著剩下的大軍開拔回皇都。
不論是越國的士兵也好,將領也罷。
甚至連君梧自己也沒有料到竟然能帶著這么多人活著回去。
一場吞吳大戰,死傷之人遠遠低于預估。
而活著的人則是個個喜上眉梢。
他們身上綁著沉重的包袱,里頭都是他們從吳宮帶回來的寶貝。
將這些寶貝帶回去后,別說娶妻生子,就是蓋個大房子也都夠了。
君梧看著這些喜氣洋洋的越軍們,心中卻是好笑。
這些人尚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經在打他們的主意了。
這班師凱旋的隊伍還多出了一個人,這就是貴為天老的仙官。
雖然仙官跟著越國而來,是為了監視君梧。
但是君梧卻給了仙官極高的待遇。
一路吃喝用度都極為仔細。
仙官對于這樣的待遇也是坦然受之。
直到君梧一路帶著大軍重回越國皇都。
早就已經得到消息的大越皇帝君臨出城十里迎接。
一路上歡喜自不言說。
君梧可是讓越國國土增加了一倍啊!
大越皇帝自然又提起了禪讓的事情。
只是君梧又一次拒絕了。
如今天下,作為太子的君梧要比當了皇帝之后行事更加容易。
只有一件事情君梧并未忘記。
按照當日約定,一支人馬帶足各色禮品浩浩蕩蕩向大夏國出發。
這一支隊伍代表了大越皇帝,向夏天子提親。
為自己的太子求取夏天子唯一的公主。
當然,這支隊伍所帶的禮物再價值連城,也比不上夏國提前送給君梧的嫁妝——二十萬大軍。
回國之后著實忙碌了一陣。
而這些日子君梧只要面見什么人物,出席什么場合,仙官必然會到。
他也并不同別人敘話,只是冷冷地站在一邊,確保不會出現什么讓君梧實力再次提高的人物。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個月。
這一天君梧并為出宮,所以也沒有引出仙官。
只是有一個男子裝扮做馬夫一早上便悄悄進入了東宮。
接著他便又偷偷入了君梧的寢宮。
待君梧見他的時候,這個男子已經徹底沒有了如同馬夫一般的卑微怯懦神色。
此人身高六尺,生得瘦小。深深凹陷的一雙眼睛下長著一只鷹鉤鼻子。
雙眼之中藏著與生俱來的謹慎,對君梧行起大禮。
君梧看著他,心中不禁感慨:這段日子行事之所以這么順利,多虧了有這個男子存在。
心中想著這些,君梧快步走上前去用雙手扶著這個男子起身。
口中還說道:“齊大人快請起。”
這位姓齊的男子還是極為謹慎,在君梧的攙扶下堅持完成了大禮,這才小心翼翼地低著頭。
君梧笑著對鷹鉤鼻說道:“齊大人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了。
本太子拖齊大人辦的幾樁事情件件都是難事,而齊大人卻樁樁都辦的出色。”
齊大人低頭答道:“太子謬贊。”
這位生著凹陷眼、鷹鉤鼻,瘦小而謹慎的男子叫做齊國平。
他卻是越國這一代的錦袍衛指揮使。
越國自開國后,錦袍衛從來未被裁撤,甚至一直在不斷擴編。
但這變化卻是暗中進行。
錦袍衛的用度來自皇帝內庫,朝中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如今的錦袍衛到底有多大規模。
只有皇帝與錦袍衛的指揮使知道,如今的錦袍已經極為龐大。
他不僅探聽來自國內的各種消息,監視官員的行為。
錦袍衛還在其余四國中都安插有眼線。
君梧之所以能拿住廉博老將軍的各種陰私,還能實時察覺吳國購買大象的消息,都是靠的錦袍衛聯絡。
錦袍衛是當年太祖所創。
他一代又一代的傳言于后輩繼承人:錦袍衛不可荒廢,只可壯大!
越國各代皇帝也都按照太祖的旨意一直供養著這支規模極為龐大的特務機關。
只是錦袍衛慢慢從幕前轉到幕后罷了。
百多年后,君梧能有這一支力量方便行事,還要感謝當年太祖種下因果。
君梧繼續說道:“今日其余幾樁事情倒是不急。你先將仙官這段日子的行徑告訴本太子。”
齊國平點頭稱是,將仙官這一段日子的起居一一說了。
原來這一路上不光是仙官在監視君梧,其實君梧也同樣監視著仙官。
比如說仙官在越國使用的仆役中,便混有錦袍衛的探子。
君梧聽了大段的話語之后,不得不打斷問道:“酒色財氣,是人就要沾一樣。
難道仙官一樣都不愛么?”
齊國平小心地思索著,才回答道:“據臣手下探子所說,仙官其人對女色并無興趣。
也曾試著讓婢女接近仙官,但還未近前就被他呵斥離開。”
君梧點了點頭。仙官作為一位道人,不近女色也是應有。
齊國平繼續說道:“至于酒漿,仙官所住的府中備了許多上等酒漿。
還讓探子裝作失手打破幾壇,香氣撲鼻之下也不見仙官有任何酒癮。”
君梧看向遠方道:“那這仙官酒色不沾。更是好涵養。本太子試著激怒他多次都是無果。
酒色財氣他有三樣不沾,那最后一樣呢!”
齊國平深深皺著眉,思量半天才道:“仙官看著對財帛也沒什么興趣。
只是有一件古怪事情,卻讓下官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