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斯本來想去追張信的,然而其他的離開的人也太多了些,都是親朋好友一類,正躊躇間張信和蟬已經上了車,遠遠地跑開了。
“隊長,你沒事吧。”
“大概吧。”
今天的他的表現,其實與一個合格的特工相去甚遠。
這一時的爽快,留下的麻煩可不只是一點半點,當然楊無澤的報復什么的他是不怕的,麻煩的是以后他的立場一定會被傳頌出去。
“這里是美利堅”
“這里的人雖然都來自祖國,但既然來到了這里,生存便是第一位的東西,而想要在一個地方生存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融入當地。”
“小小的唐人街,其實最難守的,是一顆唐人心。”
前排的蟬小聲地道:“他們終究是同胞。”
“也僅僅是同胞而已,是我期望過高了。”
平心而論,美利堅的華裔要在當地討生活的,要在當地生活,工作,結婚,生子,甚至是實現各自的人生價值。
如果不能徹底融入當地,接受當地的法律、文化甚至是習俗,那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
而一旦接受了當地的價值觀,就必然會與原生故鄉發生沖突。
而為了生存,在每一次的沖突當中,原生故鄉都是失敗者。
久而久之,唐人與華夏之間就很自然地割裂開了。
所以在情感上,張信相信全世界的華裔都是同根生,共血脈的。但具體到家國事務上,那就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絕不能因為對方是華裔而有絲毫的懈怠。
蟬忽然間道:“半島戰爭時期,我們國家經過浴血奮戰,終于是打出了自信,在國際上證明了自己。不過其中發生的一些事情,我覺得只得我們去銘記。有一次我方包圍了一支美利堅部隊,是徹底地包圍了,但在關鍵時刻,這支部隊的前方有一個黃皮膚的男子站了起來,他大聲地高呼:我也是華夏人”
“我方部隊猶豫了,結果在絕對的優勢位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終不僅損失慘重,還讓對方突圍成功了。最終因為他在關鍵時刻說了那五個字,他成了美利堅的英雄”
“這是先輩們用血和淚換來的寶貴經驗,同樣到了現在,華裔當中加入美利堅軍方的大有人在如果我們不睜大眼睛,努力甄別,總有一天會吃一樣的虧的。”
說完話,蟬的臉紅紅的,呼吸有些急促。
這番話明顯不是剛剛才有的,甚至有可能是從離開哥譚的時候就開始醞釀了,直到現在才終于說了出來。
同樣也標志著,兩個被扔在美利堅的龍華特工,再次在關鍵問題上獲得了共識。
張信忍不住說道:“你說得對,招新的事情一定要從長計議才行不過以后有類似的話,麻煩你提早說出來”
“嗯,我明白。”
“王菲斯,那個張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菲斯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沒有想到因為一件小事,張信就要跟他割袍斷義 他就是好不容易闊了一回,就想找個厲害點的人物出來,給自己撐一下場面。
紐約區的議員呢,過個十幾二十年,這人說不定還能去競選總統呢,要是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跟這個人有點私交,那說出去還不是倍有面子?
到時候他高智商的后代也有了,蘇菲肯定也差不多作古了,那他的日子會有多么的逍遙呢?
想想就激動啊!
當然能請到楊無澤,主要還是靠的蘇菲的人脈,要不然憑他根本請不過來。
沒想到啥問題都沒有,偏偏張信這里就出了問題。
這家伙不會是看到自己闊了,心里嫉妒了所以搗亂了吧。
“我也不知道呀,我是我的小時候的玩伴,關系很好的,他以前基本上沒有什么立場的。我是覺得啊,這小子就看不得我老婆有錢,兒子有才,生活美漫順遂,他這是嫉妒了,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楊無澤怒吼道:“沒什么立場?沒什么立場會對華夏的經濟水平、人權和自由有這么深的研究?沒什么立場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這家伙明明全身上下頭紅透了,你竟然告訴我他沒什么立場?”
王菲斯愣愣地道:“原來你真的在騙人呀。”
“這是重點嗎?!”
王菲斯默默地后退了好幾步,他雖然不夠聰明,但富婆妻子的話他總是要聽的。蘇菲可是說過了,楊無澤表面上只是紐約區的普通議員,實際上跟美利堅的許多財閥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樣的人蘇菲都得罪不起,更別說自己,和那個腦子有坑的張信了。
“楊議員,那小子”
楊無澤哪有心情跟他廢話,毫不留情地道:“說吧,那小子什么來頭,我要知道他祖宗十代的信息。”
“那小子也沒什么信息,他就一個老爹好幾年前就死了,他自己就更沒什么社會關系了,整天就是瞎晃蕩,別說是現在了,就是以前他也沒我混得好呢,至少我有女朋友,他呵”
楊無澤把手里的報紙卷成了棍狀,狠狠地打在了王菲斯的臉上。
接著又是一腳,將王菲踹倒在了地上。
“我以誠心對你,你卻對我敷衍了事,王菲斯,我很失望來人吶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魚”
四五個保鏢忽然間沖出來,鉗制住四肢王菲斯的四肢,捂住他的嘴,將他往外拖。
王菲斯大力地掙扎著,努力地想要呼叫,但是沒有任何作用,像是一頭豬一樣被抬向了外面。
忽然,有一個保鏢快速走了進來,在楊無澤的耳邊一陣耳語。
楊無澤臉色劇變:“你說真的?”
那個保鏢輕聲道:“千真萬確。”
楊無澤于是對著將王菲斯拖出門去的那幾個人喊道:“把人拖回來。”
幾個保鏢把驚魂未定的王菲斯拖回來,扔在了楊無澤的面前。
楊無澤蹲下來,表情由冷峻慢慢地變成了和煦,甚至連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菲斯呀!”
“額,我在呢”
“我昨天被人當眾暴打了一頓,還被迫跪在地上,我是一個議員,我不是阿貓阿狗,我也是要臉面的,知道嗎?”
王菲斯忙不迭地點頭:“對,你說得很對,那個張信簡直該死,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具體信息,我只知道他在唐人街有一套舊房子,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楊無澤伸手抓住了王菲斯的肩膀:“別激動,別激動,我知道你沒有撒謊。”
王菲斯的眼睛里閃爍出了強烈的求生n:“真,真的嗎?那你還要殺我嗎?”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想要殺你呢,我剛剛就是跟你鬧著玩的。”
王菲斯畏畏縮縮地道:“是,是嗎?太真實了,你差點把握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