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親手戳破泡沫
實際上謝菲爾德不太明白是不是真的民間沒錢了，在金融方面奴隸主跟一個白癡差不多，不過沒關系，有一個懂行的不是剛被挖過來么，紐約的聯合銀行總部頗為寒酸，甚至都不如在洛杉磯聯合銀行看起來氣派。
誰讓在紐約這些華爾街之狼面前，謝菲爾德就是一個弟弟呢，只不過是覺得合眾國第一大城市，沒有聯合銀行的機構看不過去，才勉強經營著一家銀行，利息比別的銀行還低，又不能提供優質的服務，如果不是親自下令聯合公司的工人必須在聯合銀行開戶，不用這種明顯不符合市場規律的行為掩飾，聯合銀行的經營只會更加的慘淡。
讓布萊爾從合眾國三大信托公司之一的尼克伯克信托投資公司，到這樣一個名為銀行的地方運籌帷幄，確實有些水往低處流的意思，不過謝菲爾德和布萊爾都相信，這是暫時的，別的銀行都倒閉了，聯合銀行還存在就是勝利者，這畢竟是一個比爛的世界，剩者為王。
“老板，不是這樣的，我們國家有八九千萬人口，紐約大都會周邊是合眾國人口經濟最發達，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民間就算是在出現錢荒，也不會連兩千九百萬美元的認購都無法解決，錢荒是存在的，只不過不是出現在民間。”布萊爾不得不為自己的奴隸主老板，解釋明白其中的邏輯，“關鍵原因是，紐約市政府免稅債券所提供的利率僅為百分之四，顯然是不夠的，作為對比，紐約各大金融機構所持的績優股，可以達到百分之六左右。”
“在這種情況下，公民當然不會把自己的錢購買公債，因為它的回報率不高。”布萊爾非常肯定的口吻，指出這次紐約公債發行失敗的原因。
“以我對中西部銀行的了解，問題大了！就算現在問題不是出在民間而是公債利率沒有股市績優股回報大，一個領域出問題，肯定會蔓延到整個行業，沒有例外。”謝菲爾德倒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只不過對這些華爾街之狼的手段不了解，但中西部的銀行機構是個什么情況，他還是知道的。事實上，這些資金只可能從主要的金融中心抽取，因為在農業融資的影響下，美國農業地區的國民銀行僅持有相當少的現金儲備，只有賬面資金的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的賬面資金，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這些銀行有一家算一家，都會被擠兌破產。很多銀行的背后都是相關的信托公司在支撐，任何一個信托公司倒下，都會砸死一片銀行，這些銀行倒閉，只會讓更多的公民涌向其他銀行，蝴蝶效應就會爆發。
“你能夠讓聯合銀行在這一次的風暴過后，成為金融領域的巨頭么？”謝菲爾德盯著布萊爾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這取決于我手里有多少資金！”布萊爾一愣，但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老板決定，要過一把金融大亨的癮了，這輩子他可能就這么一次機會，變臉速度把奴隸主都嚇了一跳，毫無精英人士的溫文爾雅，簡直就是面帶猙獰的保證道，“老板，我會給你巨大的回報。”
“我給你一個億！”謝菲爾德冷淡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布萊爾的臉，“現金馬上會從阿靈頓送來，至于我本人，紐約可能果斷時間會超過我的風險認識，我要回家了。”
現在誰是空頭誰是多頭，奴隸主并不知道，但他肯定是空頭之一，而且是長久的空頭。關于世紀初這次金融危機，坊間傳聞不嚴重，但他根本不相信，不嚴重同年英德開始海軍軍備競賽？各國開始提升軍備？
只不過是后來歐洲到底是打起來了，人們在看合眾國這里的時候才顯得不嚴重。現在謝菲爾德已知最近一年的時間，舊金山大地震造成嚴重破壞，大量資金被投入到舊金山的重建工作上，連作為金融中心的紐約也一度現金告急。
后來雖然恢復過來，可流通性大大下降，銅價提升不上去，尼克伯克信托投資公司加大賭注想要脫身，紐約市政府發行公債失敗，籌不到錢。
謝菲爾德現在甚至都懷疑，標準石油做出無賴樣表示自己沒錢，賬上的資金用來做什么，都是令人懷疑的事情，自己和小洛克菲勒這個小舅子的關系，明顯的塑料關系。
