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醒來
洪流感覺非常難受。
驀地，他睜開了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棚頂。
應該是他的村長辦公室。
“你醒了。”
一個硬朗的聲音說道。
洪流循聲望去。
原來是呂布，呂奉先，此時正坐在床邊，笑著跟他說道。
“原來是呂將軍，真是失禮了。
“嘶。”
洪流掙扎著起身，他感覺全身都在刺痛，像針扎的似的。
“慢點。”
呂布站起身，幫助洪流坐起來，拿了枕墊給他靠著。
呂布的手和大壯的手很像，都很寬大有力。
坐起來以后，洪流飛快地運轉大腦，將記憶中的碎片組裝起來，終于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
然后，他就想到了那一箭。
“原來是呂將軍救得我，真是感激不盡。”
洪流拱手抱拳，說道。
“誒，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呂布擺了擺手，說道，“其實我還是來晚了，如果我能來的更早一點的話，川廣村的損失恐怕會小很多。
“對于這一點，我只能說抱歉了。”
洪流眼睛微閉，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問道：“呂將軍，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在我昏迷之后，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當然，不過，其實也沒什么可多說的。”
呂布說道，“我帶著縣衛隊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你被那胡人一刀擊飛。我見事情危急，便搭弓射了他一箭。
“那箭原本是射向他的心臟的，但是他非常警醒，竟然在最后一刻微微偏了偏，只射中了他的肩膀。
“隨后他便看到了我的縣衛隊，他見勢不妙，便騎馬只身跑了。
“我為了消滅其他的匈奴騎兵而留了下來，不過我派高順去追趕他了。只是很可惜，被他逃掉了。”
洪流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個烏爾倫確實厲害，竟然能夠在鬼神呂布的弓術下活下來，而且還能在高順的追擊中逃脫。
不過紅了知道，現在并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他沉吟片刻，問道：“那么呂將軍，我能不能知道川廣村最后的傷亡情況如何，那匈奴騎兵，最后又是如何？”
“匈奴騎兵都被我們殺死了，包括那首領塔爾干，也一并死了。至于川廣村的傷亡…”
呂布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洪流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只聽呂布繼續說道：“在我們趕到之前，好像就死了一個村民士兵。
“而我們趕到之后，在圍殺匈奴騎兵的時候，又死了兩個村民士兵。他們在看到你倒地，都以為你死了，所以發了瘋似的向匈奴騎兵進攻，我們沒辦法阻止他們。”
呂布的口氣似乎非常遺憾。
洪流深吸一口氣，再次點了點頭。
洪流說道：“川廣村有了些許損失，但是我還是代表川廣村，感謝呂將軍的及時援助，如果沒有呂將軍，川廣村的損失恐怕會更加慘重，不，應該是會被除名了。
“并且恭喜呂將軍，成功擊殺那胡人首領了。”
“我都說了，這些都是應該的，你不必多說。”
呂布說道，“不過那胡人首領，塔爾干，并不是我殺死的。”
“嗯？”
洪流一愣，高順不在，除了呂布還能有誰殺得了那個強大的塔爾干？莫不是…
“沒錯，就是你的村衛隊里的那個非常高大的村民士兵，是他一斧子斬殺了塔爾干的。”
呂布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塔爾干，他是匈奴十大部落之一，烏克查部落的四大主將之一，可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這時，呂布頗有深意地說道：“你那個村民士兵，真的是非常厲害。
“塔爾干，是川廣村擊殺的，這個功勞，我自不會跟你們搶去，我會稟報太守，為你們爭一些賞賜。
“也算是…慰藉那些死去的村民們吧。”
“那我就先代替大壯，代替村里人向呂將軍表示感謝了。”
洪流說道，語氣虛弱，“只是不知我的副將羅紋可還安好，我想向他問問村子里的情況，再問問他，死去的那三個村民，都是誰。”
“羅紋，你是指那天隨你來我大營里的士兵？他還活著，就站在門外。”
呂布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你便和他多聊一些吧，我和高順去那辦公房間里坐一坐。”
洪流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呂布站起身，走了出去。
然而，呂布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向房門的這幾步道里，他身后的洪流，一直目光陰沉地看著他。
呂布出去后，羅紋和王大貴都走了進來。
“主公！”
“主公！”
兩個人見到洪流安好，都非常激動，拱手一拜，說道。
“坐吧，不要站著了。”
洪流伸手指了指，說道。
這兩個人都是向他宣誓效忠的nc，感情上自然更親切些，也更可靠些。
