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付家大門未關，林凡直接走了進去，走進付家那朱紅大門，林凡便覺有陰涼感，進入小院后更覺森涼，
按說大白天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尤其是天空艷陽高照，付家院子里又沒有大樹成蔭，這讓林凡暗生警惕，
這里是付大龍家，付大龍對這里有感情，也許他現在就以鬼煞的形式藏在家中，或者直接附體到家中某成員的身上，以活人的方式來感受家庭氛圍。
目光一掃，就見院子里一位老人躺在藤椅上，形狀枯槁，形將就木，蒼蒼老矣。
林凡向老人走去。
見陌生人進院，老人臉顯詫異，忙坐直了身體，盯著林凡開口問道“小哥來我家，所為何事？”
林凡見老人身體不是看到的那般虛弱，心下也有些詫異，遂開口道“老人家，這里是付大龍家嗎？”
老者面顯驚疑，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竟也沒有拄拐杖，點了點頭，“是呀，不過我兒付大龍，早已不在人世了。小哥認得我兒大龍？”
聽這話，這老者明顯是付大龍的父親，又見老者比看到的更顯硬朗，林凡心下更疑，暗道付大龍不會是付到了這老者的身上了吧？
遂向老者走近，嘴上答說“是呀，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數年未見了，我以為他還活著，今天特來拜會。”
“唔，”老者臉顯凄然，“大龍四年前就不在了。”
林凡這時已經走近了老者，暗暗戒備著，抱拳深深躬身施禮，道“您是付伯伯吧，在下有禮了。”
老者伸手扶住林凡的手，將他身體扶直。“不必多禮，屋里坐吧。”
當二人肢體接觸時，林凡心下也是一陣的緊張，但結果什么也沒有發生，老者沒有對他發動襲擊，他眼前也沒有陰氣加點出現，說明這付老爺子沒有被兒子的魂魄附體。
但這并不代表付大龍沒有回家，
既然來了，林凡就要摸個清楚，于是他沒有拒絕，隨老者進入了付家屋內大堂，
進入室內后林凡更覺陰涼，不過還沒有出現那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森寒，
屋內也無它人，付老爺子給林凡倒了一杯水“家中無甚招待，小哥喝杯水吧。”
林凡道了一聲謝，卻是不敢喝那茶水。開口問道“老人家，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呀，”付老爺子道“大龍不在了，二龍成親后搬出去住了，去年大龍娘去世了，這院子就剩下老朽一個人了，所幸身子骨還算扎實…”
林凡見付老爺子并無異常，又不像在撒謊，遂打消了心中的疑慮，覺得付大龍可能是回過家，但現在應該不在，于是便果斷地告辭出來。
出門后在街邊一個賣梨子的小販那里買了三斤梨子，順便向小販打聽一下孫家所在，小販很殷切地給林凡指明了方位，
原來孫家也在這十里鋪一條街上，抬腳便到，倒省了不少時間和腳力，
林凡付了錢，提著梨子向孫家走去，
孫家宅邸高大氣派，在這十里鋪算是最為豪奢的一家了，門前兩個大石獅子，甚是威武。
林凡瞅了一眼那石獅子，據說這東西能辟邪，不知真假？
暗自嘀咕一聲，才轉開目光，盯在了孫家銅錠大門上，見大門緊閉，林凡在心中暗暗籌措了一下說詞，便敲了敲門，
不一會，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粗衣短褂打扮的老漢，五十歲上下年紀，看不出身份。
老漢上下打量林凡，見林凡面孔陌生，不由一訝，遂問道“小哥，您找誰？”
林凡很禮貌地一揖，“老伯您好，我想問一下孫光武是住這里嗎…”
老漢點點頭，道“是住這里，他是府上二公子。小哥您是？”
林凡道“我叫林凡，久聞孫大哥武功蓋世，特來拜會。”
“我家二公子現不在家，”那老漢道。
“不在家，”林凡道“那孫大哥什么時候回來？”
老漢沉吟了一下，道“聽說是明天。具體明天能不能回，我也說不準，我只是孫家一個看門的…”
