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存勖的別院內。
李泰跪地拜道:“參見殿下。”
“快起來。”數月不見,李存勖一句寒暄都沒有,便徑直問道:“他們都怎樣了?”
李泰倒也習慣這種直來直去的方式,頓時抱拳道:“郭副使與王將軍帶著一部分核心人馬,目前已經安居太原…”
“那父王呢?”
李泰頓時道:“當時,晉王殿下聽到不良帥要親臨潞州的消息之后,面色很是深沉,但當屬下呈上倚天劍之后,晉王殿下立刻松了口氣,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想了想,李泰又補充一句:“屬下覺得,晉王殿下應該是知道了殿下的意圖。”
李存勖苦笑一聲,道:“這一次又自作主張,希望父王不要怪罪我才好。”
李泰又道:“而且,晉王殿下目前好像要對契丹動手。”
“哦?”李存勖眉頭一皺,道:“契丹?”
李泰點了點頭。他的語氣雖然掩飾得當,但仍舊能聽得出來激動之意:“雖然晉王殿下沒有明說,但屬下卻觀察到。太原早就已經在準備糧草、裝備與輜重,看樣子最近要有大動作。”
李存勖知道李泰的性情,便問道:“你很激動?”
聞言,李泰竟坦率地點了點頭。
李存勖笑道:“放心,若父王真的有意對契丹動手,你絕對可以發揮巨大的作用。”
李泰聞言,恭敬地抱了抱拳,點了點頭。
半響,李存勖問道:“對了,玄冥教的鬼王朱友文那邊有什么消息?”
李泰頓時口齒清楚地說道:“據情報所言,鬼王朱友文目前應該是在玄冥教總舵。”
“總舵?”
“不錯,據說鬼王朱友文并沒有留在汴州,而是徑直回到了玄冥教總舵養傷。”
“嗯…”李存勖心中大奇,開始沉吟起來。
他已經知道了梁國滅亡的消息,也知道了不良帥假借自己的名義,率軍直取汴州的消息。但他奇怪的是,為何鬼王沒有出手…如今看來,鬼王朱友文好像并不是特別在意大梁的江山。
李泰靜靜等待李存勖沉思,待其抬頭之后,又道:“對了,殿下。在玄冥教各個分舵潛伏的兄弟們,也已經傳來了消息。”
“哦?”李存勖眼睛一亮。
李泰抱了抱拳,口齒清晰地道:“眼下,除了潛伏在玄冥教五大分舵兄弟們之外,其余各個分舵的兄弟,已經有了一定的話語權,甚至有的已經混上了分舵舵主。
而且,潛伏在北岳恒山分舵、中岳嵩山分舵、西岳華山分舵、東岳泰山分舵、南岳衡山分舵等五大分舵的兄弟們,也已經當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不過,五大分舵的舵主五大閻君之中,蔣昭義、蔣玄禮身亡,蔣仁杰、蔣崇德和蔣元信身在汴州,因此五大分舵之內,其實也已經被我們把控了一大部分…”
李存勖聽罷,倒有些意外。
自己手底下一大群人出去做臥底,做著做著,都做成老大了?
這豈不是說,玄冥教的各個分舵中,高層全都有自己的人?
當老大,有那么容易嗎?
李存勖又想了想,對此倒也不怎么奇怪。玄冥教雖然有不少不良人的臥底,但那都是在總舵之內。不良人的滲透,其實是從總舵開始滲透的。
而李存勖則是從各個分舵開始滲透,沒了不良人的阻撓,憑著一群中星位、大星位的高手,想要滲透玄冥教的一個個小小分舵,豈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這群偵查司的人,其實并不是全部都可以信任。他們之中,絕對有些自己父王李克用的眼線。
在李存勖看來,除了偵查司有眼線之外,拱衛司之內也應該有自己父王的眼線。
李存勖并不打算細究,也不打算將眼線查出來。
在便宜老爹面前,這種心照而不宣的狀態,其實才最讓雙方安心。
這時,李泰又道:“而且,鬼王朱友文已經下令各個分舵的成員,全力趕往總舵集合。”
“趕往總舵?”李存勖聽罷頓時一驚,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朱友文之所以下令讓各個分舵的人趕往總舵,絕對是要吸取他們的內力!
朱友文可是有著一門能夠吸取他人內力的功法!只要習得了這門功法,便可以吸取他人之內力,化為己用,快速增強自己的功力。
原著之中,朱友文便是吸取了成百上千的玄冥教眾的內力,這才實力大增,一舉擁有了無可匹敵的實力!
由此可以看出,這門可以吸取他人內力功法的重要性!當然,這門功法也是李存勖覬覦已久的功法!
想到這里,李存勖頓時擔心各個分舵的偵查司侍衛,會淪為鬼王的內力的養分,便連忙道:“他們不會已經趕往玄冥教總舵了吧?”
李泰搖搖頭,道:“稟殿下,還沒有。屬下這次來,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稟報殿下,請殿下定奪。”
“嗯。”李存勖不禁松了一口氣,隨后對李泰說道:“李泰,你告訴他們,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待在分舵,該干什么就干什么…總之,千萬不要去玄冥教總舵。”
李泰頓時抱拳:“屬下遵命。”
當李存勖找到溫韜的時候,溫韜很意外。
“世子殿下,你是說,我可以我可以離開岐國了?”
李存勖點了點頭,抱拳道:“這段日子,溫兄一直陪著我,讓溫兄受苦了。”
“哪里哪里。”溫韜頓時擺了擺手,道:“岐王與殿下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哪里有受苦的樣子?”
說著,溫韜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世子殿下,你這是要去哪里?”
李存勖看向溫韜,道:“溫兄也想要跟我一起?”
溫韜搖搖頭,道:“不不不,我還是決定要去那迦耶寺,一探究竟。”
說著,溫韜從身后掏出來一個圓狀物體,然后遞給李存勖。
“殿下助我打開冰英冢,一探神秘,我還未好好感謝殿下呢。”
李存勖接過圓狀物體,仔細端詳道:“這是?”
“這是我用八卦算珠被毀壞部分的材料,仿照我的八卦星羅盤樣式,制作而成的羅盤。”
溫韜面帶苦澀,說起來,這毀壞的一部分八卦算珠,還是當時被女帝砸壞的。
溫韜定了定心思,開始向李存勖解釋道:“這個東西,有兩種功能,一個是指定方向。另一個功能,是可以一定程度上規避星象卜卦…”
李存勖眼睛一亮,驚喜道:“也就是說…”
溫韜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羅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你隱藏自己的氣息,從而讓一些卜卦之術,對你失效…”
李存勖聽罷,心中一喜,當下便道:“溫兄,你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殿下過獎了。”溫韜抱了抱拳,道:“溫某只能幫殿下到這里了…助殿下一路順風,接下來我也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