他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不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繼續留在紐約，把操盤的位置讓給布萊爾，奴隸主只知道歷史事件，確定有這么一件事，但這件事真的出現了，具體的細節和觀察，還是要依靠真正的金融人才來操盤。
準備打道回府的謝菲爾德，最終決定把暫住地定在芝加哥，整個合眾國交通中心的城市。伊迪絲洛克菲勒倒是非常高興，帶著喜悅道，“怎么就想去芝加哥了？”
“就是想去看看！”謝菲爾德沒有說金融危機即將到來，自己要找一個去哪都方便的城市運籌帷幄，說出來就太神棍了，真賺個盆滿鍋滿，到時候在自我吹噓也不遲。
這一天一早，謝菲爾德看到華爾街的報紙，《商業金融紀事報》的文章，上面說，“如今，不管是合眾國還是大英帝國，乃至整個歐洲大陸，都沒有足夠的資金。為了應對這一局面，人們無時無刻不在存錢，也很少進行新買賣，鐵路公司對資金的需求似乎也有所下降。因此，只要我們小心謹慎，在沒有更多恐慌出現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有能力度過今秋的金融緊縮。”
看到這一篇文章的謝菲爾德，立刻決定訂票離開紐約，讓伊迪絲洛克菲勒都驚訝不已，“也不用這么急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看？”謝菲爾德把報紙遞給伊迪絲洛克菲勒，后者看完之后疑惑道，“怎么了？”
謝菲爾德瞇著眼睛滿是無奈，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優點和自己一樣，多財多億！至于缺點比自己更大，自己對不熟悉的行業就很無能了，這個女人比自己還差。
奴隸主指著的自己的鼻子開口道，“看著我，伊迪絲！我說我現在要推行種族平等，給黑人族群做平權，你相信么？”
“別鬧了！”伊迪絲洛克菲勒拍了謝菲爾德的肩膀一下，咯咯值笑道，“你說的這些你自己相信么，這不是明顯的謊言么？”
笑容戛然而止，伊迪絲洛克菲勒的眼睛再次盯著報紙上的內容，就聽到謝菲爾德再次開口道，“訂票，現在馬上去芝加哥，這些華爾街的喉舌，說出來的話比我給黑人平權都離譜，他們說沒事，那就是肯定有問題。”
“我馬上打電話！”伊迪絲洛克菲勒見到奴隸主的樣子，忙不迭的開口道。
離開了洛克菲勒莊園登上火車，伊迪絲洛克菲勒才開口問道，“你覺得會出現金融危機，那為什么在洛克菲勒莊園不說話？”
“你弟弟也猜到了，不然不會對著司法部賴賬，最近白宮方面已經指責標準石油是財富掠奪者，手中握有大量的現金卻不適用。約翰這都能忍，說明這筆現金他是不會交出去的，至少現在不行。”謝菲爾德循循善誘的道，“你知道也沒辦法，還不如不知道。”
“他竟然敢騙我？我是他姐姐。”伊迪絲洛克菲勒一聽，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語著。
謝菲爾德抓住伊迪絲洛克菲勒無處安放的小手，平淡的道，“伊迪絲，這是非常正常的，在即將出現的災難面前，再好的私交也是不可信的。約翰做的沒有問題，消息一旦走漏，說不定會出現變故，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對于標準石油不及時交罰款，白宮方面的發言人用了前所未有的口氣進行指責，發言人說，一些大企業聯邦政府的政策于不顧，聯合起來不惜一切地制造金融壓力；他們一邊廢棄我們的政策，一邊坐享沾滿罪惡的收益。
處在大企業的角度，謝菲爾德斷定這就是甩鍋，可能聯邦政府也感覺到了經濟不穩。甚至連罰款標準石油兩千五百萬美元，都和紐約市政府發行的公債數額差不多。
白宮發言人的甩鍋行為，簡直是后世某個房地產商人的祖宗，好事總統府，壞事美聯儲。沒人比我更懂經濟，原來實際操作是從羅斯福這里首先實踐的。
白宮方面和紐約的銀行家，都覺得現在的問題是對方的鍋，又不約而同的進行捂蓋子。不過這次標準石油的罰款，要真的是羅斯福想要殺富濟貧，這種操作對所有大企業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簡直就是獨裁者的前兆。
到達芝加哥火車站的那一刻，謝菲爾德直接去了農牧協議，給聯合礦業的負責人吉米發了電報，“談判終止，對外宣布聯合公司正式否決尼克伯克信托投資公司的收購計劃。”
這個引爆金融危機的泡沫，奴隸主現在要親手將它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