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見母
賈珂見到幾位妹妹，又問賈母道：“妹妹們現在讀什么書？”
賈母不在意的說道：“能讀什么書，不過是認識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賈珂聽完賈母的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賈府中的這幾位妹妹的才華勝賈寶玉幾倍，沒有人教書，只是自己學，就在作詩學畫超過了賈寶玉。如果是有人教導，恐怕一個個都是聞名遐邇的才女。
賈珂對于內宅的事也不能多說，畢竟這是賈母的一畝三分地，自己管的太多了大家面上不好看。
但是賈珂還是覺得要提醒一下賈母，“老太太，我看幾位妹妹都是聰慧異常，比別人家的姑娘要強的不知道哪兒去。按我的意思還是給她們請一個女先生在家中教書，以后有個才女的名聲與咱們賈府也好，對她們將來也有好處。”
想知道賈母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是敷衍賈珂說了一句，“我再看看吧，這事又是什么著急的。”
賈珂無奈的只能轉移話題，把重新集中到了賈寶玉身上，“老太太，我看寶玉在老太太身邊真是養得好，要是別人教養都不知道成了什么了。身上的那股靈氣也就沒有了。”
賈母聽賈珂對賈寶玉的教導十分滿意，自己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自得起來。賈寶玉將來雖然參加科舉多半是不成的，但說作詩的那份靈性卻是旁人所沒有的。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夠和別人做詩答對了。這樣的天賦，賈母活了這么多年還是沒有見過的。
在賈母看來賈寶玉的天賦比起賈珠來要勝過十倍，但是為了賈家不被皇上所忌憚，所以賈寶玉只能在后宅廝混。否則的話，如果仔細教導將來兩榜進士是沒有問題的。
賈珂又和賈母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賈母知道他還沒有去看周姨娘，所以也沒有多做挽留。
賈珂離了賈母院子穿過榮禧堂，來賈政的院子當中，在最東邊，有幾座精致的小院，其中一間雕梁畫棟最是豪華，這便是周姨娘的居所。
周姨娘如今的身份雖然不如王夫人，畢竟生了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作為舞陽侯的親生母親，應有的待遇一點也不差。說實話許多周姨娘居住的屋子中的許多擺設，就連王夫人屋里都沒有。
這倒不是周姨娘的待遇超過了王夫人，而是王夫人本身就崇尚簡樸，再加上賈政也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王夫人投其所好，才不在房中擺那些精致的東西。至于王夫人為什么給周姨娘房中放置這么多好東西，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賈珂剛剛到大院門處，就看到夏麥在那里彈頭探腦，她一看見賈珂來了，就像屋里面喊道：“大爺回來了。”
緊接著就有四五個丫鬟從門里涌了出來。其中以夏麥為首，來到賈珂身邊，一起給他行禮。
賈珂仔細一看這些丫鬟，一個個長得眉清目秀，身材婀娜，有些不像是伺候人的丫鬟，和趙姨娘倒有幾分相似。賈珂現在也是在官場上打滾的，對于這些小伎倆自然心知肚明，也就一笑置之，并沒有放在心上。
賈珂看到她們在夏麥的帶領下擋著去路，這是攔路打劫來的，于是無奈的從身邊的荷包里，取出十幾顆小金豆子遞給給夏麥，“給你，那么多丫鬟里，也只有你能出這樣的主意。”
夏麥眉開眼笑的見過金豆子，然后討好的對賈珂說：“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一直站在這里腿都麻了。你現在堂堂的候爺，這么大的官，還在乎我們這幾個小錢。”
賈珂只覺得現在她越來越伶牙俐齒，沒有他走的時候可愛了，他離開的時候夏麥還是小小的，被春草指揮的團團轉。那時候她的樣子才惹人可愛呢。
正在這時，周姨娘也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賈珂就連趕幾步，來到賈珂身前，還沒說話眼淚就掉下來。
賈珂看到周姨娘，連忙撩袍端帶跪在在地，在他行動的時候，身上的鐵甲嘩啦啦亂響。賈珂跪在周姨娘的面前，激動的說道：“姨娘，兒子回來了。”
周姨娘上前去，把他抱住懷中便泣不成聲。賈珂現在已經是已經二十歲的小伙子了，雖然周姨娘是他的生母，但是這種感覺還是很尷尬，于是對旁邊的夏麥使了個眼色。
夏麥剛剛得到賈珂的賞錢，這時候還是很有眼力見的。立刻上前勸慰周姨娘，“姨娘，現在大爺回來了，咱們應該高興，可別哭了，讓人聽見了笑話。”
周姨娘在賈珂和夏麥的勸導下，終于漸漸收起悲聲，回身夏麥訓斥道：“誰敢笑話我，現在我不笑話別人，他們就偷笑去吧。”說完這句話，自己就先笑了。
之后賈珂扶著周姨娘進入正房。賈珂讓周姨娘再次坐到正中央，自己來到周姨娘生前再一次大禮相拜，這一次卻改了稱呼，“母親大人在上，孩兒這里有禮了。”