“呃，叨擾了，先行告辭，”林凡說著將梨子向前一遞“老伯，這個送給你吃。”
老漢接過，但覺得受之有愧，便道“要不這樣，孫大公子在家，我進去幫你問一下，好給小哥一個明確的答復。”
林凡拱手道“那有勞了。”
老漢轉身進去了，并沒有將大門關上，林凡趁機走進去，進入孫家大門，便覺一股涼意，
雖只隔了一道門，但這門內門外，仿佛是兩個世界，而且這股涼意，比在付家所感應到的更為森寒，
他是武者，又是血鍛練體，體內氣血雄渾，按說無懼陰寒，但仍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那老漢很快便回轉了，見林凡進入了大門，略有些訝疑，但并無怨怪之色，也沒問責，只是對林凡道“小哥，我剛問了，二公子明天就回，不過大公子說明天孫家闔家歡聚，不容外人打擾，叫你后天再來，”
林凡點點頭，縮了縮脖子，道“老伯，這院子里咋這么涼呀，您有沒有覺得？”
“嗯，還別說，我也感覺到了，按說這天也不是太涼，但總感覺涼森森的，我還以為自己是得了傷寒呢…”老漢由衷地道。
“深宅大院應該都是這樣吧，”林凡笑笑道。
“不，這話可沒道理。”老漢道“這孫家大宅坐北朝南，陽光充足，風水相當好，以前我就沒這種感覺，就是這兩天…”
老漢說到這里不再說了，因為他看到大公子孫中書走了出來，背后議論主家可不是什么好的行為，給主家知道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林伯，什么人呀？怎么還沒走？”那孫中書一邊走過來，看到林凡后眉頭大皺，陰陽怪氣地道。
老漢趕緊道“呃，這就走了。”
說著一臉慚愧地對林凡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林凡卻并不走，望了走來的孫中書一眼，怪道“孫家是何規矩，哪有將客人向外攆的？”
老漢卻不住地對林凡使眼色，道“這是我家大公子，你趕緊走吧，”
林凡道“聽聞孫家大公子科舉出身，知書達禮，我不信他會如此無禮…”
“你別胡說。”怕傷了孫中書面子。林伯趕緊大聲糾正道。“我家大公子可不像你說的那樣。”
這時那孫中書已經走近，但并沒有靠近過來，隔了三四米遠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林凡，然后一臉怨怪對林伯道“哪里來的粗野小子，趕緊攆出去！當心污了我孫家門第。”
“是是。”林伯唯唯諾諾，然后拉住林凡將他拉出門去。
林凡感覺那孫中書外貌打扮倒還正常，神色卻是有異，本來看著挺平和的一張臉，卻顯得陰戾乖張，挺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卻張口罵人，毫無風度，粗狂無禮。
心下不由詫異。遂有些惱火地對林伯問道“你家大公子怎么這樣？”
“是呀，我也納悶，”林伯壓低聲音道“以前大公子從不這樣的，也就是這兩天，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唉，可能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吧…”
聽到這，林凡心頭一突，暗道孫中書莫不是被付大龍附體了？
但為什么他沒有對孫家人動手呢？
按說，是孫光武將他打死的，他對孫家的仇恨，應該比對胡家的仇恨大，但他為什么先滅胡家而不是先滅孫家？
對了，一定是因為孫光武。
孫光武是習武之人，一身氣血旺盛。付大龍想附他的身體困難，即便想殺他也不容易，
何況孫光武又不在家，所以他是不是在等孫光武？
等孫光武回來、孫家闔家歡聚時下手？
他以孫中書的身份想殺孫家任何人都不難，一杯毒酒的事情。
想到這里林凡內心沖動，想上去一刀將之解決掉，免得滅門慘禍再度發生，
但這樣太唐突了。
必竟這些不過都是他的猜測，或者說是枉自臆斷，如果事情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