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不破防
堆滿了黃褐色落葉的小院里，向淵和王柏屏息對立，兩個人的神色都顯得十分凝重。
“你認真的？”
深呼了一口氣，王柏面色嚴肅的看著向淵，一對鐵拳緊握之下骨節啪啪作響，駭人十分。
挺直了胸膛，向淵重重點了點頭：“你已經問了六遍了，你就放心動手吧。”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下手重了！”
驀然暴喝一聲，王柏的身影猶如撲食的猛虎，兩腿連邁，腳踏風雷，鐵拳撕扯出凄厲的呼嘯聲，狠狠轟在了向淵的胸膛上！
咚！一聲悶響，王柏神色一震！
只見硬吃了他全力一擊的向淵，眉頭大皺，然后長舒一口氣，便再無半點不適！
“這不可能…”
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拳頭，王柏猛地搖了搖頭，確認著這不是一場夢。
兩點的防御，差不多可以無視明勁武者八成的攻擊！
武器的話，普通的刀劍也幾乎破不了防！
看著王柏一臉迷茫的表情，向淵心里卻滿意的笑著。
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把身體徹底養好后，他就立刻測試了一下這個防御屬性的極限。
而結果也令他非常滿意，防御屬性的強大讓他可以基本無視明勁武者的任意攻擊。
甚至是普通的刀劍劈開，都很難破開防御。
也就是說現在的向淵，面對暗勁武者以下的練家子，基本上可以做到無視。
至于武器方面，諸陽城沒有什么神兵利器，向淵無法測試兩點防御究竟能防住多強大的武器。
但現在的程度，已經很讓向淵滿足了。
笑著拍了拍還沉浸在迷茫錯愕里的王柏，向淵道：“這次我舍身與那怪物搏命，終于把家傳的一套硬氣功練成，怎么樣，效果還可以吧。”
“硬氣功？你說剛才的是硬氣功？”
有些狐疑的看著向淵，王柏本身也是硬氣功高手。
剛才他攻擊向淵時的那種感覺，可不是簡單的硬氣功能做到的。
“這件事我以后再和你解釋吧。對了，我養傷這段時間，門內還好吧。”
知道自己這點說辭很難說服王柏，向淵索性打了哈哈，將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見向淵不愿意說，王柏也就不再多問，揉著拳頭回答道：“不是很好，門主和高層們都沒了，咱們貫一門等于垮臺了一大半。
這段時間，諸陽的一些幫派們，知道了咱們貫一門實力大減，都開始活躍了起來。
尤其是城西的合氣幫，已經來了好幾次，說他們幫主要見你，不過都被我擋了回去。”
“花虎頭趙達？他見我作甚？”
撿起了一旁丟在地上的袍子套在身上，向淵和王柏一邊朝著前院走，一邊說著。
“還不是為了門內的生意。
你也知道，咱們貫一門雖然名義上是個武館，但還管理著三家鐵匠鋪、兩間酒樓、一家倉庫和六個鋪子。
現在老門主和高層們都死了，這些人自然就開始打咱們的主意了。
你現在是門內唯一的暗勁武者，他不找你談，難不成還找我嗎？”
李天海和高層悉數戰死，讓貫一門的整體實力一落千丈。
許多原本被貫一門壓在身下的勢力，現在都像是雨后的春筍一樣，呼呼地冒了出來，讓人頭大。
“向淵，現在老門主和高層都不在了，依我看，要不就你來當門主好了。”
彈著衣袖上的浮灰，王柏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向淵的神情微微一變。
“我？我入門比你還晚，怎么也輪不到我啊。”呵笑了幾聲，向淵擺了擺手將這件事遮掩了過去。
看到向淵如此干脆的就拒絕了，王柏的眼神深處不禁黯淡了幾分。
其實王柏的心里很清楚，向淵在貫一門除了和他還有楊靖的關系還算不錯外，和誰都沒有多少交情。
甚至整個貫一門在向淵的心里，都沒有多少分量。
現在貫一門實力大減，風雨飄搖，想讓向淵接下這個爛攤子，可能性確實不大。
注意到王柏的眼神變化，向淵抿了抿嘴，回過身摟住了王柏的肩膀咧嘴一笑：
“雖然我不是當幫主的料，但是解決一下花虎頭這個老家伙，還是綽綽有余的。”
聽到向淵這么說，王柏心頭一暖，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多少對貫一門還是有些情分的。
“好！趙達以為咱們貫一門勢弱了，就想要咬一口肉。
可咱們也得讓他知道，想吃我們一口肉，就得崩壞他一嘴牙！”
合氣幫 諸陽城內除了貫一門外，唯一一個有暗勁武者坐鎮的幫派。
幫主趙達，人送外號花虎頭，因為早年間和李天海有過幾分交情，所以被允許在諸陽城西區，開設了合氣幫。
這么多年來，合氣幫雖然勢力不及貫一門這般強大，但也籠絡上百十號幫內弟子。
整個諸陽城北區的各種黑道銀晌交易，幾乎都是由合氣幫一家來做。
合氣幫幫主趙達今年五十有三。
原本諸陽城內有貫一門的存在，讓這位幫主幾乎看不到繼續壯大合氣幫的機會，只能保持現狀。
但是自從他得到消息，貫一門精銳盡出，前去剿滅云天寨，損失慘重，門內高層以及幫主悉數陣亡后。
趙達原本已經熄滅的野心火花，就再也無法自抑的燃起。
于是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后，趙達便派遣幫內弟子給貫一門送信，一來表示哀悼，二來也希望約見一下貫一門碩果僅存的那位暗勁武者。
很快消息傳了回來，那位向姓高手愿意前來合氣幫與他見面。
時間就定在了入秋這一天.
