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也很高興,它咧咧嘴:“國師還認得我?”
國師點點頭:“自然認得。”
“當初牛仙人施展大神通吞了北山郡的水,那場景依舊刻在我的腦海,記憶猶新。”
“牛仙人現在實力更加深不可測。”
老牛落在地上笑了笑,有些自得道:“全是老爺栽培。要不然我也不會到這一步。”
國師嘆道:“太師神人,我不能與之比也。”
他旁邊的男子心中愈發詫異,可看了看老牛身上散發的氣勢,默默不敢言,當個小透明。
“太師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老牛笑道:“正是老爺讓我來接你的。”
老牛架起祥云,道:“還請國師上云。”
國師嘆道:太師神人。
國師上了云,他又看向男子,面容有些遲疑。
“他實力頗弱,放他在此卻是有些危險。”
老牛看他一眼,眼中金蓮轉動,笑道:“公子若是不嫌棄,可以上來,倒是無妨。”
男子并不想上云,他想走。但他的腳并不與他的想法一致。
二人上了云,老牛駕云飛去。
老牛在天上嘆道:“他這等微弱的實力卻是不能在外界多待。”
男子一囧,竟有些抬不起頭。
“我這半年也出來幾次,愈發感覺這世道亂了。”
“爭斗廝殺越來越多,人與人、人與妖、妖與妖之間的戾氣愈發嚴重。”
“就比如這次。要不是有個金眼綠毛的妖獸剛剛突破,膽大包天想要吃了我。我也不會晚了接國師的時間。”
“那妖獸最后如何?”國師問道。
老牛渾不在意依舊疾馳:“被我送到黃泉里去了,甚是煩人。吃又吃不得,攔我作甚?白害了性命修為。”
國師也不在意這個金眼綠毛的妖獸了,轉而在老牛云上觀看華源風景。
“牛仙人可能慢點?我想看一看這里的風景。”
老牛知道國師心情,不由慢了駕云速度。
國師四望而去,名山大山之景映入眼簾,飛禽鳥獸之怪盡收眼底。
此界之景遠勝下界。
國師拿出腰間玉笛,不由吹起。
其笛聲高亢嘹亮,有凌云壯志之勢,思念故鄉之情,贊美風景之意。
老牛贊道:“好曲。”
男子也不斷點頭,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國師一曲吹罷,忽然嘆道:“仙凡之差,兩界相隔。”
“北山郡可好?”老牛問道。
國師說道:“北山被牛仙人吸了水去,現在已有人煙,百廢待興。”
老牛點頭,眼中流露出懷念神色,沉默下去。
老牛載著二人向著定華山飛去。
楊祐站在定山上,趙培華于他身后持劍站立。太宗在宗門的八弟子依次排列,朱漁不在。
太宗八個弟子都是明己境,個個帥氣美貌,英俊不凡。
楊祐背手站著,看著遠處老牛的云朵緩緩降到定山上。
“國師。”
“太師。”
二人相對無言,極為感慨。
國師還是原本模樣,楊祐卻與離開小世界時大有不同了。
楊祐更加的成熟,身上氣息愈發出塵,比國師還像成了仙的人。
少年曾在書上看到國師一曲抵擋十萬軍,極為崇拜。后見了一面,二人也引為知己,秉燭夜談。
現在又與當初有了不同。但二人還是那二人。
“國師,咱們當初就說此界一別,山高水遠,他日再見。如今,兩年過了。”楊祐笑道:“終究相見。”
“太師的話,自然算數。”國師感慨:“世事奇妙,莫過于此。”
二人又談幾句,感覺回到了北山的那天夜里。
“國師。”趙培華上前行禮。
“殿下。”國師回禮:“殿下沒有找自己的師父嗎?”
趙培華灑然一笑,直起身子:“自然找了。我師父忽然又嫌我天資太低趕我出來。太公憐憫,我就跟在太公身邊。”
“太公?”國師頗有疑問。
楊祐在一邊插嘴,洋洋得意像是炫耀什么東西:“就是我。這太公名號是我親自取得,國師以為如何?”
“自然大好。”國師贊道:“見過太公。”
“國師客氣。”楊祐止不住笑。
“叫我聞明源就可以了。”國師擺擺手:“東伯國已經消失,我還當什么國師?”
“殿下放心,先皇已經退位,趙家很好。”
趙培華終于松了一口氣,對聞明源拱手:“謝聞仙人。”
“此等大恩,日后定報。”
太宗八位弟子皆道:“見過聞仙人。”
楊祐攔著聞明源的肩膀,為聞明源一一介紹:“聞道友。這就是我建立的太宗。”
“太宗初建,還不完善。只有九個弟子,兩個長老,頗為寒酸。不如你入我宗門當一長老?”
楊祐很期待,畢竟他對聞明源頗有好感,兩人聊得投機。又都是下界上來的人。
聞明源一笑:“太公不遠億萬里將我接到此處,我豈有不答應之理。”
“我可教眾弟子一些音律。”
楊祐大喜,吩咐姜成。
“姜成先去備些飯菜,我要與聞長老秉燭夜談。再續北山之情。”
“可惜夜兄不在,要不然咱們三人,一人吹笛,一人做桌椅,一人泡茶。”
“當是極美。”
楊祐唏噓不已,又問起夜千決現狀。
空間通道自己生成,二人進去,其他人跟上。
男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最后張了張嘴,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很慌卻又莫名其妙的感到心安。
朱漁行走在一小城,她已經修身境界了。
朱漁出了城門直到亂墳崗。
亂墳崗陰森森的,陰風呼嘯,樹影迷離,陽光都投不下來。枯葉滿地。
朱漁見過比這還恐怖的場景,自然不怕。
有野獸在啃食尸體,見了朱漁齜牙咧嘴想要撲上來。
朱漁看那野獸一眼,那野獸驚慌失措夾著尾巴離開逃了。她漫無目的的逛著,她尋不出任何一個關于她哥哥的東西,一切都化為齏粉,消失殆盡,不在這個世界。
女孩圍著亂墳崗走了一圈又一圈,空氣中的腐爛臭氣味道并不能逼退她,逃走的野獸也糾集幾個伙伴跟在朱漁身邊,不敢靠近,也不遠離。
朱漁不在乎這些野獸,她只在乎一件事。
“到底是誰讓你染上賭博的?”
朱漁望天,天并不能給她答案。
她默默望著,想著。
她遠處的野獸卻是有些不耐煩了,仗著自己獸多力量大,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