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之地。
朱友文背負著雙手,閉著眼站在那里。
很快,一道白色的身影閃現到了他的面前。
“還是沒有龍泉寶藏的消息嗎?”朱友文睜開了眼睛。
在朱友文面前的白色身影,是一位通文館的小頭目,正是李克用調遣給朱友文的手下。
這位通文館的小頭目恭謹地抱拳道:“啟稟鬼王,屬下帶人翻遍了乾陵方圓近十里,還是探查不到任何關于龍泉寶藏的消息!”
“什么”朱友文顯然有些出乎意料。按他的想法,不分晝夜地搜尋了將近半個月,應該能發現一些關于龍泉寶藏的蛛絲馬跡才對。
沉思了好一陣,朱友文這才再次開口問道:“那李星云找到了嗎?”
“并沒有。”小頭目仍舊搖頭。
這位小頭目的回答,讓朱友文皺起了眉頭。如果能找到李星云的話,或許還能多一些希望找到龍泉寶藏,可找不到李星云,尋找龍泉恐怕就很困難了。
他沉默了半晌,這才讓通文館的小頭目退下。
然而,通文館的那位小頭目剛退下不久,一道嬌小的身影便從不遠處顯現出來。
來人正是鐘小葵。
鐘小葵快步走到朱友文身邊,單膝下跪道:“玄冥教鐘馗,參見鬼王!”
朱友文見到鐘小葵,顯然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消失已久的鐘小葵,此刻居然現身在他的面前。
“本座那好三弟死后,你就不見了蹤影,本座還以為你也跟著朱友貞西去了呢。”朱友文的話里帶刺,顯然對鐘小葵的無故消失非常不滿。
鐘小葵完全沒有一絲不滿。她仍舊低著頭,用著尊敬的語氣道:“啟稟鬼王,屬下之所以沒能立刻見鬼王,正是前去整頓玄冥教的殘余勢力了。”
“哦?”朱友文瞥了她一眼:“那你整頓好了嗎?”
“請恕屬下失職。”鐘小葵的回答卻是大失所望:“屬下曾去過玄冥教的東岳泰山分舵,發現東岳泰山分舵里面的人,好像對總舵的命令,一直都是無視的態度。”
“你的意思是?”朱友文自然知道這個問題。
他之前便多次派黑白無常宣調玄冥教各個分舵的教徒,但黑白無常二人一直辦事不利,朱友文自己又不愿為這點小事親自出馬,因此這事也便不了了之。
不過,朱友文雖然將此事擱置,但心里卻一直抱著疑問。按理說,玄冥教這些分舵的人,是沒有膽子抗旨不遵的。他們不聽宣調,一定有著一些原因。
如今鐘小葵重新提出此事,倒是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心。
鐘小葵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屬下懷疑,玄冥教東岳泰山分舵,已經被人滲透了。”
“被人滲透了?”朱友文的眼神鋒利了起來。
“東岳泰山分舵的高層之中,一定有內奸,而且很大可能是晉國的內奸!”鐘小葵沉聲道:“而且,除了東岳泰山分舵之外,其他分舵,也有可能存在這種情況。”
朱友文聽到這里,眼神一凜。玄冥教各個分舵抗旨不遵的原因,已經水落石出了。
若是鐘小葵所言不虛的話,玄冥教是真的已經名存實亡。不良人也好,晉國也罷,總之…總之,玄冥教現在并不屬于玄冥教!
“李克用,沒想到你還留了這一手!”
就在這時,鐘小葵又沉聲開口道:“而且,屬下得到消息,說李星云目前被軟禁在汴州。”
“李星云被軟禁在汴州?”朱友文的眼神頓時瞇了起來,心中更加震驚與憤怒:“怪不得本座這些天,根本找不到李星云的蹤跡。”
鐘小葵借著余光瞥了朱友文一眼,發現他的神色愈發冰冷。
朱友文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的心里明顯很氣惱。若鐘小葵所言不虛的話,那么他豈不是一直都被李克用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心中滿懷怒火,咬牙切齒道:“李克用算計了本座那么久,是時候討回一筆公道了!”
朱友文很快就找到了原先向他稟報的那位通文館的小頭目。
一見到那位小頭目,朱友文便趾高氣昂地道:“你,去把所有人都叫回來!”
望著朱友文冰冷的神色,小頭目心里有些害怕,但口中依舊答了一聲是。
在小頭目的集結下,二三十個通文館門徒,都來到了朱友文這里。
這些通文館的門徒,都跪伏在地,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四周頓時一片死寂,若是有一顆針掉在地上,定然能被所有人聽見。
而朱友文卻是一言不發,站在一旁眼神冰冷的注視著跪伏在地的通文館門徒。那種眼神,就像是獵人看向獵物一般。
很快,朱友文便露出了他的獠牙。
朱友文什么也沒說,抬手便將一位通文館門徒,吸附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朱友文單手扣在他手中的通文館門徒肩膀上,一拉一抬,瞬間將手中之人的臂膀掰斷。
隨即,朱友文周身黑色真氣涌動,并慢慢滲透至這位通文館門徒的體內,開始吸取他的內力。
這位通文館門徒手臂被掰斷,劇烈的痛楚瞬間傳來。隨后,他又感受到丹田之中的內力竟有消散的趨勢,不由得劇烈掙扎起來。
然而,朱友文畢竟是玄冥教的鬼王,實力遠遠超過他,他再怎么掙扎也是無濟于事。還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這位通文館門徒便沒了氣息。
這一變故讓其他的通文館門徒頓時一愣。他們看到朱友文手中的通文館門徒慘死之狀后,瞬間不約而同的向四周逃去。
朱友文眼神中殺機凜然,絲毫沒有放過一個人的意思。
不出所料,這些通文館的門徒,沒有一人能夠逃脫得了朱友文的手掌心。朱友文要殺他們,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只見朱友文黑影閃動,哀嚎聲頓時四處響起。
…半晌之后,在場的所有通文館門徒,都化作了朱友文一身功力的養分。
四周彌漫著血腥味,地面上橫添了二三十具尸體,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朱友文站在一地的尸體前,眼中殺氣凜然,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李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