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又變強了
還是老地方。
還是老時間。
還是老——好吧，這次不老。
還是那兩個人。
荒郊野嶺。
月朗星稀。
孤男寡女。
并排躺著。
呼吸粗重。
面紅耳赤。
請不要誤會，沒有任何少兒不宜，成年人喜聞樂見的情節。
只是單純地休息吹風。
面紅耳赤，呼吸粗重是因為之前的劇烈運動——真·劇烈，整個塞姆利亞都能排進前列的運動量，超凡等級的對決。
沒錯，四月離去，五月到來的第一天。
利弗斯最強的一男一女按照一周約一次的約定，在Caster布置的結界內大打出手。
流程和第一次對決相似。
先比身法，再比劍術，最后毫無保留，各出全力。
結果也是如出一轍。
身法黎恩勝。
劍術奧蕾莉亞勝。
全力較量，劍圣鬼氣的完全體黎恩勝。
不過在細節上還是有差距的。
上次打完，奧蕾莉亞還有余力說話，調侃黎恩，這次明顯要狼狽很多，直接四仰八叉，毫無防備地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
重巒疊嶂的壯觀景象讓黎恩不忍直視的同時也有些擔心扣子的質量是否足夠好，別一不小心崩開，到時候自己只能裸著回去。
時間已經是五月，天氣越發溫暖，黎恩和奧蕾莉亞這種級別的武人在鍛煉時都只穿一件單衣。
黎恩要是把衣服給了奧蕾莉亞，他自己就沒衣服穿了。
衣服不值錢，不要了也不心疼，但兩人這個樣子回去，要是給什么人看見，那真是跳進阿諾魯河也洗不清啊。
好在這份古怪的擔憂沒有成真，女伯爵的貼身衣物品質保證，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能練出黎恩都自嘆不如的腹肌。
超凡強者的恢復力也是超凡等級，沒過幾分鐘，奧蕾莉亞已經從用力過猛的力竭狀態中恢復過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一雙淡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黎恩。
“你——又變強了。”
“托你的福，確實是變強了一點點。”
“不是一點點這么簡單吧。上次面對我的剛劍還很吃力，現在已經能夠巧妙地應對。才過去不到十天的時間啊，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如果我說是上次領教了你的剛劍后，回去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方法，你會相信嗎？”
“當然。”奧蕾莉亞毫不猶豫地點頭，“不僅會相信，還會非常高興，如果只是經過一次比試，你就能做到這種程度，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和我比肩，甚至超越我——還有什么比挑戰強敵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嗎？沒有，絕對沒有！”
典型的奧蕾莉亞風回答，女強人屬性滿滿，放眼整個埃雷波尼亞帝國，大概只有萊恩福爾特集團的董事長伊琳娜·萊恩福爾特能與之媲美。
兩人一個在商，一個在武，稱得上是帝國最杰出的女性。
接著，奧蕾莉亞話鋒一轉。
“不過你并不是勝負心這么重的人，應該還有其他的契機，是因為之前的演習嗎？”
“算是吧。”
“竟然真是…突然覺得沒跟你們一起去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現在后悔還不遲，演習的機會多得是。你也聽說了吧，結社又開始活躍的事情。”
“聽說了，‘噬身之蛇’，以前在‘貴族聯盟’的時候就想和他們較量一下了，可惜那個時候軍務纏身，沒有機會。”奧蕾莉亞不無遺憾地說道。
“現在有機會了。”
“你是在嘲諷我這個失去兵權的敗軍之將？”
“怎么會呢。”黎恩連忙擺手，“而且，你真的失去兵權了嗎？”
奧蕾莉亞是跑來當分校長了，軍權交由沃雷斯，但沃雷斯自出道來一直都為奧蕾莉亞馬首是瞻，兩人誰來帶兵有區別？
“不對！”
奧蕾莉亞猛地坐起身來，搖頭道。
黎恩被嚇了一跳：“哪里不對？”
難道她和沃雷斯鬧翻了？不可能啊，重來前兩人一直是鐵桿盟友，重來后也沒征兆啊。
“我看了你提交上來的報告，也…通過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些訊息。上次的演習，結社派出的人手雖然不少，但沒有值得你全力以赴的對手。
最后出現的獵兵王有這個資格，可你沒有和他交手。你在和我戰斗的時候，除了依靠速度優勢躲閃，用的最多的是回旋、偏轉的方式，這應該是‘八葉一刀流’第一型螺旋的應用。
對，你就是這一型提升最多。你精研的是第七型無，不是第一型，而距離莎薩蘭特州很近的地方，正好有一位擅長‘螺旋’的‘劍圣’，黎恩，難道你——”
說到這里，奧蕾莉亞爆發出駭人的鋒芒。
有黎恩這么一位劍圣在前，她對其他劍圣的興趣大增，能和八葉一刀流開山大弟子比試一場，一定是極為痛快的事情。
“到此為止。”黎恩卻不肯回答，只是一拍手，“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會牽扯到很多東西，所以我不會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拿對等的東西來交換。”
奧蕾莉亞目前的定位是朋友、盟友，卻沒到交托后背的程度，黎恩當然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訴她。
剛才的一番話，也有相當引導、試探的成分在。
重來之前，奧蕾莉亞是在第三次演習才在最后關頭正式出戰，和VII班一系攤牌更是在黎恩失去神智，被掛在墻上之后。
這其中當然有很多的權衡和考量在，但不可否認，這對戰力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尤其是從第二次實習開始，每次都有超乎常理——比一般“理”等級的強者更強的怪物在。
如果能把奧蕾莉亞提前拉上戰車，黎恩接下來的行動會更加穩妥，同時也可以將從者的存在隱藏得更深。
“這方面倒是不肯吃虧。”奧蕾莉亞深深看了一眼，“你應該知道，那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事情。”
“沒關系，我可以等，只是希望不要等太久。”黎恩始終面帶微笑，這一手還是和卡西烏斯學的。
奧蕾莉亞也笑了：“不會等太久的，說不定明晚就能帶你去見我的同伴。”
黎恩卻搖了搖頭：“明天不行。”
“你有安排。”
“嗯，明天勞拉要來找我。說起這個，我還有件事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