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天的睡眠在八個小時以下,醒來的時候不會像普通少年。
縱使睡了十個小時還是會感覺睡眠不足,腦袋昏昏沉沉,而他卻異常精神。
能夠在本該年少輕狂的年紀,卻沉靜下來躲在房間的一角,瀧一便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在我們這個世界里,能一開始出道爆紅是非常難的事情,這是要具備天時地利人和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能夠在頂尖的位置上屹立不倒,必定是結合了運氣和堅持不懈的努力,但又絕對不能讓人看到我們的努力。”
偶像是一種職業,許久以前的木村拓哉這樣對瀧一說過。
“長的好看,是老天在賞飯吃。
但能紅的一如既往,背后是天分,也是堅持。”木村拓哉飲著啤酒說道。
“成為偶像需要動力,把它做好也需要動力。
許多人覺得偶像之所以成功源于他們對粉絲負責,所謂的責任即動力。
這種動力并不是從我自身當中涌出的,而是因為現在的每一個成為偶像的明星,都很專業,那么成為偶像之后的我想要做得好,我也要很專業才行。”
“所以拼盡全力這件事上,我從沒變過。”
倘若令木村拓哉對自己過去二十多年偶像生涯進行總結,他會這樣對龍一說。
瀧一嘗試“換位思考”,把自己放在木村拓哉的位置上。
所以木村要回答很多現實問題,也是多數中年男人都要面對的問題 有沒有對容顏老去的恐懼?
有沒有未來發現輝煌落幕而生出空虛感?
在成功的背后有多少心酸與隱忍?
但現下坐在他面前的木村拓哉早已跳出對這些問題的掙扎。
如此設定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多少人羨慕木村拓哉的好運,少年即巔峰。
他的演藝生涯就是在不斷刷新櫻花國演藝界的記錄。
憑一人的受關注度,能拉動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
在各種美顏、濾鏡、ps技術并不發達的時候,他就擁有一張“神顏”。
王加衛的電影《2046》里,他的演技,同樣令人驚艷。
2000年,他宣布結婚時,提起這件事情,平井美紀曾告訴過瀧一,那時的櫻花國上下流行著這么一句話。
“幾乎所有日本女孩,都在那天失了戀”。
但粉絲喜歡叫他“大神”,不只是因為這一張臉。
即使他已經離開娛樂圈中心多年,他創造的許多“神話”,依然無人能打破。
連續15年被評為櫻花國最受歡迎男性no1;
9次獲得日劇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是拿到這個獎項次數最多的演員;
櫻花國的廣告“天王”,兩個月內,代言的口紅銷量達300萬。
日劇收視榜單上,前十名的劇,有六部是木村拓哉主演的;
1,《hero》,收視率3420,2001年。
2,《美麗人生》,收視率3186,2000年。
ck》收視率3041,2003年。
4,《戀愛時代》收視率3010,1997年。
5,《長假》收視率2920,1996年。
以及排行第9的《愛情白皮書》,收視率27,1993年。
在瀧一的眼里,木村拓哉婚后主演的第一部電視劇《hero》,每一集收視率都突破30,至今仍高居日劇收視榜首…
演什么職業劇,哪個行業就能變成熱門行業;
在他出名之后,“拓哉”甚至成了最受歡迎的新生兒姓名之一。
這樣的木村拓哉,無論是作為偶像界的前輩,亦或是人生導師,都是個適合向晚輩提出自己見解的人選。
因此,拋開心中曾經的偏見,猶豫,或逃避,瀧一問出那些問題。
“當偶像,對我來說只是一份工作,記住這句話taki,別把偶像當成神。
也不要幻想自己可以成為粉絲眼里的神,神是無所不能的。
但神犯錯也是會受到懲罰的,且受到懲罰的神所承受的代價,是凡人所不能承受仰望的。”
木村拓哉拍著瀧一的肩膀“我沒有想象中的被名聲所裹挾,也沒有對藝術過高瘋狂的追求,我認為自己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
比起風頭無兩的榮耀,職業素養才應當是我們所在乎的事情。
現在的偶像太注重榮耀而忽略素養,這也是喜多川社長曾經在我們面前,直言現在找不到第二個sap的原因。”
“所以老師無論在任何時候都非常努力?”
“是這樣說也對,也不對,身邊的人都在這么努力了。
所以不管是為了生活,還是想要獲得更長久的人氣,那么我也要變得更加努力才可以。”
褪去偶像光環的木村拓哉,在瀧一眼里展現出了“中年大叔”的一面。
瀧一想著人到中年,更可貴的不是純粹的自我,而是由責任感帶來的深一層自我認知。
比起喜不喜歡,理智判斷更重要。
“你跟別人是不一樣的taki。”
就在瀧一陷入放空時,木村拓哉突然說道。
“你像極了20歲時候的我,20歲的我認為成為偶像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但這二十多年的偶像生涯里,我也不是憑著興趣在做著所有的事情。”
一生懸命。
這是木村拓哉在瀧一面前提到最多的話。
“我把你看做20歲的自己,在跟隨我還有秋元康前輩這些年學習的生涯里。
因為見證了太多這個圈子的光鮮和黑暗,如今的你似乎失去了作為年輕人應當有的沖勁和熱情。
sakura的離去或許讓你變成這樣,但這樣的生活應該停止了taki。”
木村拓哉用嚴肅的言語正在試圖敲碎,封閉瀧一內心與外界的屏障。
“并不是我們非常希望你成為偶像,而是,我們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什么職業,能夠比偶像能夠讓人努力之下再去努力了。
這是個一絲一毫都無法讓人可以松懈下來的工作,但在努力的同時你會感受到責任的遠大。
如果因為對生活感受迷茫,如果不能找到前行的方向,那邊創造出一個目標。
世界不會去指引著每一個迷路的前行者,很多時候前方的路需要我們自己用雙眼和心的感觸去發掘。”
保守的來說,僅憑一場發自肺腑的談話便扭轉一個人的看法,這種事情在任何時刻看來都很不現實。
即便如此,在木村拓哉轉身離開的時候。
瀧一依舊感受到,內心處對“藝人”所持抗拒的螺絲釘,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擰下。
“如果老師能夠遇見20歲的自己,會對那個時候的自己說什么呢?”
曾經瀧一有次這樣對木村拓哉詢問道。
向過去的自己提出一些忠告,這是最近的時代年輕人非常喜歡玩的形式,也漸漸被從舊時代所走過的長者所接受。
“希望他能早一點工作,認真對待他的工作。
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小看了一切。我希望他能在工作的時候,再多一些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