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族
元陽一怔，細細地咀嚼了一番娘娘的話語，不由得輕笑一聲，低頭道：“說起金烏，著世間不止我一尊吧。”
“妖帝留下地十太子不僅是金烏，而且還名正言順，那些妖帝殘部一定會擁護他的吧？”
娘娘又一次輕輕搖頭，嘆息道：“小十雖然是妖帝的兒子，但是天數注定，你才是妖族未來的主人！”
“天數注定？”
“沒錯，雖然在推演時，未來渾濁不堪，但是在隱約中我能感知到一絲天機，那是你成為妖帝的天機。”
元陽一時愕然，他曾經也推演過自己，未來混沌一片。原先還以為本體不可推測，但現在看來，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有圣人蒙蔽了天機。
“你是太陽星繼帝俊、太一之后，唯一的金烏！論起跟腳，小十根本無法和你想比。”女媧淡漠地道，“此事，你就算想推也推脫不掉。”
元陽沉吟，沉默不語。
當他凝成頂上三花之時，心中便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在未來，有無比巨大的因果籠罩著他。
可惜，元陽畢竟只是一個大羅金仙而已，根本無法從混亂的天機中截取到自己的未來。
女媧看著沉默不語地元陽，嘆了口氣，輕聲地開口，語氣有些黯然。
“洪荒之時，為了爭奪天地之主，巫妖兩族時常爆發大戰。那個時候，我還沒成圣，大哥伏羲還沒有成就人族天皇。我們也會時常地多抗巫族。”
“后來，我創造了一個全新的種族。我把這種生命稱為人族。我也因此而成為了圣人。”
“我原以為成為圣人之后，可以幫助妖族成為天地之主時，卻驚恐地發現在未來，巫妖兩組徹底沒落，而人族當為天下主宰。那時，我手腳一片冰涼。我很猶豫，一邊是母族，另一邊卻是自己創造出來猶如兒女一般。最終，我選擇了罷手。”
“所以，你眼睜睜地看著妖族沒落，又被趕到了生靈絕跡的北俱蘆洲。”
元陽心中冷笑，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找一個背鍋的，把妖族這口巨大的黑鍋牢牢的扣在他的身上。
開什么玩笑，當年妖族的強大另圣人都退避三舍。他們絕對不會看到妖族再次崛起，哪怕只是沒落的族群，但是誰知道帝俊和太一留下了什么底蘊沒有。不說別的圣人，恐怕就是女媧心中也絕對不會讓妖族變得強大，以免威脅到人族！
“這口黑鍋如果背了，天知道什么時候，就來了一口法寶，灰灰了自己。”
元陽心中想著，嘴上卻說道，“娘娘，我雖然為妖族，為金烏，但畢竟也屬截教一脈。老師通天圣人的法旨，我也不得不尊。”
“因此，娘娘。我雖然也想拯救妖族，可奈何有心無力，還請娘娘能理解我的苦心，莫要責怪于我。”
說完，元陽嚎啕大哭，根本沒有顧及身為大羅金仙的顏面。
開什么玩笑，不裝可憐，難道還要硬抗嗎。那可是圣人，雖然是圣人當中最弱的，但也不是大羅金仙能擋下的。
元陽估計，最起碼也要斬卻三道執念，才能抵擋住女媧圣人的法力。但也只能抵擋，無法對抗。時間久了，也抵擋不住。但是逃還是能逃的。
女媧看著嚎啕大哭的元陽，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她全然沒有想到一尊大羅金仙居然丟開顏面，在自己面前做出一番模樣。
你不怕自己丟臉，但是就不怕你老師通天圣人跟著一塊丟臉嗎？
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恐怕通天道兄的臉皮就要掉了。而且，女媧能肯定第一個出言嘲諷的絕對會是元始。
作為高高在上、獨坐云端之上的圣人，女媧娘娘即使明白元陽在裝傻充愣，也沒有辦法強迫他。否則，說不準元陽就做出了更丟臉皮的事了，她為圣，自有圣人的氣度，不會強迫別人做不愿意的事情。
“夠了！”
女媧娘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微怒道：“都是大羅境的存在了，還動不動嚎啕大哭。如果被別人知道了，你自己丟臉就算了，還要建磊得本宮都落了皮面”
元陽臉色委屈，垂淚地道：“我是替娘娘和妖族悲傷，也無法出自己的一份力而感到懊悔。一想到這里，弟子心如刀絞，愧疚萬分啊。”
女媧娘娘看著長吁短嘆、默默垂淚地元陽，面無表情，漠然地道：“你終是金烏，不管你如何逃避都沒有用。從你誕生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注定是妖族之皇！”
“太陽星自從孕育出帝俊和太一之后，便一直沉寂了下去。但是如今，為何會孕育出一尊新的大羅境金烏，而且如今的天地甚至幾乎無法誕生新的先天之靈，這一切，你可曾想過？”
女媧緊緊地注視元陽，冷笑地道：“你的出現不是偶然…”
“女媧，你的話多了…”
突然，一道平靜卻蘊含著怒火的聲音在女媧娘娘的腦海中響起。
女媧娘娘微微一頓，嘴上繼續說著：“你現在自然可以好好想想，未來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同時，一股強大無形的波動傳了出去，映在通天圣人的腦海。
“他始終是我妖族一脈，這一點，通天你改變不了。屬于他的因果，他逃不開！”
通天圣人負手而立，全身被混沌氣流籠罩，模模糊糊、似有似無地站在那。
“弟子的因果，作為老師的我一肩擔下，又有何妨？”
“通天，你這樣是違背天道運轉，你作為圣人，應該更加明白這點！”
“本座創立截教一脈，就是為了能截取天道下的一絲生機；我連天道都敢截取，違背區區的天道，又如何？”
通天圣人的聲音桀驁不馴，充滿了霸氣！
“你這個瘋子！”
女媧娘娘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了起來。
“瘋子嗎…”
通天圣人稍微彎了彎嘴角，再也沒有傳出一絲聲音。
兩位圣人的交流到此為止。
媧皇宮中，女媧娘娘臉色有些難看，瞥了一眼下方的元陽，再也沒有了談話的興致。
掃了掃衣袖，就把元陽挪移出了大殿。
元陽沒有感覺，心神恍惚，渾渾噩噩。他已經完全被女媧娘娘的語言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