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章 是愛情,就會回來。
說到這里，momo活蹦亂跳的搖著瀧一的手，以后退的姿勢一步一步的正對著他。
“我是不是超級棒？”
“嗯不過下次不能對SANA這么粗暴知道了嗎？”摸著momo的頭，瀧一半垂下眼簾道。
“哎？那樣的話，SANA萬一真的親到歐尼醬怎么辦？”
momo鼓著嘴巴抗議“歐尼醬的吻怎么可以這么隨便的就被那樣的人拿走，絕對不可以。”
“總歸是有別的辦法阻止的，不是嗎？”
瀧一抬起手看向天空，這時，一架自鹿兒島的方向飛來。
那架飛機經由頭頂的天空向著東京的方向飛去，即使距離飛機所處的位置很遠，但他依舊判斷出了那架飛機的型號。
他并不確定Sakura是否在那架飛機上，但不管怎么說，每當Sakura往返東京與鹿兒島的時候，是必定會乘坐這架飛機的。
仰望著漂浮在三山木村上空的白云，瀧一思索著自己過去快二十年的時間里，自己曾經失落了的。
思緒著那些失落，彷徨的時間，以及與自己相互擦肩而過的人們...
還有逐漸隨著走出茫然而開始消散，對某個人的思念。
“歐尼醬......”
Momo靜靜的感受到瀧一眼底身處的憂郁。
在返家途中，道路兩側的農作物及櫻花樹完全靜止下來，棲息在其中的鳥兒開始因太過于安靜而受到驚嚇，紛飛上天空之時。
瀧一始終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他的頭頂沐浴著陽光，大半的身軀隨著光的灼射而產生重重的幻影。
那個瞬間，momo情不自禁的用手擋住飛馳而下的縷縷金光。
兄妹兩人嗅著空氣里夾伴的多種香氣，有櫻花的香味，有農作物的香味，還有自帶凈化功能的芳香空氣。
一邊聆聽著鳥鳴，用肌膚感受著風。
這是二零一四年的春天，當瀧一剛好滿十九歲，而momo也剛好十八歲的時候。
“歐尼醬，你還好吧？”
輕輕揉了揉瀧一的指尖，momo抖了抖刻意修剪的睫毛，輕聲問道“那一架飛機已經走了很遠了。”
“嗯走遠了。”雙眸漸漸恢復至清明的狀態，瀧一總算笑了起來。
“沒事的，我只是有些感傷而已，可能現在的我，不喜歡這種離別的氣氛吧。”
Momo更加用力的握緊了瀧一的手，十指緊扣。
“沒事的，總之我還是會一直在歐尼醬的身邊的。”
即使在未來的很多年后，今日瀧一或是遺憾，失落，又或是重新振作的那雙澄澈難以讓人忽視的眼神，仍舊會讓momo記得什么是“歷歷在目”的觸感。
這之后的一天里，綿綿細雨沖走了山間。
那光禿禿地表上堆積的塵土，蕩漾出了一片深邃的蔚藍。
而四月的風則撩的芒草左右搖曳，窄窄細長的云又仿佛被凍僵了一樣緊緊依靠著蔚藍的天空。
朝陽高居在穹頂之上，天氣好到陽光強烈到，只是用眼神看向哪里一會兒，便會覺得視網膜刺痛不已，為此會留下灼熱的淚水。
四月的風與三月的風相比較之不同，端坐在加賀屋的后院，朦朧之際瀧一仿佛望見了這一陣風正輕撫著某個少女的頭發。
她優雅的坐在魚塘邊，白皙看不見一絲老繭的手掌向著四周攤開。
掌心處黑色的魚食正井然有序的散入池中。
之后，平靜的水面會像是被注入了某種能量，魚兒爭先恐后的探出頭張開嘴巴，捕捉它們所能感受到的魚食。
某些瞬間，兩人的視線會觸碰在一起。
像是被彼此眼眸里的柔光所感觸到，用最溫情的笑容來回應彼此。
距離她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對此瀧一會常作感嘆。
當已經習慣了別人住進自己的世界，而這種習慣剛剛被自己所接收時，卻要去面臨著“她要離開”的殘酷沖擊。
這個世界美好的背立面，便是始料不及的殘酷。
那一陣風正圍繞在金智秀的發跡之間，然后向著墻外，更遠的雜樹林遁去。
庭院里依舊可以聽到樹葉沙沙的響，遠處充斥著幾聲雞鳴狗吠。
那些聲音來的模糊，仿佛有個在呼喚自己的人，正佇立在另一個世界的出口一般。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不知從何時起，瀧一的手里多了一副花瓣。
在鉛筆的勾繪下，金智秀喂養池中金魚的身姿誕生在畫紙之上。
當入定心神下來做著某種事情，這不管是什么聲響，都不會在進入瀧一的耳朵中。
就好像，再也沒有誰會和他錯過。
朦朧之中，瀧一看見了兩只黑白相間的鳥兒怯生生的從半空中飛下，停靠在金智秀的左右肩膀上。
“是燕子嗎？”她明亮的眼眸里充斥著被驚訝到的喜悅。
在說話的時候會慢慢的抬起小手，向著右肩上的那只燕子考過去。
哦哦...碰到了。
瀧一感受到了來自她身上散發出的喜悅之情。
那嫩如蔥玉的指尖碰到燕子身軀的瞬間，那個小東西會好奇的抬起頭看向她。
它的脖子會一頓一頓的抖動著，最后還會輕輕的用鳥嘴啄子在金智秀探來的指尖上。
但那種力度是不會讓人發出吃痛的叫聲的。
“嗯這里會經常有燕子進來搭建小窩的，很多事傭人也會準備一下吃食去招待這些小家伙。”
瀧一笑了笑，下一刻他的食指與拇指并攏，像做著“OK”的手勢放在了嘴里。
“噓！”一聲清脆的哨聲。
于是金智秀便感受到了自己左肩上的那只，迅速的張開翅膀撲哧撲哧的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它們好像看起來不怕我呢...”
金智秀拿出身邊托盤上的一片面包，用手指揪出一顆顆的面包屑圍著燕子。
在當下看似很無聊的瞬間，瀧一與她聊起了過去的事情。
記憶這種東西真的是具有“不可思議”之屬性。
當兩人談論到某些時候身臨其境時，總會有一會兒是不想要去留戀那些風景。
當然后來想起，也絕不會想到會將當時認為沒什么吸引力的東西，在許多年之后重新提起，會記得那些畫面的每一幀每一畫。
但老實說，金智秀與瀧一聊天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沉迷在過去的歡喜當中。
一方面她根本不在意那些風景多么美好，比起過去更關心當下，眼前的這個男生，關心與他之間的關系進展，以及未來能否和他在一起交往的可能性。
不過，不管自己感受到什么，想到什么。
結果卻總是會像飛鏢一樣，又飛到自己這邊來。
是愛情，就會回來，金智秀不停的感嘆著。
無論自己在說著什么話題，想著什么事情，最終心神總是會重新停留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