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這就是我們調整后的生產線,電子器件的組裝效率比以前提升一倍。”
浣城郊外,曾經的騰飛集團無人機生產廠現如今已經被改造成為騰飛集團光學電子儀器廠,此刻一位約莫四十多歲,國字臉,穿著一身整潔光學儀器廠廠服的電子組裝車間的車間主任覃明山正在向總部首長一行介紹他們最近對組裝生產線的改造情況。
總部首長是下午抵達光學儀器廠的,既沒有知會浣城政府,也沒有通知當地駐軍,就這么低調的進廠走訪。
結果卻沒見到莊建業,根據覃明山所說,莊建業過來看了看幾個車間的情況后,就去了新成立的技術研發中心,察看近期的技術成果了。
本來覃明山準備去找人通知莊建業,卻被總部首長給叫住了。
他來這里的目的除了找莊建業以外,最重要的還是想看看這家旨在安置在自衛反擊戰中傷殘官兵的工廠究竟是個什么成色。
要知道從1979年自衛反擊戰到80年代的兩山輪戰,在長達十多年的邊境沖突中共有兩萬多官兵負傷,其中落下終生殘疾的不在少數。
雖然部隊對這些傷殘軍人的安置十分關心,奈何當時部隊經費有限,國家財力不足,哪怕在積極也不免留下諸多遺憾。
因此部隊方面一直在號召有能力的地方單位或企業盡量招收傷殘軍人,為此部隊和國家層面會給予幾位優厚的扶持政策。
一些地方單位和企業的確相應號召,積極安置傷殘軍人,表面看著一派軍民魚水情,可實際上不少地方和企業確是奔著扶持政策去的,再不濟還能借著這個由頭向上面申請一筆數額不菲的計劃外補助款或發行基金。
能力強的靠著優惠的政策和上面的補助的確是發展的不錯,也讓參與其中的傷殘軍人受益;但絕大部分地方和企業卻因為能力和經營上的不足,搞的是一地雞毛;甚至一些黑心的地方和企業領導干脆貪墨補助款,導致傷殘軍人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為繼。
正因為如此,當他聽說騰飛集團在浣城這邊也見了個安置自衛反擊戰傷殘軍人的工廠后,便起了過來瞧瞧的心思。
畢竟莊建業可是他豎的標桿,若是在這個敏感問題上出點狀況,他這老臉也沒地方擱。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咪\咪\閱讀\\。
結果過來一看,這個標桿還算立得住。
這不,總部首長看了看車間內繁忙的景象,滿意的點點頭,旋即轉過頭看著比自己足足高了半個頭,始終一臉認真的覃明山笑著說道:“我這次過來就是看看負過傷的同志們的工作生活情況,你不用這么緊張。”
“是,首長…”覃明山嘴里應著,但額頭上的汗卻把他的真實思緒暴露無遺。
不緊張?你跟在總部首長后面不緊張個試試!
總部首長見狀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便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快步來到一個工位前,一位年紀約莫三十歲的男子正在用集成的電子組件固定在特定的卡槽內。
神情專注,一絲不茍,總部首長靜靜的看了足有一分鐘,那位男子竟然組裝了26個部件,這個速度已經比他在東南沿海某電子代工廠內看到的最熟練的王牌工人還要強上幾分。
“他叫鄒輝,以前是50軍偵察連的狙擊手,兩山輪戰時被地雷炸斷了左腿。”一旁的譚明山見莊建業看的專注,便湊過來低聲介紹了一下。
總部首長這才恍然,難怪鄒輝加工的動作又快又穩,原來是狙擊手出身,這就沒啥好說的了,只不過…
總部首長瞟了一眼鄒輝冷靜而專注的臉,旋即將目光緩緩移動到下面,卻沒發現輪椅或瘸腿之類的事物,鄒輝就如正常電子流水線上的組裝工一樣,四平八穩的端坐在工位上,神情專注的操作。
恰在此時一批部件組裝完畢進入一個空檔期,覃明山忽然喊了一聲口令:“鄒輝,起立!”
鄒輝立刻從工位上筆挺的站起。
“出列!”
“是!”鄒輝應了一聲,旋即右轉、擺臂、邁步,走下臺階,在總部首長等人面前站定,立正,大聲匯報道:“46號工位,鄒輝報道!”
行動如風,聲音鏗鏘,若非周圍都是現代化的航空電子產品組裝設備,總部首長還以為自己身在軍營,直面一位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熱血狙擊手。
但這并不是總部首長詫異的,令他震驚的是鄒輝的動作,起立、行走部隊的戰士無異,哪里看得出是個左腿被炸斷的傷殘軍人。
“首長,鄒輝剛進廠沒多久就得到集團特殊醫療基金的幫助,為其適配了一條假肢,材料全部采用航空鈦合金,裝上去后,行走坐臥跟常人無異,就是價格稍微貴了點兒,一條定制化的假肢最起碼也要30萬人民幣。”
這個時候覃明山再次向總部首長解釋,總部首長聞言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他也有些吃驚,30萬人民幣的航空鈦合金假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騰飛集團就這么一力承擔了?
“不止是假肢,我們傷殘軍人的家屬也被集團一并從老家接過來,安置在廠區后面的家屬樓中,家里有婆娘的,盡量安排在周邊的配套企業中,60歲以上的來人集團的福利基金每個月也會給每人500塊的補助,男娃女娃,從幼兒園開始一直管到上大學…”
覃明山本來還緊張,可當他說道騰飛集團給他們的種種福利待遇時,漸漸的就變得從容起來。
總部首長也是越聽越咋舌,連老人家每個月都有500塊錢的補助,孩子更是從幼兒園管到大學,所有入職的傷殘軍人更是有一個算一個能按假肢的,清一色騰飛集團醫療有限公司出品的動輒3、4十萬的航空鈦合金假肢。
用不上假肢的,每年也會給予兩次免費的全身診療,至于治病住院的錢,騰飛集團更是一力擔下。
“首長,本來莊總沒讓我們進廠,他說騰飛集團養得起我們這些在邊疆上流過血的好戰士,可我們拿著人家的東西心里不落忍,所以大家伙就商量一下,找到莊總要求進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總不能我們一個大老爺們兒讓人白養活不是,于是莊總就在這兒開辟了一個電子組裝車間,我們這些參過軍的也不懂啥經營,就全部按照部隊的那套搬下來了,整個各車間完全軍事化管理…突突”
覃明山還在介紹著這間車間的情況,可話剛說了一半,忽然車間外傳來一陣直升機略空的轟鳴,總部首長下意識的抬了下頭,有些詫異的問:“這里怎么有直升機?”
“應該是做新產品試驗吧?”
“新產品?”總部首長皺眉:“我記得你們好像是光學儀器廠,什么東西要放到直升機上試驗?”
“哦,可能是我們生產的直升機頭盔瞄準具在進行直—12的適配試驗。”覃明山一五一十的說。
結果聽到直升機頭盔瞄準具這個詞的總部首長毫無波瀾的臉上立馬被驚愕所取代,聲音抖高的問:“直升機頭盔瞄準具被你們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