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克羅米的一天(上)】

　　一年。

　　克羅米在安戈洛環形山呆了一年。

　　這一年里。

　　她化身成一個約莫十歲的巨魔小女孩，低調的呆在沙血部族酋長的身邊，化名羅米，作為一名童工，照顧他的日常起居。

　　說是奴仆。

　　其實也就洗洗衣服，收拾打掃一下房間，偶爾準備一下食物而已。

　　那位酋長除了晚上睡覺以外，他很少回自己的房間。大部分的時間里，他不是待在市政廳商議政事；就是在訓練場上訓練自己和士兵；又或者帶兵出征捕獵魔暴龍，清除周圍的不安分子。

　　而被取名為祖托納的巨魔聚集地，這一年以來的發展速度，連見多識廣的克羅米大佬，都有一些膛目結舌。

　　也正因為祖托納快到驚人的發展速度，才讓她一直沒有離開，也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做一些什么。

　　祖托納的發展速度太快了。

　　快到有生以來，在艾澤拉斯上，克羅米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哪一個聚集地，哪一個種族的城市，發展的速度能夠快到這個程度。

　　僅僅一年的時間。

　　這里已經從一個難民營一般的地方，發展成為一個干凈整潔的地方，街道的門牌號被安排的井然有序，整個城市的規劃井井有條；在城市的路邊種植著晚上會發光充當路燈，白天會吸納空氣中的有害粉塵充當清潔工的神奇植物。

　　今天。

　　克羅米在打掃完酋長的房間以后，按照規定和慣例，只有“十歲”的她，要去上課了。

　　走出自己的房間。

　　克羅米抬頭看了一眼城市中心，沙血部族大酋長的雕像，正在那里散發出著溫暖微光，籠罩整個祖托納。

　　祖托納位于安戈洛環形山，這里因為充裕的生命氣息和泰坦力量殘留，所有的植物都長得太過巨大，巨木壟斷了大部分陽光，白天這里都是灰蒙蒙的，晚上如果沒有月光，簡直可以說伸手不見手掌。

　　但是祖托納不缺光線。

　　酋長的雕像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將整個城鎮籠罩在其中。雖然大家都把祖托納叫做城市，但是畢竟還小，規模大概就只是城鎮。

　　城鎮中，克羅米一走出街道，就聽到附近回蕩著非常嘹亮的年輕巨魔們和兒童們學習的聲音，那也是她現在要去的地方。

　　在距離市政廳，酋長宮殿，軍營和巫醫圣殿最近的地方。按照酋長的要求，很大一片區域被改造成學校，名字叫做托納提烏學院。

　　這里是祖托納的教育圣地。酋長規定，所有的巨魔都要在其中工作或者學習——

　　年老巨魔在里面充當老師，把他們的捕獵技術、知識哪怕是見聞，傳授給年輕的巨魔；

　　年輕或者成年的巨魔，在這里面訓練戰斗技巧，學習文字。在精神和施法領域有天賦的巨魔，更是必須待在里面，由巫醫或者酋長花錢找來的老師傳授法術和魔法知識；

　　未成年的巨魔，在這里接受更加系統的教導。打磨自己的身體，磨礪自己的意志，學習一切可以學習的知識，同時加強訓練；

　　現在。

　　克羅米聽到的，正是沙血部族的巨魔們，在學習一種全新的語言和文字。

　　外在年齡只有十歲的克羅米，不工作的時候，也必須去上課，只是她是酋長的貼身侍從，有一定的特權，允許遲到早退。

　　她蹦蹦跳跳的進了教室。

　　教室里面的學生，不只是兒童，按照酋長的規定，沒有工作的所有成年巨魔，也必須在這里學習。而教導的人，最開始是由酋長大人親自負責，后來就由最快學會了這種傳說是由洛阿神創造出來的語音和文字的幾位巫醫大人傳負責，因為人數比較多，學習文字這里往往會分成好幾個班級。

　　就像今天。

　　克羅米選的是老巫醫贊加爾的班級，她進了教室，對正在上課的老師贊加爾問了聲好，然后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

　　用原木和石頭建筑的教室里，最中堅上面有一塊黑板，上面寫著著托納提烏確立下來的五十六個聲母、韻母，巨魔學員們讀的就是它們。

　　此刻，贊加爾高高舉起一根用木頭制成的教鞭，在黑板上指指點點，每當點到一個字母，贊加爾就會發出響亮的讀音，而整齊蹲坐在黑板前方的成年巨魔和巨魔兒童學員們便齊聲跟讀，這巨大的教室里面有差不多三四百個巨魔，成年人和幼兒各自占據一半，他們一起學習的清脆聲，便響徹整個城鎮。

　　并不是所有的巨魔都參與了學習，事實上，有很多巨魔的智力并沒有達到學習文字和語言的水準，尤其是那些年老的非巫醫巨魔。此刻在課堂中學習全都是一些年輕的成年巨魔，以及大部分的巨魔兒童。

　　不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托納提烏酋長大人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能夠學會這種變化自漢語，被系統的偉力貼合艾澤拉斯的原海規則改造過，被他命名為神圣語的語言，將會成為他手下的巨魔們進化到文明帝國的有力支撐。

　　就像現在。

　　作為見多識廣的時光龍，克羅米就意識到這種從未出現過的文字和語言，蘊含著極大的力量！

　　“很神奇的文字，有點類似那些熊貓人的方塊字。但是讀音完全不一樣…”

　　“而且我可以感覺到，這些文字和語言，非常類似巨龍從大人們那里獲得學習到的語言，里面蘊含著魔力…”

　　“這到底是誰發明的？這樣的文字，只有大人們那樣的存在，才可能創造的出來。”

　　“難道真的有兩個荒野半神，強大到可以創造這樣的文字和語言，強大到僅靠自身的氣息泄露，就可以改造一整個族群嘛？”

　　“托納和提烏，為什么我完全無法感受到祂們的存在，而且這么多年從來也沒有看到祂們出現過！”

　　“托納提烏，他的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明明我一個腳趾頭下去就可以按死的存在，明明看起來那么普通，為什么可以創造出這么不普通的一切？”

　　“太多的謎團了。”

　　“諸泰坦在上！阿曼蘇爾在上！諾茲多姆大人，我到底應該怎么做…”

　　一邊像一個普通的巨魔兒童一樣努力學習，克羅米內心卻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