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韓信有絕世之才。爾等若是追隨于他,日后必然是戰功累累,封侯拜將也未必不能啊!”
言語之中,蕭何滿是贊頌之詞。
今日他來軍營,便是知道軍中多半對于韓信擔任三軍的統帥還有著怨言,而蕭何只是聽從扶蘇的命令,盡力化解此事。
只不過,依照蕭何對于扶蘇的了解,扶蘇絕不會無的放矢,是故,蕭何認為扶蘇告訴他蒙恬對于扶蘇的贊頌之詞,多半就是真的。
而依照蒙恬的性子,能說出這樣的贊頌之語,甚至將自己作為比較的對象,足見對于韓信才干的認可。
眾人此刻眼中懷疑與不滿全消,有王上和蒙恬上將軍如此判斷,這韓信多半是有著才能的。
就沖著這一點,信任韓信一次又有何妨。
“諸位安心在戰場建功立業,此事爾等就不要再多想了!”蕭何臉上浮現出笑容,道:“今日我為你們帶來了羊肉,想必此刻伙房燉羊肉已經做好了,來,我們共食。”
眾人心中憂慮解開,臉上也是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對,吃飽喝足之后,去山東殺反賊,讓那些賊子見識見識我秦軍丈夫的威武。”
蕭何長舒一口氣,自己也算是暫時安撫住了這些人,也算是完成扶蘇交托的任務了!
至于以后韓信能不能征服這些人,就完全看韓信自己的能耐了!
這些人回去之后,為了安撫底下的士卒,必然又要將他說的這番話轉述,只不過,對此,蕭何卻是樂見其成。
當然,蕭何也清楚的明白,這軍中,依舊會有人想要給韓信一點顏色看看。
這樣的人在何處都不缺乏,區別是有些是有腦子的,而有些是被當槍使的。
此時的中軍大帳之中,韓信已然穿上了一身帥服,目光灼灼的盯著山東各地的情勢。
蒯徹手中拎著一個酒壺,輕輕抿了一口酒,說起來,這蒯徹能在軍中飲酒,也算是獨一份了!
歷來,秦軍軍中就禁絕飲酒,就算是打了勝仗,飲酒也會受到嚴格的限制。
當然,在民間同樣如此,畢竟,此時要釀酒,所需要的可是實打實的糧食,這對于將糧食看的無比重要的秦國來說,自然是無法忍受。
除此以外,便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些人著實會做出一些沖昏頭腦之事,不少人喝了兩杯馬尿之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操起刀子和人斗毆,也是并不少見。
是故,商鞅變法之后,實行酒類專賣制度,頓時,秦國上上下下想要喝酒,再也不能如同往常那般肆無忌憚。
四五個人聚眾飲酒,更是有可能被抓到縣獄之中走一遭。
不過蒯徹卻是例外,經過扶蘇的特批之后,蒯徹即便在軍中,依舊可以飲酒。
只不過扶蘇同樣清楚,蒯徹雖說飲酒,但還拿捏得住輕重,喝酒但不會誤事,要不然,扶蘇也不會將他安排到軍中。
一個大才,有著些許的怪癖,或是一些特殊的愛好,扶蘇認為這些不過是無傷大雅,只要能辦好事,遷就一番又如何?
當然,要是辦不好事,又是另外一番說辭了!
“軍中情形如何?”韓信隨口問了一句。
“蕭左丞親自前來犒軍,又親自為將軍背書,如今軍中多半已經認可將軍擔任統帥之事。”
“咱們這位王上,雖說看上去袖手旁觀,不過對于將軍你,還是照顧的。”從扶蘇將蒯徹安排到韓信身邊,蒯徹就多半猜出了扶蘇的用意。
如今蕭何來軍中安撫,很難說背后沒有扶蘇的指使和安排。
“王上自是英明。”對于此點,此刻韓信深有感觸。
“好了,這些暫且不提了!”韓信目光重新聚焦在地圖上,望著地圖,韓信神色陡然變得嚴肅了幾分,“陳余到哪里了?”
顯然,眼下秦國主要攻擊的目標仍然是趙國,趙國不除,秦國的側翼始終受到威脅,而且,趙國實力強勁,若是不除去趙國,很容易在秦軍和其他國家征戰對峙的過程中,被趙軍捅一刀。
連刺殺這等低劣的手段都玩出來了,韓信可不認為如今統帥趙國的那陳余張耳有什么下限。
蒯徹抿了一口酒道:“陳余這廝已經跑到井陘了,這廝如今在這里招募了兵馬,駐守在此。”
“井陘?”韓信凝神看向了地圖此處,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井陘可是一個易守難攻的關口,若是能攻下井陘,那么狹大勝之勢,秦軍必定勢如破竹,趙國覆滅指日可待。
只是,要做到這一點,似乎并不容易。
蒯徹掃了一眼地圖,道:“將軍,眼下首先要應付之敵可還不是陳余,而是魏國。”
韓信點了點頭,也算是是自己急迫了!
不過在韓信看來,如今的魏國不過是茍延殘喘,幾年之前,章邯為了進兵,就順手將魏國給滅了!
只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這魏國被滅了之后,便積極聯系其余的諸侯國,重新將魏國立了起來。
而秦國那時又積極發展生產,無暇顧及,自然也就容許這小小的魏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可眼下秦軍東出,這魏國是一定要滅掉不可了!
“如今的魏王乃是魏豹,乃是魏咎的堂弟,蜷縮在安邑之中,這魏豹在河關布下重兵,意欲阻撓秦國東出。”
韓信冷笑了一聲,“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如今的秦軍是何等的光景,就連趙國的二十萬大軍最終都敗在秦軍手中,放眼山東諸國,還有哪一國能夠勝過秦軍?
韓信說歸說,不過對于魏豹還是表示出了足夠的重視。
至少這魏豹將重兵聚集在河關一帶,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秦軍當然可以硬啃,只是,如此一來,秦軍必然會有不小的傷亡。
這對于初次掌兵的韓信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他需要的是一場干脆徹底的勝利,是一場完勝。是故,正面硬碰這樣的選擇韓信幾乎是想都沒想。
“安邑,安邑?”韓信看著地圖,口中反復念叨,最后眼中爆發出一股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