周姨娘聽到賈珂的稱呼，淚水便又流了出來。她和賈珂雖然是母子，卻不能母子相稱。私下里這么叫，也只能在無人的時候。
賈珂參拜完之后站起來，這才又坐在周姨娘身旁，問道：“姨娘這段時間身體可好？，有什么短缺盡管和我說，兒子現在已經不同往日。”
“我能有什么短缺，每天吃喝不盡，又有丫鬟們伺候著，現在只要能抱上孫子，我就死也滿足了。”周姨娘對賈珂到現在沒有成婚，還是頗有微詞。
“姨娘這不是我在外奔波，沒有時間回來成親嗎，一次回來我晚走幾天，成親之后再回宣府鎮。姨娘你看可好？”賈珂也覺得他該成親了，不然宣府鎮的三個到現在都不能生育，賈珂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們。
周姨娘聽賈珂這么說才轉憂為喜，高興的對賈珂說道：“那秦家的姑娘我見過一次，真真是好相貌。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兒。”
賈珂聽了這話就是一愣，驚訝的問：“姨娘在什么地方見過？”
“前些日子，我隨夫人去廣濟寺上香禮佛，在寺中正好碰到同樣上香的秦家小姐，那秦家小姐懂得禮數，知道我和夫人來了便上來見禮，我們這才見了一面。剛開始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夫人提醒我才知道這就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周姨娘一臉感慨的說。
賈珂心里想著這恐怕不是巧遇，應該是兩家安排好的，讓未過門的媳婦兒，同自家婆婆見一面，周姨娘作為賈珂的生母，自然也要安排一同前往。
看來這次見面，雙方相處的都很愉快，沒有發生什么摩擦。不過在賈珂想來這也是平常，想秦可卿在紅樓夢中把寧國府上下打點的井井有條，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說她不好的。這樣細膩的心思，怎么能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母子二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就聽外面有人喊，“周姨娘在不在？你快出來，夫人讓我給你傳話。”語氣十分都不耐煩。
賈珂聽到她這么喊，心中有些氣惱這小丫鬟什么身份？盡然如此吆喝周姨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說她也是賈珂的生母。
“夏麥，你出去看看，哪來的奴才這么不懂規矩，難道不知道我在屋內端坐嗎？”賈珂不能拿周姨娘做借口，因為她再怎么也是個妾，王夫人的丫鬟這樣對她說話也不算違禮。
但是這丫鬟如果對他賈珂這么說話，那便是大大的過錯，賈珂現在的身份非同小可，別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滿府上下能這么不客氣對他說話的，也只有賈母與賈政了。王夫人雖然名義上是他的母親，但畢竟隔著一層，如果賈珂無足輕重，那還罷了。但是賈珂現在貴為舞陽侯，就是王夫人也不能小視。
周姨娘見賈珂讓夏麥出去訓斥王夫人的丫鬟，心中不由得緊張，便勸賈珂：“大哥兒不要生事，她再怎么樣也是夫人的丫鬟，再說她也沒有說什么不對的話。”
賈珂微笑著安慰周姨娘：“姨娘不必擔心，不過是一個小丫鬟罷了。難道夫人還因為她和我堂堂的舞陽侯鬧翻？”
夏麥平日里被王夫人的丫鬟不放在眼里，早就心中氣不過。這時候得了賈珂的命令，馬上飛奔出屋，來到屋檐下仔細一看，原來是王夫人新提的貼身丫鬟金釧，這小姑娘只有十來歲，但生的伶俐乖巧，頗得王夫人的喜愛，但是對旁人卻心高氣傲，心中只有王夫人，并不把周姨娘，趙姨娘等放在眼里。
夏麥看是金釧，冷笑的說：“我當是誰？原來是你，我想著除了你，旁人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如此的不知禮數。當心惹惱了我們爺，把你拉出去隨便配個小子，到時候有你哭的。”
金釧看到她平常看不起的夏麥，竟敢如此什么配小子的事，不由得怒火中燒，她也是個潑辣的性子，就要開口叫罵。只是她旁邊的一個小姑娘一般把她攔住，然后低聲下氣的對夏麥說：“夏麥姐姐，我姐姐今日賭輸了幾文錢，心中不痛快，故而口氣有些不好，請你原諒。”
夏麥看了旁邊的小姑娘一眼，心里不由得暗叫晦氣，她本想仗著賈珂在大鬧一場，好好出出氣，沒想到被旁邊這個小丫鬟給看出來了。旁邊這人便是金釧的妹妹玉釧，這一位玉釧不如金釧受寵，但她的機靈卻超過了金釧。
剛才她進院時，就隱隱約約聽到屋內有男子的聲音。而在這深宅大院能進周姨娘屋的除了賈政，就只有周姨娘的親生兒子那位已經封侯的大公子賈珂了。
既然大爺在屋中，那么姐姐剛才那么不客氣的語氣，定然惹惱了大爺，如果他真的發起怒來，定要將姐姐隨便配個小子，想來王夫人也不會因為姐姐同大爺徹底鬧翻。就算是鬧翻，依大爺現在爵位，隨便找個理由府里的下人們大把的愿為大爺，給自己姐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