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加錢!
鐘元震驚了,死死瞪著陸乾,臉上每一絲肌肉都在抽搐,都在驚嘆。
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臭不要臉,貪得無厭之人?
他很氣!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那一把大鐵錘,直接將陸乾此獠當場錘進地里!
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鐘元深呼吸幾口氣,平復心情,面無表情拱手問道:“加多少?”
“超級加倍。”
陸乾放下茶杯,淡淡吐出兩個字:“六萬!”
瞬間,鐘元瞳孔一縮,心中震起千丈巨浪,仿佛看到當年他丈母娘要彩禮時的那張吞天大口。
“我這就回去告訴那位朋友。”
鐘元不敢再留在偏廳,一拱手,直接爆發罡氣狂飆離去。
他怕留在那里多一秒,都忍不住將陸乾打死,犯下誅九族的大罪。
等他走后,刑老道和左席的身形從屏風后轉出來。
“你真打算放過他們?”
刑老道眉頭微皺問道。
“只是暫時放過他們而已。”
陸乾站起來,目光冰冷銳利:“他們人,還有他們的錢,我都要!”
“怎么說?”
刑老道有些不解。
陸乾冷哼道:“現在鎮撫司由我作主,他們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撈錢,也肯定不想交六萬黃金給我!所以,他們只能選擇交一萬五黃金,脫掉那一身官服,離開鎮撫司!”
刑老道雙目一亮:“脫掉官服,他們就是平民百姓!”
“沒錯!”
陸乾冷冷點頭:“到時,他們還不是任由我搓圓揉捏?我隨時都可以找個理由將他們關進大牢,就跟他們當年巧取豪奪,草菅人命那樣!”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移動的俠義值大寶箱,他怎么會錯過?
要不是現在鎮撫司大牢塞滿了人,外加他人手特別不足,他早就再抓幾個關進去了!
這時,陸乾笑了笑,轉頭道:“放心吧老刑,這次收了他們這筆孝敬,我會把錢,連同那封三千里加急的信一起寄到京城,為你向趙玄機討要一顆療傷神丹圣藥。”
“哈哈,你有心了!其實老夫還能撐得住的!”
刑老道一聽,開懷一笑。
“我只是穩一手而已。你傷好了,恢復飛天境的實力,我也能夠更加安心。”陸乾神色肅然道。
“老夫明白了。若是藥一到,老夫立刻閉關療傷。”
刑老道瞬間會意,點點頭。
鬼羅煙的出現,還有那個神秘組織,猶如無邊深海洶涌波浪下的巨大黑影,始終讓人心懷不安,驚懼。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這時,鐘元已經回到那一處廳堂之中。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紛紛開口問道:
“怎么樣?”
“陸乾那廝怎么說?”
“要花多少錢陸乾那廝才肯就此罷休?”
“讓鐘元說!”
見場面一片混亂,白衣老者雷長老冷哼一聲,鎮住全場,肅然說道。
眾人頓時一驚,乖乖退開去。
鐘元站在廳中,冷冷吐出四個字:“陸乾那廝給了我們兩條路,一,給他一萬五千兩黃金,他答應我們既往不咎!”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有人喜有人愁。
畢竟一萬五千兩黃金也不是小數目,但如果能夠讓陸乾那廝消停下來,不清查他們的老底,那勉強還算值得。
臉色發愁的,自然是沒有那么多錢。
一萬五千兩黃金啊!
大玄立國二十多年,鎮撫司設立十多年,他們也就撈了十幾年的錢,再加上自己吃穿用度,修煉丹藥,武器等等花費,也沒有存下多少。
現在居然一下子要交一萬五千兩出去?
“呵呵!老夫還沒說完呢!”
這時,鐘元又冷笑道:“這一萬五千兩黃金,只是讓陸乾不再追究你們犯下的事情而已!”
“什么意思?”
雷長老臉色一沉,凝聲問道。
鐘元似乎還在惱怒剛剛被趕鴨子上架,對雷長老也沒有一絲敬意,冷冷道:“陸乾的意思很簡單,給他一萬五千兩黃金,然后…我們都得脫掉鎮撫司官服,從鎮撫司滾蛋!”
