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王權沒有永恒
吉安娜、凱爾薩斯、老弗丁、穆拉丁.銅須這些人泰瑞納斯二世都認識，生前都打過交道，對著幾人點頭示意，最后他看向這里唯一一個陌生人，凡妮莎。
說實話，對于這個所謂的女兒，他自己也是懵逼的。
除了佳莉婭和吉安娜，很多人，包括老弗丁這樣的，他們都認為當初的養女身份是遮掩，真實身份就是養在民間的私生女。
在艾澤拉斯，知識是壟斷在少數人手里的，一個純正的民女是做不到凡妮莎這種程度的，沒受過教育，就沒有那些見識，更不可能有底氣和一大堆陣營領袖談笑風生。
凡妮莎那種爆棚的優越感，一般人真心比不了。
所有巫妖王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自己老爹的私生女。
在人類貴族腐朽的生活方式下，身為君主，要是沒有幾個‘異性朋友’，天天守著王后過日子，那是會被恥笑的。
當某一天，泰瑞納斯二世在霜之哀傷里和其余三個老頭一起聊天扯淡的時候，巫妖王和他說，他在外邊又冒出來一個女兒，他先是震驚，隨后是不可思議，以至于到了現在他自己也無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假。
男人在這方面都很遲鈍，很多時候和智商無關，無論是當接盤俠，還是突然出現幾個不同膚色的孩子抱著褲腿喊爸爸，理論上說，這都是可能發生的事。
要是泰瑞納斯二世還活著的話，他肯定會去調查一下，你媽是誰啊，你家住哪啊，幾個問題下來就能問出實情。
可現在這個環境不對，霜之哀傷已經碎了，此時陸陸續續有聯軍士兵闖進冰封王座，他們遠遠圍觀，留給泰瑞納斯二世的時間很短，他不想橫生枝節。
“辛苦你了，我的孩子，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佳莉婭。”
泰瑞納斯二世做出了對自己、對佳莉婭、對洛丹倫來說都是最好的那個選擇，從最高層面認可了凡妮莎的身份。
他緩步走到另一側，巫妖王的頭盔掉落到不遠處，阿爾薩斯仰面朝天，巫妖王的邪惡念頭隨著頭盔而離開了他，此時他又變回了阿爾薩斯，也只是阿爾薩斯。
他躺在堅冰當中，那蒼白到極點的面容也出現在眾人面前。
似乎那個曾經的王子又回來了，但生機耗盡，他的生命正在進入倒計時。
“父親？一切都......結束了？”他的雙眼失去神采，空洞無比，身體就像是一具死去多年的尸體，里面已經沒有半點血液了。
“王權沒有永恒，我的孩子。”曾經泰瑞納斯二世為自己的兒子驕傲，可如今都變成了泡影。
他既是說阿爾薩斯，也是在說自己。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阿爾薩斯死了，這位洛丹倫的王子，好也罷，壞也罷，終于結束了他多災多難的一生。
至于具體的死亡年齡實在不好界定，他是死在今天呢，還是死在六年前，拔出霜之哀傷的那個時間？
這需要史學家好好研究一番了......
“失去了主人的號令，無止境的天災軍團對這個世界的威脅會越來越大，對它的控制不能停止，永遠要有一個巫妖王的存在。”泰瑞納斯二世很憂慮地對他們說道。
幾人的神情都有點古怪。
凡妮莎搖頭輕笑：“......嗯.....那個，那個老爹你別擔心，亡靈都被我們殺得差不多了，你口中那個無止境的亡靈軍團已經不存在了，看我的。”
她像是要表演什么雜技一樣，舉起火之高興，對著巫妖王的頭盔就劈了下去。
這只是基爾加丹隨手制造的破頭盔而已，沒有那堪稱龐大的精神力和靈魂作為支撐，一劍下去，頭盔并不比紙糊的強多少。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愿洛丹倫永遠和平......”泰瑞納斯二世的身影也隨之消散，地面上只留下阿爾薩斯殘破的尸體和被砍斷的霜之哀傷。
“葬了他吧，他也是個可憐人。”吉安娜小聲說道。
阿爾薩斯是不是可憐人只能由后世來評價，凡妮莎對此是保留意見的，但出于幾方面考慮，她還是點點頭，把失去死亡之力的冰層轉化成泥土，之后土地翻涌，阿爾薩斯的尸體和霜之哀傷的碎片就隨之被卷了進去。
“終于結束了。”凡妮莎只覺得心頭一塊大石被移開，自己做得還算不錯，不需要什么伯瓦爾來戴頭盔，更不會有什么暗影界的大門。
不依靠三位巫妖王長年累月地積聚死亡之力，暗影界只會和物質界位于平行線上，彼此根本不會有交集。活人生活在活人的世界，死人去死人的世界，保持現狀，這就挺好！
阿爾薩斯的戰馬‘無敵’也隨著主人的離世而消散了，或許他們會去暗影界打下一片天下吧？
巫妖王的隕落，讓亡靈軍團發生了巨震，能夠恢復自身意識的是少數，大部分亡靈的意識都已經在死亡的時候消散了，如今失去巫妖王的操控，他們就像提線木偶一樣，集體掉線，靈魂之火全部熄滅，有超過十萬的亡靈無聲無息地死掉，濃郁的尸臭布滿整個冰冠堡壘。
“哎呦！”離開冰封王座，剛到下面的皇家區，凡妮莎就被那股子刺鼻的氣味熏了個跟斗，她急忙封閉自己的嗅覺，但還是很惡心。
之前也很臭，但沒臭到這個地步。
很多尸體都在以一種夸張的速度腐爛著，那個氣味簡直是難以忍受，除了地精還在鍥而不舍地尋找財寶，聯軍士兵紛紛撤出冰冠堡壘。
“殿下！亡靈軍團被我們徹底消滅了！”老弗丁的神情可以用亢奮來形容。
之前在東瘟疫之地隱居的時候，他可想象不到今天的場景，這是人類的勝利，是生者的勝利。
“是啊，我們贏了，我們沒有辜負那些犧牲者。”凡妮莎點頭說道。
大的戰役至此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還會有一些零星的戰斗。
這場持續了六個月的戰斗導致聯軍傷亡加起來超過三萬，其中洛丹倫的犧牲者就達到了兩萬四千人，另外，吉爾尼斯死亡三千，卡茲莫丹死亡兩千，奎爾薩拉斯死亡一千，就連暗夜精靈的女獵手都戰死了三百多，消耗的魔法道具、附魔箭矢、武器裝備和軍事物資更是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