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和蟬開始一起分食披薩。
張信拿著天文望遠鏡在旁邊繼續等著,忽然間蟬的手機響了:“喂…老大…哦,我知道了…”
終于所有的披薩都吃完了,蟬優雅地擦了擦嘴,看向了坐立不安的張信:“既然來了,就現呆在這里熟悉據點的環境,我跟螳螂會出去一趟,這段時間就拜托你看家了。”
“可以。”
只要不打架,你說啥都行。
蟬又道:“螳螂,七號著裝,三分鐘后出發。”
螳螂有瞪了一眼張信,然后點了點頭。
大致填飽了肚子,蟬就站起來離開了樓頂,螳螂跟在她的身后,張信連忙跟上了他們。
這是一個典型三室兩廳結構的居所,蟬和螳螂各自進了一個房間,不到一分鐘兩人分別換上了全新的正裝,從里面出來。蟬穿上了一件暗紅色的禮服,手里多了一個小巧的包包,看起來知性而典雅;螳螂身上則多了一件西服,非常的合身,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文穩重而成熟。
兩人同時走向門口,離開前蟬又道:“剩下那間房間是你的。你那天的‘英姿’已經被不少人看到了,哥譚市臥虎藏龍,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跑。”
張信不置可否,只是反問道:“黃雀在電話里說了什么?”
“該你知道的我們自然會告訴你…”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張信不知道這是蟬故意不告訴自己,還是黃雀特意囑咐,他只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他還是不要太跳脫的好,偶爾裝一下乖寶寶也是挺好的,就當是休假了。
他先觀察了一下房子的布局,確定了廁所和逃生通道的位置,除了這些,房子背后還有一條小河,河水似乎還挺深的,如果實在沒有地方跑了,往河里跳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遺憾的是河面寬度只有四五米,如果計算失誤那么一丟丟,很有可能會落在旁邊的水泥地面上,噗…
他張信對這個臨時據點并不滿意,位置倒還好,就是樓層太高了,足足十八層,如果真被堵在里面,跑都沒地方跑,也許應該準備點滑翔傘之類的東西。
他進入到自己的房間,被褥什么的都是有的,他打掃了一下衛生,鋪上被褥睡了一覺,醒過來天就黑了。他出去找了個餐館吃了點東西,回來已經有九點了,蟬和螳螂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張信也不著急,在房間里找到了一本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還是英文版的。
雖然說他有兩個世界的記憶,不過原主的英文水平其實也一般,他讀起來頗為困難,磕磕絆絆讀到十二點連一半都沒讀完,這時候他發現這兩人還是沒回來,他預感到這兩個人很有可能不回來了。
大概是出去瀟灑去了吧,他如此想著,直接洗臉刷牙準備上床睡覺。
刷牙的時候他忽然間想起了蟬臨走時的姿態,心里邊頓時一片不爽。
“…哥譚市臥虎藏龍,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跑…”
他模仿著蟬離開時的神態,將她說的話復述了一遍,然后他驚訝地發現鏡子里的那個人,無論是神態還是氣質,都像極了蟬。
當然長相本身沒有任何的變化,但他就是覺得鏡子里的自己有一種被蟬附身了的感覺。
他又試著模仿了一下螳螂,這家伙個子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很像是一個痞子,不過穿上西服以后則顯得溫文爾雅,張信試著兩者都模仿了一下,然后他竟然有種螳螂就站在自己面前,換了衣服的感覺。
張信徹底地愣住了。
原主祖孫三代都是龍華小隊的暗間,因此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針對性地鍛煉他的搏擊、槍械、偵查、反偵察等能力,演技他自然也是學過的,但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厲害。
除非,是系統的原因,他記得自己獲得了一個名為偽裝的技能。
張信興奮了起來,當即拿出天文望遠鏡查看遠處大街上的行人,每觀察到一個人,他就會回到鏡子面前進行模仿,因為每次模仿的時候都模仿得特別的像,所以他玩得很開心。
他覺得如果自己不當特工,跑去當明星,那肯定也是實力派的演員。
他一直模仿來模仿去,直到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的時候,他才停下了自己的行為。
同時他的熱情開始慢慢消退,然后發現自己累得要死,看時鐘才發現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他上輩子喜歡看點電影小說啥的,那時候熬夜到凌晨四五點很正常,他沒想到自己連模仿別人都能這么入迷。
他躺在床上很快沉入了夢鄉,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中午了,這兩人卻依舊沒有回來。
不過這兩人不回來,他反而覺得非常的自由,他去街上買了假發、假胡子之類的道具,開始裝扮成老人、少年、快遞員之類的人物在街上行走,玩得不亦樂乎。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的快,而張信也越玩越嗨,到第三天的時候他甚至買了絲襪、假發和裙子,準備裝扮成女孩子到街上逛一圈。
只是剛把假發穿上,就發現蟬正滿臉疲憊地站在了門前。
張信的第一反應是這家伙走路沒聲音,然后就看到一把刀忽然出現在她的手里,毫不留情地戳了過來,凌厲的殺氣讓張信的汗毛都快飛起來了。
他連忙把后退躲過,嘴里喊道:“是我,我是鸕鶿!”
蟬深深地看張信一眼,面無表情地收了刀:“哦,原來是你呀,嚇我一跳。”
“我才被你嚇了一跳好吧,你以后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拔刀?”
蟬沒有回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滿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拿出一個漢堡啃著,啃了大半的時候她才開口道:“對不起啊,我忘了你也在了…你帶個假發跟著神經病一樣,是要出門嗎?先等一等,我有事要說。”
張信把假發取下來:“什么事?”
蟬又沒聲了,張信有點不滿,不過也不是不能忍受,他干脆坐在她的對面等著。
過了一會兒門又打開了,螳螂低著頭走了進來。
蟬放下了只剩下一小塊的漢堡,道:“找到了嗎?”
螳螂點點頭道:“找到了…”
然后他掏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桌上,蟬將其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了回去。
張信將其拿起來,發現照片上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油膩大叔,身上只是隨意地搭了一件浴袍,啤酒肚高高隆起,滿臉肥肉,一臉的蕩漾。
這時候蟬也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前面那張的旁邊。這張照片一看就有點年頭了,照片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帥小伙,身上穿著掉色的藏青色夾克宮裝,腳上穿著有洞的布鞋,他笑得很陽光,眼睛里充滿了光亮。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張信卻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有些神似。
“他們是同一個人?”
蟬點點頭:“這是我們此次的任務目標,他叫鄭志成,原臨東市博物館副館長,二十年前他利用職務之便盜取文物,潛逃美國,之后便一直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