時至入秋，天氣從夏季的燥熱開始變得漸漸涼爽起來。
路邊原本清脆的樹杈翠葉，在秋風的吹拂下，邊緣處泛起了絲絲枯黃。
街上的行人開始套上薄薄的單褂，抵御著秋風的環繞，不少農戶也都扛起了鐮刀扁簍出城，準備趁著天氣晴朗，收割稻谷。
風吹城中，每家每戶的門上，掛著的竹風車，在陣陣秋風中，叮當脆響。
入秋掛風車，這是諸陽的習俗，寓意著來年能夠風調雨順，豐收安康。
華豐樓 諸陽東城的一家酒樓，三層高的建筑，讓華豐樓成了整個諸陽南城最大的一間酒樓。
而今天，原本早就應該坐滿了人的華豐樓，卻因為一伙人的到來，清空了整個酒樓二層。
在華豐樓的一層大廳中，不少衣著各異，神色異動的人士也都出現在了這里，翹首觀望著二樓。
合氣幫幫主要約見貫一門向淵的消息，早就被城內的好事者撒了出去。
貫一門外出剿滅云天寨，門主高層盡數陣亡的消息，在諸陽早就不是秘密。
而作為此刻貫一門唯一的一位暗勁武者，向淵的身影也早就映照在了諸陽城內其他諸多勢力的眼中。
在原先，諸陽城內貫一門可謂是一家獨大，多位暗勁武者坐鎮。
讓諸陽城內其他勢力，只能唯諾臣服，不敢有絲毫觸碰虎須之舉。
可現在，貫一門損失慘重，實力大減，被貫一門壓在身下的諸多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
這一次合氣幫幫主趙達要約見貫一門僅剩的這位暗勁武者，讓許多小勢力都看到了一絲崛起的希望，紛紛前來這華豐樓，打探消息。
這也為什么華豐樓的大廳里，會出現這般魚龍混雜的現象。
華豐樓二樓 合氣幫幫主，花虎頭趙達一身青綢緞子，臉上虬髯的胡子修剪的整整齊齊，锃亮的光頭上，一顆栩栩如生的虎首，被黥在了趙達的后腦位置。
大馬金刀的坐在二樓最中央的位置，趙達的手里轉動著兩枚碩大的鐵膽。
鐵膽碰撞時的嗡嗡脆響，在安靜的二樓中格外清晰。
“師父，時間快到了，那個姓向的怎么還沒來。”
側身看了看外面的太陽，趙達的徒弟眉頭一皺，俯身與趙達說道。
“不著急，他若不來，就是他貫一門失信。
到時候，這諸陽城里的勢力，都會以為是他貫一門怕了。對咱們更加有力。”
面露一絲笑容，趙達一副安然若泰的神色，貫一門這回損失巨大，讓他看到了一絲久違的希望。
雖說貫一門現在還有一位暗勁武者坐鎮，但據趙達所知，這個人才剛剛突破暗勁沒多久，稚嫩得很。
而他，入主暗勁之境已經超過十年。
只不過貫一門終究還是底蘊深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貫一門的暗勁武者雖然只剩下一根獨苗，但是三流高手的數量，依舊是遙遙領先他合氣幫。
所以即便現在貫一門勢弱，趙達也沒有輕舉妄動，面子上的事一定做足。
否則一旦真的鬧翻，在情理上，他合氣幫起碼要站得住腳跟。
“幫主，人來了。”
負責在街口觀察的弟子匆匆趕來匯報，趙達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來了幾個人？”
“就…就一個。”
“嗬，好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家伙，單刀赴會…有意思。”聽到向淵居然是只身前來，趙達目光一動，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