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羽蛇神,羽蛇神庫庫爾坎陛下,祂真的降臨了。”
看著天上這個上接天,下接地的大蛇,看著他頭頂上那一顆顆代表舊日邪神的星辰都黯淡無光的模樣,米利堅,乃至于整個藍星,全世界的人都心神搖曳了起來。
“羽蛇神,整個美洲無數土著信仰的對象,從奧爾梅克文明開始,祂的信仰就已經扎根在美洲大陸了,其歷史之古老,還要在十字教、佛教、奧林匹斯諸神之上,在祂君臨大地、統治世俗的時期,無數的神靈從遙遠的外域降臨下來,奉祂為第一神,萬神之神這個詞語,就是專門發明出來形容祂的。”
一名前來觀禮的神學家看著天上無比巨大的飛天大蛇,口中呢喃了起來。
“神啊,偉大的神啊,您終于降臨了。”
見到這以一己之力,撐滿天地,盤旋在美洲土地上的神靈,一個個跳舞祭祀的印第安人停了下來,跪伏在地上,用激動到說不清楚話語的聲音在地上喊了起來。
雖然在幾十年之前他們還在偉大的死亡化身卡米納拉斯,但這不影響他們投入到羽蛇神庫庫爾坎的懷抱。
“羽蛇神降臨了…有救了,我們有救了,梅麗,你看到了嗎?我們有救了,你和我們未出世的女兒不用迎接死亡了。”
一名用手托著攝像機的攝影師看到天上的神靈,身軀顫抖,淚流滿臉,連帶著鏡頭都搖晃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不在顫抖,穩穩的端著攝像機,因為他知道,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都在看著電視,看著通過他的攝像機拍攝下來的畫面。
“可是,羽蛇神會拯救我們米利堅嗎?我們和印第安人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啊。”
一名女性記者看著羽蛇神降臨也十分激動,可激動過后就不由的擔心了起來。
羽蛇神可是印第安人的主流信仰,而他們米利堅當初為了從印第安人的手中搶走土地和黃金,不知道屠殺了多少人,差點把他們殺得種族滅絕了,這樣的血海深仇,印第安人的主神真的不會為自己的子民報仇嗎?
因為她忘記了自己此時此刻是拿著話筒的,所以她的這番話順著電視臺,被無數人知曉。
聽到這位記者的提醒,剛剛還激動不已的米利堅人一時間冷靜了下來。
是啊,他們米利堅人和印第安人是有血海深仇的,說不定這位神靈在驅逐邪神之前,先一口把整個米利堅的民眾給吃了下去吧。
想到這種可能,他們心里就像是蹦極一樣,一會高,一會低,波動的厲害。
對于體型如此巨大的羽蛇神來說,祂只要從天上下沉到地上,來一個身體和大地的親密接觸,整個米利堅就直接沒了。
“不會的。”
他旁邊的一位神學家聽了這名記者的話,馬上開口解釋了起來,“雖然羽蛇神是美洲印第安人的主流信仰,是當之無愧的主神,但印第安人內部也分種族和部落的。”
“一般只有南美和中美的印第安人部落才會信仰羽蛇神庫庫爾坎,我們這邊的印第安人部落屬于北美,雖然也有不少信仰祂的,可那些信仰祂的部落幾乎集中我們米利堅的隔壁…”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們的祖先犯下了那種罪孽,羽蛇神也不會懲罰我們?”
“那是當然的,根據我的研究,神靈對自己信徒之外的人類并不在乎,在上一次滅世危機中,那些古老的神靈也只是庇護住了世世代代都供奉和信仰自己的信徒,對其他非信徒漠不關心。”
“而且羽蛇神本身也并不是什么悲天憫人的神靈,在漫長的歷史中,祂也曾降下怒火,把一切都付之一炬過,所以別說是只是差點殺得印第安人亡國滅種了,就算是我們把印第安人被殺得亡國滅種,連一點血脈都不留下,羽蛇神庫庫爾坎陛下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名神學家笑著說道,作為主要研究羽蛇神的神學家,他對這位神靈可是非常了解,世人只看到了羽蛇神是司職晨星、文明、歷史、太陽、雨季、豐收的神靈,可他卻看到這位神靈除了這些權柄之外,還同時司職了瘟疫、死亡、荒蕪,苦痛等權柄,這位神靈并非是完全的善神。
因此他此時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
“非常感謝你的解惑,但作為一個反種族主義者,我不得不對你的言論表示抗議,印第安人也是人,也是我們米利堅的成員,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屠殺無辜的生命,每到午夜時刻,我都會為我擁有這樣的祖先感覺到恥辱,我都會為我們米利堅擁有這樣的黑歷史感覺到丟臉。”
記者大義凜然的說道,“可你呢,非但不覺得羞愧和丟臉,反而得意洋洋的表達這種種族歧視的言論,以種族屠殺為樂,我羞與你這樣的人為同胞。”
說罷,她一邊拉開自己和這名神學家的距離,一邊讓攝影師把鏡頭對準了這名神學家,爭取搞一個大新聞。
神學家:“…”
就在拳師打拳的時候,天上的羽蛇神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條飛天大蛇緩緩的張開自己白色羽翼。
剎那間,整個天空都顫抖了起來,彌漫在藍星表面、厚重的空氣被撕開,一場浩大風暴,以羽蛇神為中心,擴散開來。
那屬于舊日群星的光芒,被這股仿佛永無止境吹拂著的風暴驅逐,從米利堅的天際消失,恐怖如舊日邪神,也不得不暫避羽蛇神的鋒芒。
而那天上蒙蒙的灰色也被風暴吹開,露出了被遮蔽的、碧藍的天空。
然后,這位羽蛇神升騰了起來,燦白卻不刺眼的光芒從它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宛如一輪已經降臨到人世間的浩大太陽一樣,把南北兩大美洲盡數照耀成光明世界。
大地上,不斷畸變的土地開始退去血肉的色彩,那些侵蝕腐化墮落扭曲的氣息被羽蛇神強行從這塊土地上驅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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