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這個典故,其實是個悲傷的故事,那個叫阿嬌的女人,后來的下場很慘。
所以,寧愿相信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
現在的白莉智商是負數,根本沒有危機感。實際上白莉一直有愧疚感,畢竟方蟄比她小七八歲呢。老牛吃嫩草,想想就覺得羞人。
“要不我去辦個停薪留職吧,你現在做這么大的生意,沒人幫忙不行。”回到正經事情上面,白莉的智商還是靠譜的。她都看的出來方蟄無人可用了,吳龍斌都算是外人,其他的基層人員,那都是方麗華推薦的。
這話方蟄頗為意外,原本覺得自己和白莉的關系,應該是那種特殊環境下的互相需要。萬萬沒想到白莉會生出這樣的念頭,方蟄的心情變得復雜了起來。
“有個同學要來,我買房子是打算給他住的。你還是跟我住一起吧。”很多事情想開了就好了,方蟄突然就想開了。想那么多干啥,做好眼前的事情,珍惜眼前的人,將來的事情交給老天爺吧。也許有一天,白莉會自己離開呢?
方蟄突然才察覺到,比起白莉,之前的云玨和吳明珠,才是這個時代的特例。她們更為自我,對自身價值的追求更為強烈。這種性格談不上對錯,只是一種生活態度和選擇。
白莉聽了心頭竊喜,臉上假裝冷漠:“就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辦手續。”
方蟄沒有說啥,心里默默的給白莉定了一個高薪。
辦公室樓下停車的時候,方麗華從二樓欄桿探頭:“方總回來了么?我正準備呼你。”
上樓來進辦公室,方方麗華熟練的泡茶放在桌子上:“名單我擬好了,一共十個人,都是原先公司留下的人。方總是不是見一見她們再確定最后名單。”
方麗華身為一個女性,能夠在棉紡六廠出頭是有道理的,方蟄給她選擇的權利,她卻沒有全部用上。而是先做大范圍的選擇,最終的決定權交給方蟄。這就分寸感把握極為精準。
“她們都來了么?”方蟄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方麗華笑道:“我看時間還早,都通知到了。對了,我妹妹方麗姝已經先到了,方總是不是見一見?”
方蟄滿意的點點頭:“好,那就都見一見吧,也算一次面試。”說著轉身進了辦公室,方麗華在后面心里暗暗慶幸,果然謹慎一點是對的,這個年輕的老板真是一點都不敢小看。
“白姐,言姐,一起去見見吧。幫忙掌掌眼。”方蟄叫住要出去的白莉和言自香,兩人互相看看,各自搬把椅子,兩邊靠著墻坐下。方蟄居中看著大辦公桌,嘖了一聲:“別看這公司工資都發不出來,這辦公室倒是捯飭的很不錯。”
“都是公家的錢,不花白不花,反正都能包銷。省錢都是為別人省,何苦呢?”言自香的語氣里充滿了怨氣,這是在社會上被冷水澆多了痛過之后才有的領悟。
方蟄對她的話不予評價,掏出煙看看兩個女人,丟在桌子上沒抽。
敲門聲響起,方蟄隨口:“進來。”門開,方麗華領著一個女人進來,看見這個女的顯得有點拘束的表情和畏懼的眼神,跟充滿自信落落大方的方麗華真的沒法比啊。真的是親姐妹?對于妹妹來說,有這么一個姐姐是好事還是壞事,不得而知。
面容清秀,表情帶怯,眼神里溢出的是不自信。方麗姝小心的看看兩邊,最后才把視線落在方蟄身上:“方總好,我是方麗姝。”說完看看姐姐,很明顯之前有交代。
“我先出去吧。”方麗華要避嫌,方蟄笑道:“不必了,我就是見一見,認識一下。對了,方出納,交給你一個任務,做個工資表。言顧問、白秘書、月薪一千元,會計八百,出納七百。對了,吳副總一千二一個月。領導層月初發工資,現在是月中,先發半個月的。”
上來就布置工作,這讓方麗姝心頭雀躍,這是位子保住了。盡管心里有底,確定之前還是會忐忑,現在煙消云散了。
“好的方總,我等下就去做表。”方麗姝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歡快,正要出去時方蟄道:“等下,還有方主任的,她的工資也按半個月來做表吧,每天五十,不能讓人干活不發錢。”
方蟄說話的時候,這群女人都沒開口,也不知道她們心里怎么想的。方蟄開的工資很高,高處了松江市干部階層的平均水平還有一截富余。
方麗華沒有推辭,笑道:“謝謝方總。那我們下去了。”方蟄擺擺手。
姐妹二人出去后,方麗華沉著臉久久不語,方麗姝看的有點不安的時候,方麗華才低聲道:“厲害,真厲害。”
工資一確定,整個領導層就歸心了。甚至方麗華在一瞬間都想跳槽了。
白莉見門關上才低聲道:“我的工資是不是給高了?”其實她想說的是,方蟄給領導層開的工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礙于言自香在沒法說明白。
方蟄沖她笑了笑:“我故意的,現在我只能用錢來開路,先穩定領導層,沒錢誰有心思干活?就是要有個對比,下面的人才會珍惜這份工作。所以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二女頓時眼睛都亮了,方蟄一個無形裝太致命。
“你不能虧本吧?”言自香算是良知未泯,方蟄哈哈一笑:“虧不了。等下你們都注意一點,十個人里頭選五個,盡量選一些能干事,愿意干事抱怨少的人出來。”
方蟄說著提筆在面前的信紙上寫東西,十分鐘不到寫完了,遞給白莉道:“你們都看看這些問題,看完了等下聽那些人是怎么回答的,然后心里有個判斷,最高十分,最低零分。”
“干啥啊,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唄。”言自香可是在職場里沉浮出來的,比白莉敏銳多了。
“我怕一己之見不客觀,三個人都打分,總不能三人都瞎眼吧?”方蟄笑道。
二女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被尊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