什么?
此話一出,如晴天霹靂,廳堂巨震!
眾人俱是臉色大變,破口大罵:
“陸乾此子竟如此過分?”
“要我們交錢不說,還想讓我們脫掉官服滾蛋?”
“可惡!太可惡了!陸乾此子該下十八層地獄!”
看著這一群人義憤填膺,鐘元抱手環胸,面露譏諷冷笑。
“住嘴!”
就在這時,雷長老臉色一黑,喝罵道:“看你們像什么樣?哪個像活了十幾年的罡氣境高手?!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不是啊,這可是我們把腦袋別在褲腰上,跟著陛下打江山才賺回來的官位啊!”
有人立刻不忿道。
“是啊!陸乾那廝憑什么逼我們走?”
又有人立刻附和道。
看著眾人憤憤不平,雷長老突然一陣恍然,心中一陣黯然。
眼前這些昔日玄黃宗的菁英弟子,已然失去了純粹的武道之心,對權力,金銀財物,美人的渴望,已經勝過了一切。
難怪他們這些人那么多年都沒有一個突破飛天境,實力也不知退步多少。
他們廢了啊!
想到這,雷長老心中暗嘆,但還是強打精神,望向鐘元:“那么第二條路呢?陸乾不是給了我們兩條路么?”
眾人一聽,雙目一亮,目光齊刷刷投聚在鐘元身上。
“呵呵。”
鐘元冷笑一聲:“第二條路,交六萬兩黃金,依舊能夠留在鎮撫司。”
聽到這話,所有人俱是雙眼瞪大,一臉的難以置信,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多少?”
雷長老陰沉著臉,再次問道。
“六萬。”
鐘元面無表情回道。
雷長老大掌一拍桌子,咬牙吐出四個字:“此子該殺!”
桌子,連同上邊的茶杯茶壺爆成了齏粉,四下飛濺。
眾人見此,心中一震,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是異常的難看。
六萬兩黃金,這分明是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哼!雷長老,陸乾如此囂張,擺明了是要逼我們走,不如我們聯手起來跟他拼了!”
一個人站了出來,眼中冒著兇光。
“怎么拼?他穿著御賜飛魚斗服,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鐘元無比鄙夷的瞥了這人一眼。
頓時,眾人剛剛凝聚起來的氣勢被這句話擊潰崩散,面面相覷一眼,卻什么辦法也沒有。
“唉。”
就在此時,雷長老神色黯淡,長嘆一聲:“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本以為李峰走了,我們能過上點舒服日子,卻沒想到來了一個更狠的陸乾。這陸乾面厚心黑,辣手無情,不是一個簡單小角色啊!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罷,也不理眾人,直接飄然遠去。
“這…雷長老是什么意思?”
有人面露疑惑之色。
“哼!這都不知道?雷長老萌生去意!感覺自己留在這里也都不過陸乾!”鐘元不屑冷哼一聲,直接拂袖離去。
“斗不過陸乾?怎么可能!還有呂長老呢!”有人反駁道。
“你傻呀!丁少品都投到陸乾那邊,呂長老黑料把柄肯定落陸乾手中,你沒看到陸乾這么囂張,肆意抓人,呂長老都沒出來么?呂長老恐怕已經跑了!”
立刻有人說道。
“這么說,我們也跑?”
“對!跑!”
于是,眾人哄然而散,回去收拾包袱去了,準備偷偷溜走。
與此同時,陸乾在大牢之中審問犯人,丁少品捂著肚子,躬著身,臉上有壓抑不住的痛苦之色。
陸乾一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他毒藥發作,招了招手,便領著他走進刑老道的密室之中。
轟隆一聲,石門關上,丁少品咬著牙,忍著劇痛拜道:“陸大人,求你給我解藥!我肚子萬分絞痛,宛如刀割火燒!”
“正常。”
陸乾冷冷點點頭:“我給你的毒藥名為‘斷腸燒心丹’,可惜的是,我身上也沒有解藥。因為,這本來就是無解之毒。”
瞬間,丁少品瞳孔一縮,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