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谷的人?”
李存勖聽到這里,面色頓時一變。
藏兵谷是不良人的老巢,溫韜如此言論,豈不是說:不良人的人,正在趕往潞州?
“溫兄不是開玩笑吧?”此刻的李存勖,已經不是有了幾分心機。他初次見到溫韜,自然不會隨意便相信其言語。
“沒有開玩笑。”溫韜苦笑道:“我這八卦星羅盤,不但擅長尋墓,而且極其擅長尋人…我在不良人的一些人中動了些手腳,既然它有反應,那就說明有不良人的人,正在趕往潞州,而且人數很多。”
溫韜頓了一下,又道:“雖然來的人很多,但據我猜測,那個人應該沒有來。”
其實溫韜這句話僅是委婉的說法。那個人的蹤跡,他根本就探查不到。
李存勖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看來溫韜還是對袁天罡有陰影,都不敢直呼其名。
“而且,據我猜測,今晚多半就會來到這里。”
李存勖回到潞州刺史府,頓時憂心忡忡。
不良人這次是要正式對自己出手了?
這讓李存勖不禁感到壓力重重。
上一次與不良人直接交鋒,還要追溯到李存勖在岐國的時候了,但那次充其量也僅僅是試探罷了。
但這次很明顯非同尋常。這次的目的性非常強烈。
不過,既然不是不良帥袁天罡親自出馬,那自己就應該危險不大。
當然,李存勖并不清楚不良人到底有多少能人異士,無論來的是什么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是來者是何人,都應該好好防備。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夜幕降臨之后,李存勖突然感到有些蹊蹺。
雖然此時刺史府內侍衛不少,四周也都是燭火輝映,但總有種異常的氣氛。
夜黑風高殺人夜,這句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突然,李存勖耳邊傳來了一聲細碎的風聲。
房間內的油燈突然一陣恍惚,幾道劍光乍亮,在黑夜中如雷光一般閃過。
一個伶人打扮的持劍殺手,慢慢的走了出來。
此人面色蒼白,中等身材,但握住劍的手卻很有力。他在看向李存勖的時候,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李存勖微微吃驚。此人能從大量的府邸守衛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到這個房間,身手肯定不簡單。
李存勖細致觀察他的內力波動,發現這人恐怕已經擁有了小天位的實力。
李存勖頓時沉聲說道:“難道只有你一個人?應該不止你一個人吧!其他人呢?讓他們都滾出來吧!”
那伶人森然一笑,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道:“對付世子殿下,當然得多來幾人才行,我還沒自大到認為憑自己就能拿下你!”
話音剛落,伶人頓時輕輕拍了拍手。
緊接著,數道身影從房間外應聲而現,幾個呼吸就從房間外竄到了房間內。
加上為首的伶人,這群人前后共有七人,都是清一色伶人裝扮,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利劍。
“對付你,不下點血本怎么能行!”伶人臉上露出些許的獰笑,猛地一揮手。
隨著為首伶人一手揮出,剩余幾個伶人頓時擺開劍陣,將李存勖團團圍住。
身處劍陣之中,李存勖終于有些凝重。這群伶人手中的利劍宛若游龍,劍光赫赫,其步伐平穩,都隱隱有了小天位的武功。而為首的伶人,恐怕已經達到了小天位的巔峰!
看著這一幕,李存勖心中不禁一嘆:不良人果然底蘊豐厚。
而且看這群伶人的模樣,都是經歷過血與火的淬煉的。他們雖然身穿白色潔凈的伶人裝扮,但身上卻有一種嗜血殘暴的氣息。
這些伶人,仿佛就是專為殺人而生。
不過,這一群人縱使再強,充其量也不過是殤的弱化版。要殺李存勖這個大天位高手,根本不可能!
只聽那為首伶人,已經冷笑道:“世子殿下,你倒是真有本事。不過現在已經太遲了,你現在就算發現,那也走不了了…你的死期到了!”
李存勖心中輕輕一笑,淡淡回道:“看來你們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局面啊。”
“大!言!不!慚!”為首伶人突然陰陽怪氣地唱道。
“李存勖,你雖武功高強,但與鬼王一戰,已經兩敗俱傷,現在恐怕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吧。”
為首伶人說到這里,周圍的伶人也陰陽怪氣的輕笑,都露出詭異的笑容。
李存勖頓時一聲冷笑,瞬間便射出一道六脈神劍,迅雷不及掩耳。
六脈神劍在昏暗中陡然射出,目標正是其中一名伶人,那伶人正在怪笑,根本想不到在這種時候會有一道奪命追魂的無形劍氣射出,等到他察覺到時,六脈神劍已經橫射入他的額頭正中,他雙目暴突,整個人已經栽倒在地。
這一變故讓黑衣人們措手不及,他們詭異的笑容再也繃不住了。
借著燭光可以隱約看到,倒地的那個伶人的慘狀。他雙目暴突,整個人已經栽倒在地,額頭上明顯就有一個血洞!
一眾伶人不禁收起原本詭異的笑容,目光中帶著恐懼,看向李存勖。
他是什么時候出手的?
此刻,他們終于意識到了危險。這個人根本就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
看著一眾伶人驚怖的表情,李存勖心里倒有些想笑。
和他們之前詭異的表情相比,他們此時的表情簡直是太…
半響之后,為首伶人終于反應過來,已經厲聲道:“不好,情報有誤,他沒有重傷,快退…”
剩余的六個伶人都很果斷,為首伶人一發號施令,便頓時身化殘影,直接朝著外面逃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李存勖哪容他們跑脫,他輕輕一笑,頓時追了上去。每發出一道六脈神劍,就會有一個伶人暴斃而亡。
李存勖很快便收拾了幾個伶人。只是在追到最后一名伶人之時,卻陡然停住,只是制住了他。他打算留一個活口。
只是,李存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見那伶人雙目圓睜,臉上肌肉扭曲,不久后便溢出一口鮮血,顯然已經自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