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之四·戒備的利貝爾
哈肯大門。
位于利貝爾王國北部，南與東柏斯街道相連，是利貝爾與埃雷波尼亞帝國之間的重要關口。
考慮到利貝爾與帝國之間絕不算融洽的關系，哈肯大門絕對算得上利貝爾最重要的軍事要塞，沒有之一。
得知帝國皇帝遇刺這一BIGNES的第一時間，利貝爾便開始向哈肯大門調集軍力。
絕對的當家牌面，傲視西大陸的新型空艇編隊。
聲名不顯，但誰都無法忽視其重要性的地面裝甲部隊。
以及受到帝國內戰啟發，剛剛組建不久的快速反應力量。
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盡數云集，交由「百日戰爭」挫敗過帝國進攻的老將摩爾根將軍親自統帥。
而這，僅僅是開始。
當帝國境內開始大規模出現「異變」之際，代表利貝爾王室的「純白之翼」，空中力量的旗艦「埃爾賽尤」騁翔于空，公開巡游利貝爾北境一圈后，降落于哈肯大門空艇坪。
伴隨著同樣是純白的艙門緩緩打開，一身勁裝的王太女科洛蒂亞當先走出。
緊隨其后的是利貝爾最享負盛名的人物，原游擊士協會S級游擊士，現任王國總司令，王國當之無愧的第一英雄豪杰，卡西烏斯·布萊特中將。
除去女王艾莉西亞，這就是利貝爾權勢最重的組合。
剛步入中年之列，身材挺拔的男性校官迎上前去，行一個標準的軍禮：「王太女殿下，將軍閣下。」
「辛苦你來迎接，希德上校。」科洛蒂亞輕輕點頭，威嚴慢慢。
相反，作為總司令的卡西烏斯卻是沒什么架子，四條眉毛一起聳動，笑著打趣道：「怎么是你來迎接？摩爾根將軍呢？不會是打算退休了，把指揮權交給你了吧。」
「將軍說笑了。」希德連忙擺手，解釋道，「摩爾根將軍正在演習場，現在去的話，應該能看到一場好戲。」
卡西烏斯眉毛一挑：「哦？那還不趕快帶路。」
「遵命。」希德立正轉身。
與此同時，位于后方的藍發技師一揮手：「艦船的整備就交給我們吧。」
科洛蒂亞微笑示意：「辛苦了，古斯塔夫整備長。」
空艇坪到演習場的距離并不遠，畢竟是位于國境線上的軍事要塞，每一亞距的土地都要得到合理的利用。
還未到達，一行人便聽到了一聲渾厚蒼勁的戰吼：「喝啊啊——」
卡西烏斯本就上翹的嘴角瞬間咧開：「摩爾根將軍這是忍不住手癢了啊。」
科洛蒂亞同樣是笑著應聲：「能見到‘武神"出手，確實是一場好戲，只是不知道對手是——」
卡西烏斯接話：「單論武力，哈肯大門中除了摩爾根將軍就是希德，但希德你來迎接我們…原來如此，是理查德回來了么？」
「不愧是您。」希德毫不意外，沒這樣的能力也不配被稱為「稀代的軍神」。
「正好，我們有些事要問他。」
「他也有新情況要向兩位匯報。」
都是老上司老部下，彼此之間不需要廢話，三言兩語便已足夠。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幾人看到了演習場內的光景。
墨綠色的演習場中央，一身戎裝，須發皆白的老將軍揮舞一柄比人更長的巨大戰戟將堅硬的地面砸得四分五裂。
碎裂土石的間隙中，刀光閃動，閃過灌注斗氣的碎片，在老將軍的上方匯聚為一，合成一道白練當空斬下。
精密的操作，巧妙的角度，以及最后多段合一的凌厲斬擊，讓同為劍士的希德和科洛蒂亞不由得喝了聲：「好。」
「這是——」修為最是精深的卡西烏斯同樣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不過下一瞬就轉為惋惜，「視野還是太局限了，理查德。」
只看是這一刀，理查德確實是無可挑剔，速度、力度、角度，連摩爾根「鋤大地」后的換氣與收招都計算在內。
在戰戟到達格擋位置之前，這一刀就會先一步命中摩爾根的左胸——前提是摩爾根將軍不愿意放棄自己的戰戟。
就在刀光歸一的瞬間，摩爾根眼皮微抬，鼻孔中噴出一聲輕哼，借著換氣之余雙手一送，任由陪伴他多年，闖出「武神」之名的武器嵌入大地。
緊接著他雖年邁，卻依舊能萬軍取首的老將軍肩膀一沉，右足用力踩踏大地，以腿帶腰，以腰轉臂，最終將斗氣與渾身勁力聚于左手，一拳重重轟出。
明明只是一記簡單直白的上勾拳，卻打出了龍吟虎嘯一般的聲勢。
一拳從側面命中太刀刀脊，竟是將合金太刀打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同時拳勁順著刀身一路蔓延，理查德虎口劇烈震顫，險些握不住刀。
理查德知道自己棋差一招，為了避免戰況進一步惡化，只能順著勁力向后退去。
摩爾根將軍沒有急于追擊，左腳一跳，讓戰戟重回手中，伸出的左拳沒有回收，對著剛剛站定的理查德勾了勾：「再來。」
理查德面露苦色，自己的苦自己知道。
摩爾根剛才的那一拳拳勁極為霸道，這會兒手臂還麻著呢。雖然不至于受傷，但短時間內戰斗力肯定會有所減弱。剛才老將軍真要不顧一切的追擊，自己就算不當場敗北，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但以老將軍的性格，就這么認輸，對面肯定會不高興。
好在，在他糾結之際，卡西烏斯開口了：「到此為止，理查德，你已經敗了。」
「是。」理查德聞言立正站好。
看到出現在場邊的卡西烏斯，尤其是站在主位的科洛蒂亞，老將軍也收起戰意，退后兩步。
「知道自己輸在哪里嗎？」卡西烏斯又問。
理查德點頭：「知道，我的眼界不足，過分執著于摩爾根將軍的武器。」
「只是這些？」卡西烏斯有些不滿，理查德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不該只有這樣。
理查德皺著臉，苦苦思索，最后只憋出一句：「還請將軍指點。」
「笨蛋，虧你還是做情報的。」卡西烏斯恨鐵不成鋼，「摩爾根將軍的稱號是什么？是‘武神"！不是‘劍圣"！明白嗎？‘劍圣"的功夫可能都在劍上，‘武神"絕不可能只練一種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