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質能方程
艾斯對眾人點點頭，冷靜的說道：“不必擔心，薩利亞周圍的奇怪結界是我布置的魔法。”
眾人的擔憂少了很多，托特微微鞠躬，禮貌的問道：“請恕我冒昧，能知道主神冕下為什么布置這個如迷宮般的魔法嗎？”
艾斯雙眼微瞇，露出一絲寒芒：“為了保護薩利亞地區，也是為了保護在座的諸位。我做了一件讓眾神驚慌失措的事情，無論是卡亞眾神還是聯合眾神，都有可能群起而攻。”
最高評議團的成員們心中大驚，艾斯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會讓眾神群起而攻，一時間他們覺得外面的迷宮結界也不太牢固了。
艾斯沒有吊胃口，直接說：“我將魔網的基干蔓延了整個世界內側，現在要在幾天之內，將魔網徹底填充整個世界內側，包括倒影世界。”
除了托特之外，其他最高評議團的巫師都回憶起巫師世界叢的結構，在巫師世界叢，魔網就是整個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同世界極為重要的器官，梳理著世界的所有超凡能量。
“您要將魔網密布整個世界內側，這真是個瘋狂的想法。如果能成功，那…”
貝蒂忍不住說了出來，說到一半祂意識到托特并不知曉巫師世界叢，于是不再說話。
但在心中，貝蒂卻在想象，假如真的能將魔網密布整個世界內側，甚至全卡亞世界，或許艾斯會憑此成為新的泰坦主神也說不定。
掌控整個世界的超凡能量通道，這樣的權柄絕對能當得了一尊泰坦神座。
只是艾斯想要將魔網遍布整個世界，困難頗多，世界內側的諸神恐怕會下意識的破壞，甚至圍攻，至于世界外側，先不說其他六級存在允許一位嶄新的六級誕生，光是墮圣風暴下，魔網就無法在世界外側存在。
托特看到眾巫師似乎都有所明悟，不由說道：“尊敬的主神冕下，請問魔網是何物。”
艾斯看著托特，沉著的說道：“所謂魔網就是一種通道，如果魔網密布整個世界內側，那么無論是誰，想汲取超凡力量都需要經過魔網。
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事情，諸神只要與我誓約，每位神靈及其眷屬都可以使用魔網這一通道，能量損耗會更小。”
托特點點頭，表情凝重的說道：“但是，如果與我們敵對，您也可以用魔網制裁祂們對嗎？”
艾斯笑笑說道：“確實可以制裁，但是只要是三級以上存在，完全可以自行汲取魔力，或者是自行收集信仰之力或命格之力。
這種制裁也只是讓其麻煩，并不能根本上將他們與超凡力量隔絕。”
托特的表情略微放松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只要木已成舟，卡亞眾神大概率不會反對，但是外神不好說。如果您信任我，我愿意去游說卡亞眾神中的幾位現在在世界內側的主神，只是您必須答應與祂們誓約。”
艾斯嘴角微微上揚，祂并不擔心眾神的破壞，更不擔心眾神圍攻夢之星，但是如果能團結到本來該團結的神靈，那也沒有必要舉世皆敵。
“我授權與你，拿著此魔網使用互惠誓約，與眾神談判，其中的第四條第五到九款為浮動條款，你可以在權限范圍內調整。
總之我方讓步越少，你可以獲得的魔網轉化的神力精華越多，為期一萬年。”
艾斯的話讓托特眼眸一亮，他毫不猶豫的抓住艾斯遞給他的那卷夢幻氤氳的契約之書，大聲說道：“我一定竭盡所能為主神爭取利益。”
艾斯帶著托特的真身一瞬間躍遷至四維秘境，然后降臨到三維，托特只覺天旋地轉，慢慢回過味來，滿眼震驚之色。
