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蒼老人,神念精神博大,布局深遠,剛剛你們也看了,與他玩太初星局,堪稱痛苦,心理壓力極大。
你們若想贏,在技巧上,換子不能太吃虧,要時刻猜測他的意圖,提防他的黑手,還得玩點新花樣、陰招,當然,運氣足夠好的話,直接轟掉他的神災星…”
風晌一襲青袍,神態自若,面上常聚書卷清氣,盤坐在道臺上,悠悠的指點獨孤紫兒與小魔神。
小魔神聽完叫苦:“太難了。”
獨孤紫兒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連風晌贏元蒼老人,都靠了些運氣,她們還遠沒風晌那水平,自然,需要更為濃厚的運氣、逆天的氣運。
雖然這么想有些太打擊自我,可事實就是如此。
“算了,我相信運氣,我的運氣向來很好,師父在上,一定護佑徒兒,直接端掉這老人的神災星!”
小魔神振作了起來。
“砰!”
正在這時,蒲團上,一個新上場的年輕人被強制彈了出來,只見他面色難堪,不解的問道:“前輩,才互下二十手,遠未結局,為何就要趕走在下?”
元蒼老人淡淡道:
“這二十手,足以看出你的水準,不必浪費時間了。”
眾人嘩然,有的更是忍不住笑出聲。
實在太直接了。
被彈開的年輕人面色羞紅,雙拳握緊想反駁幾句,可卻很無力,下完二十手,星辰數目差距居然高達六百萬!
丟人!
“下一個吧。”
元蒼老人輕緩著口氣說道。
這十倍太初星局,高超者,焦灼起來,能下上幾天幾夜,而一般水平者,縱然步步拙劣,因為太初星局的龐大,要解決有時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無形中自然浪費了時間。
元蒼老人的意思很明確,想要與他對弈下去,水平不能太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復剛才爭先恐后的氣勢,要是沒下幾手,被元蒼老人給直接丟出來,那面子可丟大了。
“我來領教前輩。”
一個黃鸝般清脆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鵝黃色羅裳少女,膚白發烏,臉頰嬌嫩,徑直從人群中走來,她是頭一批趕來不周山的人,順序很高。
左右都無人站出來。
她嘴角一翹,直接坐上蒲團。
“我記得她是易淵修主的女兒?祖父亦是個強大的修主,我有個朋友,他們那一域,還曾動了與她聯姻的心思…”
在場眾人都非凡俗,很快有人道出這鵝黃色衣裳少女的身份。
并未驚起波瀾,這樣的身份在外界很高貴,無異于天之驕女,可在簡神界,這個身份卻顯得很平凡,除非是一些帝域、宇宙皇族后代才能引起驚訝。
元蒼老人很快與她下起太初星局。
二十手前。
少女很從容,很自信。
漸漸,到達六十手,少女的娥眉蹙起來,落手的速度明顯放慢。
一百五十手,元蒼老人一條大龍成勢,嘯動星海,如脫了韁的野馬,瘋狂吞掠,千萬級的星辰差距不斷跳躍。
少女臉色蒼白起來,臻首滲出冷汗,咬著下唇,急忙補救,可是她卻發現幾乎無法遏制大龍的吞噬。
此時她已經徹底手忙腳亂。
二百零七手,元蒼老人抄了一條星淵,構造出一口黑洞,悄然無聲、簡簡單單的終結少女的神災星。
少女麻木,杏眼無神。
她迷茫的走下蒲團,看樣子精神意志力被打擊的不輕。
“能堅持到二百多手,已經不錯了,換做是我,看到大龍成勢,我都想直接認輸。”有人忍不住嘆息。
“在下不才,愿領教前輩神手。”
“前輩求放水…”
“前輩,讓我再下一手,我水平沒這么差的,我這是在布局…別趕我…”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人上場,或自信,或忐忑,或不甘,無一例外,全部黯然落敗。中間還爆出各種不少噴飯的話語。
這還是群斬逆的小家伙們,當中大多數都還只是會下太初星局,精通遠遠談不上,更不可能企及元蒼老人這種程度。
當然,不甘心的大有人在。
湮滅神災星,即可獲勝,哪怕幾率僅僅只有億萬分之一。
還是有很多人嘗試,甚至亂下一通,希望奇跡發生。
不得不說,還真有人運氣不錯,一個水平不精者,超級優勢開局,竟然數次圍剿元蒼老人的神災星,只是可惜,還是被老人高超的手段瓦解…
這局把風晌眼睛放光。
要是他有這種開局,八成能再贏一把。
人群一點點流逝…
有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有的人看得平和寧靜,有的人看得神思百起,有的…還在觀望,沒有上場。
最高已經撐到四百多手,是一個棋力極高的少年,煉化了一顆三境空間超核,本身在太初星局上也有一定造詣。
“嘖嘖。”
風晌忍不住感慨,元蒼老人是一點不放水啊,每一局都全力以赴,有些入局者,被安排得太慘了,每下一手都怔忪。
“少得意!”
有不忿的聲音傳來。
輸了場的,見風晌悠哉悠哉的在一旁觀局,頓時嫉恨起來,目前為止,風晌是唯一一個贏下元蒼老人的。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特別是隨著輸得人越來越多,看他目光不善意的人也越來越多。
即便風晌只是露出一點感慨神情,在這時候,對遭遇打擊、心理敏感的他們,無異于一種淡淡的諷味。
“不過是會下星局而已,若論正面戰斗,幾個呼吸碾壓其…”
“此人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贏了風華絕仙錢就有底氣與資本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我等么?”
暗中的聲音越來越酸。
元蒼老人太狠,把他們的心態都殺崩了,風晌受了無妄之災。
風晌哭笑不得,他真沒有得意。
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嫉妒,這滋味,說不出的復雜。
要是膽子小點,被這么恐嚇,至少也得面色難看,風晌卻不在乎,大不了直接遁入虛空逃走,天王老爺都找不住他。
“我來請教前輩。”
就在這時,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人走來。
這是個很有氣質的少年,容貌俊美非凡,五官精致,白衣勝雪,整個人猶如高高在上的皎月,流淌清輝與月華,令人不由生出幾分自慚形穢。
他走上前,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