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篝火之上(日萬
“神裔晉升英雄時，壽命會極大的增加，壽命普遍接近二百年，最長壽接近四百歲。或許我們晉升到類似英雄的時候，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了。”
“你沒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生命雖然增加了，但是二百年時間也太短暫，怎么可能回答出艾斯四問？”
“我看除非成為類似神靈的存在，擁有永恒的生命，才能在永恒中追尋無限的艾斯四問！”
“先不說成為類似神靈的存在有多么不切實際，就算真的能成為神靈，就真的能永恒嗎？能有無盡的智慧嗎？”
“你說的我贊同，即使是神靈，也不見得能真正的永恒，能真正的全知。”
“那要如何解決這一難題？難道我們巫師永遠不能真正認識這個世界，不能得知超凡背后的奧秘？”
艾斯聽著眾人的討論，心中無比愉悅，這種類似于前世頭腦風暴的討論，讓他頭次感受到了集體的學術氛圍。
雖然都很稚嫩，但是只要加以磨煉，未來的精彩值得期待，他也越來越期待巫師學院的建立了。
“尊敬的傳火者大人，您是怎么想的呢？”
貝蒂坐在學徒1型上，渴求的望著艾斯說道。
“對啊，傳火者大人肯定有答案！”
其他的巫師學徒也嗡嗡的討論著。
懸浮于篝火之上的艾斯微微一笑，于空中說道：“想要回答清楚瓦倫難題，我們必須弄懂另外幾個問題。”
“大家的討論對我有很大的啟發，在這里，我想問諸位學徒幾個問題。”
“第一大家認為什么是實在？”
艾斯帶著笑容向巫師學徒們提問道。
拜仁嘗試著說道：“尊敬的傳火者大人，您說的實在是指實際存在的事物嗎？”
艾斯聽了后，笑而不語。
“是指我們能觀察到的事物？”另一名學徒問道。
艾斯依然笑而不語。
一眾學徒抓耳撓腮，如同潑猴，艾斯微笑著說道：“所謂的實在，從概念上講，是實際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一切。實在包含了一切已知與未知，只要符合定義，都為實在。”
艾斯靜靜的看著眾人思考，接著說道：“弄清楚了實在，我想問諸位第二個問題，神靈是否能完全認識實在，或者換句話，神靈是否能通曉一切？”
眾人思考著，拜仁坐在靠近篝火旁的地方，起身說道：“尊敬的傳火者大人，我認為作為個體的神靈，不可能通曉一切。
就像優雅女神，祂最多能通曉關于優雅方面的大部分存在，是否絕對優雅領域通曉都不得而知。”
貝蒂也受到啟發，接著說道：“即使是作為整體的眾神，也不能說通曉一切實在，至少他們不能通曉惡魔和魔鬼的實在。”
戴娜也起身向艾斯鞠躬，總結道：“那我們是否能得出結論，即使是神靈，也無法完全認知實在？”
一眾學徒也覺得有道理，他們議論紛紛，漸漸達成了一致認識，神靈，似乎也不見得全知。
艾斯懸浮在篝火之上，俯瞰著眾人，不由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他開口說道：“即使是我，也不能對這個問題下定論，但是我們可以做如下推理。
我們要給神靈下個定義，什么是神靈？
神靈擁有遠超于凡人的偉力，這毋庸置疑，他們甚至能在某一領域知曉很多事情，但是無論從歷史的記錄還是神話之中，神靈都會犯錯，甚至會死亡。
我們被神裔成為褻瀆者，那么可以假設他們所宣稱的，正是神靈的意志，可以我們并沒有立刻被神靈消滅，要么他們宣稱有假，要么神靈無法做到全知。
那么，神靈是什么呢？
祂們是一群天生的，擁有超凡偉力和奇特領域能力的生物。祂們只是一群比我們強大的超凡生物而已，未來的某天，在座的諸位，未必不能達到祂們的高度。”
艾斯停頓了一會，給一眾巫師學徒思考的機會，隨后說道：“這又引出一個問題，作為人的我們，該如何認識實在，或者說如何靠近真理？
我們的生命，比之神靈，如螢火之于驕陽，那么螢火之輝，能照亮真理之路嗎？”
“是啊，神靈都不能稱全知，我們不要說比之神靈，我們連神裔都比不了，如何能追尋到真理？”
一名巫師學徒絕望的說道。
“我們有比其他超凡生物，更堅定的追求真理之心！”
另一名學徒說道。
“光有心有什么用？我們如何能超越神裔，甚至超越神靈？”
又一名巫師學徒說道。
拜仁眉頭緊鎖，一定有辦法的，我們巫師的魔法之路，超凡之路才剛剛開始，我們一定會能夠認識這一切，只是但憑我們，好像確實不夠，該怎么辦？
怎么才能解決該死的瓦倫難題呢？
“尊敬的傳火者大人，我們該如何才能追尋真理，回答瓦倫難題，最終回答艾斯四問，靠近真理呢？”
戴娜恭敬的向艾斯提問道，這一刻，她又仿佛回到了過去，求知欲在支配著她。
“大家知道，作為標準的尺子，能衡量各種事物的長度，那么什么樣的存在，能作為衡量一切實在的尺度呢？
我認為，有思想力的人是萬物的尺度！”
如同平地驚雷，眾人似乎感受到萬物也在顫抖，魔鬼在低聲誘惑，惡魔在大聲咆哮，眾神高舉著雷霆，欲毀滅這一切！
艾斯沒有理會這些幻覺，他吐字清晰的說道：“我們天生為凡，但是我們是會思考的生物，這是我們最大的天賦。
僅僅會思考還不夠，關鍵是如何正確的思考，理性的認知，做到了這點，就可以稱得上是有思想力的人！
而有思想力的人，必然走在正確認識實在的道路上，一個生命有限的有思想力的人無法走完這條路，但是一群有思想力的人，將會一以貫之的將這條認知之路、超凡之路、魔法之路、真理之路走通！”
艾斯懸浮在空中，篝火獵獵作響，四周微風漸起，吹動著他的衣袖，他高舉起雙手，大聲的說道：
“也許有一天，我的生命會走到盡頭。但是，只要你們仍然能正確的思考，巫師的魔法之路就不會停息。
傳火者高舉著理性認知的火炬，帶領眾火種在漫漫長夜行走，若傳火者死亡將至，生命將熄，你們，誰愿意高舉火炬，成為下一個傳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