再看四周，已經是茫茫海洋，艾斯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迷宮結界必須躍遷至四維然后再回到三維才能脫離嗎？倒不如說，竟然能在墮圣風暴中進入四維，簡直超越了神的理解，這就是魔法的力量嗎？
或者說，這就是相對論的力量？”
這一刻的托特感覺自己渾身戰栗，祂花了一段時間調整自己的心理，然后選擇了一個方向，開始了游說之旅。
浮空城內，艾斯從四維再次降臨，這次祂沒有回到星空大廳，已經解釋和安撫了最高評議團成員，剩下的事情不需要祂再操心。
次日，艾斯在中央高塔組織了一場學術報告，向黃金巫師以上者講述相對論的理論成果。
一位年輕的黃金巫師站了起來，提出了疑問：“尊敬的大議長閣下，既然光速不變且不可超越，那我有一個疑問。根據魔法力學第二定律，假設有一個巫師，有足夠的魔力和法術模型支持他不斷被魔力推著飛行，他的速度會越來越大，總有一天會達到光速，進而超越光速。”
艾斯直接了當的說道：“不可能，因為速度越來越大，質量也會越來越大，質量增加符合布萊尼婭變換。如果維持同樣的加速度，牽引力會越來越大，當巫師飛行接近光速時，所需要的能量會無限大，這顯然是任何水平的巫師都無法做到的事。”
艾斯的回答解決了這個問題，但又帶來了新的問題，在原有體系中，質量和能量都是不生不滅的，雖然有轉化，但是都守恒。能量和質量是物質的兩種屬性，它們沒有關系，而現在，艾斯明確的告訴眾人，它們有關系。
一道光如閃電般劃過艾斯的腦海，他離開了報告廳，回到自己的書房，展開一卷魔法紙，在上面寫下了標題《物體慣性是否與它所含的能量有關》。
與此同時，托特也來到第一位普通主神的城邦，開始游說。
“尊貴的阿爾山魯冕下，您是豐收的主宰，愿您的光輝永遠祝福這片土地。我是夜之女士之子，計算之神托特，代表夢境之主宰艾斯冕下而來，祂委托我向您問好。”
穿著一身白袍的托特優雅的行著神禮，這是一處高大宏偉的神殿，數位神靈的投影坐在左右的神座，在最中央是一個高大的男性神靈，祂看上去如同一個勤勞的農夫，正是豐收之神阿爾山魯。
“歡迎你，托特冕下，也委托你向艾斯冕下問好。”
阿爾山魯知曉最近諸神討論之事，外神已經集合蠢蠢欲動，卡亞眾神的意見則不一，在沒有泰坦主神的引領下，最終沒有一致性行動，眾神選擇旁觀。
最近彌漫的那奇妙絲網，阿爾山魯也有所了解，那東西似乎能梳理一個區域的超凡力量，傳說英雄以下存在甚至必須通過那網才能汲取魔力。
“我們的艾斯冕下發現了一個偉大的法則，魔網法則，這個法則非常契合卡亞…”
就在說話間，整個世界開始劇烈震蕩，倒影世界的外神們已經大量集聚，通過地上的據點，瞬間出現在地表，直沖夢之星。
卡亞眾神則有些警惕，正在和托特談話的阿爾山魯緊急中止，帶領自己的屬神和同盟神走了出去。
“外神們似乎要去襲擊夢之星，將魔網的本源切斷。”
“我們該如何？要不要去幫忙？”
“這個夢境主宰沒有泰坦主神們的首肯，私自行動，咱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極好了。”
“旁觀警惕，正好看看外神們的實力。”
卡亞眾神選擇了旁觀，倒不稀奇，畢竟魔網就算成了，祂們也不見得有多少好處，又沒有泰坦主神的支持，眾神選擇中立很正常。
托特有些焦急，祂望著飛向天空的外神們，對艾斯的迷宮結界也有些信心不足。
“雖然看起來這個迷宮必須經過四維才能跳出，但是這么多外神，難保有些特別的手段，艾斯的行動還是有些魯莽了。”
浮空城異度空間內，艾斯感知到外神們的圍攻，神色流露出一絲不屑，繼續撰寫著自己那篇關于速度、能量和質量的論文。
外神們沖到夢之星辰附近，一個個神秘消失，祂們陷入了奇怪的時間線內，在時間線中漂流，竟然再也找不到出路。