羅紋尚自猶豫著，王大貴已然坐了下來，羅紋看了一眼，便也跟著坐下。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了。”
洪流問道。
“回主公，你差不多睡了一天了，現在是12月5日的清晨了。”
王大貴回答道。
“我竟然昏迷了這么久。”
洪流嘆了一口氣，說道，“羅紋，我聽呂將軍說，咱們村衛隊在這一次的戰斗里，一共死去了三個人，你可知道，死去的都是誰？”
聽到洪流的問話，羅紋的神色不由得一暗，說道：“回主公，死去的分別是李大川，王大周和劉大旭。”
“真沒想到，經此一役，我們竟然失去了三個相親。”
洪流嘆了口氣。
“主公千萬不要嘆氣。”
羅紋勸說道，“戰斗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沒有人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活下來。
“即使是臣下，在對陣那胡人騎兵的時候，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我想，李大川他們也是抱著如此決心的。
“他們雖然犧牲了，但是，我們全滅了對方的部隊，這可是我們邊塞的村落，少有的戰績了。我想李大川他們在天之靈，想必也會安息吧。”
羅紋勸解著。
“我知道。”
然而，洪流聲音低落的說道，“但是，他們原本是不需要死的。”
“什么？！”
羅紋一愣。
但是洪流卻沒有想要深入說下去的想法，他轉而對王大貴說道：“除了村衛隊，村子里可有什么損失沒有？”
“回主公，村子里一切安好。”
王大貴回答道，“如果不是主公帶著村衛隊，以及那些異人奮力反抗，川廣村恐怕就要遭受到滅頂之災了。
“當然，也要感謝從縣城里趕過來的將士們，沒有他們，我們恐怕也是很難守住的。”
洪流點了點頭，說道：“這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好了，我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扶我起來吧，我們去辦公室，呂將軍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
“主公，請小心。”
洪流此時的身體還很虛弱，王大貴本想讓洪流喝些湯水再休息休息，然后由他和羅紋去應對呂布和高順。洪流的情況特殊，想來他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但是洪流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羅紋和王大貴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而洪流也沒有多說。
羅紋和王大貴的政治都不足夠高，洪流知道，他說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因為事實上，呂布之所以愿意趕過來川廣村，可不僅僅是為了救他們那么簡單的。
洪流更換了一套衣服，便由羅紋攙扶著，來到了前屋辦公室。
呂布正坐在辦公桌前的客座上，高順則站在他的身后，他對洪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而呂布的另一側，則站著一個洪流從沒見過的書生模樣的人。
洪流坐到主位上之后，聲音虛弱地說道：“呂將軍，讓你久等了。”
“哪里的話，你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本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呂布說道。
“不行的，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誤不得。”
洪流拒絕道。
呂布點了點頭，等待著洪流接下來的說話。
洪流這時才好像剛看到那個書生似的，問道：“呂將軍，這位是…”
呂布說道：“這位是縣令劉大人的心腹管事，謝炎。”
“原來是謝大人，幸會。”
洪流拱手說道。
那謝炎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全是回應了。
“呂大人，川廣村外竟然出現了胡人，這可是一件大事。
“既然洪村長安然無事，已經醒來。我覺得我們應該盡快回去，稟報縣令大人才是。”
謝炎對呂布說道。
“謝先生所言極是，洪村長既已醒來，我的心就算是落地了。”
呂布點了點頭，起身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啟程吧，返回縣里吧。”
“且慢。”
這時，洪流突然喊道。
“怎么了，洪村長？”
呂布回過頭來。
“呂將軍，我有話說。”
洪流說道，“這些胡人騎兵來路神秘，我在跟他們交戰的時候特意套了他們的話。
“他們已經承認，自己是受懷南村所托，前來攻擊我們川廣村的。”
“什么？竟然有這種事？”
呂布緊皺眉頭，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洪村長，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我已想好了，我說的全是真的。”
洪流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