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我要我覺得

　　“黃皮猴子，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最好是在我發火之前滾蛋，要不然老約翰會一槍崩了你的00。”

　　老約翰把酒放在桌上，用顫抖的手拿起來桌上的左輪手槍，對著張信叫囂起來。

　　張信看了約翰的年紀，覺得這家伙很有可能參加過半島戰爭，又或者是叢林戰爭，而且是吃了大虧的那種。

　　“喲，伙計，怎么那么大的火氣，我可是來買槍的。”

　　“我寧愿賣給黑鬼我也不賣給你們黃種人。”

　　面對這種有骨氣的人，張信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只能從兜里掏出了一把錢，不多不少正好一萬美金。他深情地聞了聞上面的油墨香，感嘆道：“是嗎，那太遺憾了，沒想到有錢也花不出去呢。”

　　老約翰僵住了那么一瞬。老人家顯然經歷過許多苦難，見識過無數的人間風波，如果時間早上二十年，他會把左輪手槍塞進張信的嘴里，讓他滾蛋；如果再早二十年，他會一槍崩了張信，搶了他的錢出去瀟灑。

　　但現在，他只是愣了那么一會兒，然后就露出了菊花般燦爛的笑容：“哦，我的上帝，快把你的富蘭克林收起來，年輕人出門在外不要隨便把富蘭克林漏出來，這樣太不安全，來，快進來看看我的寶貝…”

　　張信跟隨老約翰進入店內，然后發現墻上掛著的全是老古董。

　　“你這些武器有點老啊。”

　　“是的，他們非常的古老。”老約翰卻更加自得地道：“你知道它們有多古老嗎？他們被制造出來的時候，日內瓦還是個無名小山溝…如果…對了，你買槍做什么？”

　　張信滿臉真誠地道：“打獵！”

　　老約翰從墻上拿起一把ak47，硬塞到張信的手里：“這把最合適了。”

　　張信露出了一種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你確定？！”

　　“當然！”老約翰一口干了嘴里的酒，然后給張信做起了科普：“知道這槍的名字嗎？它就是ak，知道ak是什么意思？它的全稱是all kill，全部殺光的意思！”

　　“原來ak是這個意思呀，長見識了。”

　　張信又道：“那有子彈嗎？”

　　老約翰彎腰從箱子里掏出五個彈夾，扔在張信的面前：“ak一把，五個彈夾一百五十顆子彈，承惠一萬美金。”

　　“太貴了，除非你再加十個手榴彈。”

　　老約翰的墻壁上掛了不少手榴彈，就是那種拉了引線以后就會呲呲呲冒煙的手榴彈，而不是拉完撞針在扔出去的那種手雷。

　　“你打獵拿手榴彈干嘛？”

　　“我怕打不到獵物，到時候我可以拿手榴彈去炸魚。”

　　“有道理。”老約翰竟然認可了這種說法，而且他還煞有介事地補充道：“但你扔一顆就行了，扔太多容易把飄上來的魚炸碎。”

　　果然是經驗老道。

　　“十顆太多，我最多給你四顆。”

　　“就這么點東西你還想要我一萬美金？我最多給你四千…”

　　老約翰的眼睛都是綠的:“那你還想要什么？”

　　“有rpg嗎？”

　　“你拿那玩意兒做什么？”

　　“萬一遇到大象呢。”

　　“…”老約翰搖搖頭，然后道:“沒有那玩意兒，不過我這里有梯恩梯炸藥，你要不要？”

　　“要，你給多少？”

　　“我給你兩公斤，加在一起一萬美金。”

　　“你再加一套迷彩服我們就成交。”

　　看著掛在墻上的，臟兮兮的破舊的迷彩服，老約翰露出了緬懷的神色：“可以！”

　　五分鐘之后，張信提著一個蛇皮口袋回到了臨時基地，里面裝滿了自己買來的東西，和用來減震的棉絮，鼓鼓囊囊的很難看。

　　蟬看到他提了這么大一個蛇皮口袋回來，隨口問道：“你不是要進城嗎？而且袋子里是什么？”

　　張信隨口回答道：“毛毯、油布和棉被…”

　　“我們這是在暗中監視，不是去露營。”

　　“我知道，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蟬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袋子，又看了一眼張信，然后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張信暗中松了一口氣，提著袋子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在房間里又補了下覺，結果半截就被蟬給吵醒了。

　　“鸕鶿，你出來一下。”

　　張信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客廳就見蟬又打扮得光鮮靚麗，很典雅地坐在椅子上了：“你這是要出門？”

　　“對，我可能要出去一整天，明天到了換班的時間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繼續上山接替螳螂。”

　　這可太好了，張信把腦袋點得跟抽風了似的：“行，你放心地去忙你的去吧，萬事有我呢。”

　　蟬打開了門，似乎又覺得不放心，回過頭囑咐道：“鸕鶿，你可別亂來，如果我回來發現你亂來的話，我跟你沒完。”

　　“蟬姐姐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最乖了…”

　　蟬走了，張信開心地在房間里跳起了舞。

　　到了晚上，張信去鎮上唯一的商店買了兩份漢堡，買漢堡的過程中他還看到老約翰也在店里吃飯，正滿面紅光地跟旁邊的人炫耀自己怎么坑了一個黃皮猴子。

　　張信低著頭，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他覺得自己要加快速度了，要不然遲早整個小鎮上的人都會知道有個黃皮猴子買了兩公斤梯恩梯。

　　這里離雙層別墅可不遠，別墅里的保鏢這么多，說不準就有人會到小鎮上閑逛。

　　第二天一早，張信就把蛇皮口袋綁在車后座上，然后就開著摩托就上山了。他來到觀察點的時候，才發現螳螂正在拆解一把挺大只的狙擊槍。

　　“你這槍不錯，能不能借我玩玩。”

　　螳螂嗤笑一聲，沒有離張信這一茬，不過等他看到張信手里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有點怪異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在露營吧。”

　　“我知道呀。”

　　“那你還拿這么多東西。”

　　“誰說監視別人就一定要這么為難自己的？”

　　螳螂冷笑一聲：“那你自己保重，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沒人能救得了你。”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整個白天，張信一如既往地趴在指定位置上觀察二層小別墅的情況，只是這次有了一些差別，他開始一寸一寸地觀摩著二層別墅周圍的地勢，想要找到一個視角的死角。

　　老實說周圍雖然是一馬平川，但地勢本身就是有起伏的，再加上周圍還有一些不高不低的小草什么的，藏身地是有的，但這樣的地方可能隔著一二十米才有這么一個，而且想要依靠這些小突起躲避保安的目光，那他就需要一動不動地蜷縮成一團。

　　直到天黑之后，他才換上迷彩服，拿出兩公斤的梯恩梯炸藥放在觀察點上，又在炸藥下面放了一張小紙條，之后就拿著ak47，手榴彈，緩緩地走下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