“這是什么東西，似乎能扭曲時間？”
“我們似乎陷入了類似不朽果實的詭異扭曲時間線？”
身邊的神靈一個個消失，都被扭曲到不知道何處的地方，事實上他們每個神靈都被區隔，進入了一個獨立的時間線。
與此同時，艾斯的次位面銀河宇宙之中，神力精華開始大量消耗。
艾斯的真神投影眉頭微皺：“消耗有些超量了，這才是幾百神靈，我已經運行了近三萬顆恒星的神力，如果近千神靈，我的神力早晚會枯竭，除非放慢魔網蔓延的速度，將高維裂痕轉化的能量直接利用起來。”
祂當即將轉化的能量三成拿來補充，暫時保持了自己的能量平衡，夢境星辰外，剩余的外神發現進入這結界的神靈的氣息神秘消失，都有些驚懼。
“連續三百多位神靈，全部消失不見，雖然通過世界樹枝丫能感覺到祂們沒有陷入沉眠，可以肯定他們陷入了某種陷阱不得而出。”
“這個夢境主宰的手段很厲害啊，從祂的領域判斷，也許是涉及夢境的某種神奇陷阱，肯定有辦法破解。”
“先去薩利亞，那是祂的地域。”
近千外神前往了薩利亞，在被時空迷鎖吞沒了數位神靈之后，外神們陷入了徹底的被動，祂們并不了解艾斯的神力精華已經滿負荷，祂們如果真的數千神靈一起沖進去，整個時空迷鎖會因為沒有足夠的能量支撐而瓦解。
魔網還在蔓延，世界內側的能量逐漸被魔網梳理，中立的卡亞眾神也開始猶豫，豐收主神更是直接開始和托特談起了誓約的具體條款。
浮空城異度空間內，艾斯的數學推導已經接近尾聲，他緩緩的寫下：“所以，質量和能量都是相對的，都是物質的一種形式，二者可以發生轉化。
這一轉化可以用簡潔的公式表示，我稱之為質能公式。
能量等于質量乘以光速的平方！”
一個虛影爆炸，猶如太陽墜落，大源在歡騰，卡亞世界內側升起了兩輪太陽，其中一輪就在薩利亞地區上方。
眾神也都發現了這異象，或者說很難不注意到這種異象，這種威力太過駭人。
“既然質量不守恒，在相對論中討論質量就失去意義，我們通俗討論的質量，其實應該定義為‘靜質量’，意味著靜止時的質量，或者說低速時物體的質量。
根據質能公式，即使一克物質，將其全部轉化為能量，也足以將整個薩利亞毀滅十幾遍。”
質能公式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整個浮空城的沸騰，幾乎所有的巫師都在熱烈的討論，這意味著一種嶄新的能量利用方式，雖然巫師們還不知道如何利用，但是前景已在眼前。
大量爆裂的五級規則符文在艾斯身旁縈繞，祂控制著這些符文，緩緩納入自己的心象世界符文規則之海，兩顆法術模型虛影正漂浮在其中，似乎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核聚變法術模型、核裂變法術模型！”
兩個法術模型的效果，分別是原子多變一和原子一變多。
本來即使是不朽傳奇巫師，對微觀的觀測也只能到達原子這一層次，對于原子內部的結構，無法觀測清晰。
但大源的反饋，直接的告訴了艾斯，這個世界原子的內部，也具有與前世相似的結構，有原子核和電子，原子猶如一個微型恒星系，原子核猶如恒星，電子猶如行星，構成了一個類似天文系統的微型系統。
艾斯通過大源的反饋，理解了原子核內部存在的兩種微粒，與前世所知差不多，祂也將之命名為質子和中子。
即使大源反饋給艾斯的五級符文，也不足以完全構筑兩個法術模型的任何一個，但很顯然核裂變法術模型要容易的多。
艾斯的身影漸漸消失，祂已經開啟了四維之門，在一瞬間進入了四維秘境，其實不去四維秘境拾取符文，也可以通過研究實證來慢慢推導出相應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