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地獄之力匯聚,空中彌漫出了淡淡的黑色霧氣。
在姜浩的操縱下,這些黑色霧氣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塊將整個馬拉多米尼地獄籠罩的巨大斗篷。
從太陽上散發出來的、充滿正能量的光芒落在黑霧之上,讓黑霧如同放在火爐旁邊的冰雪一樣飛快的消融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姜浩也不在意,他借助馬拉多米尼地獄之主的位格,不停的調集地獄之力,加厚天上的斗篷,抵擋黎明之主的攻擊。
在他的操縱下,戰場很快就演變成了消耗戰。
或許地獄之力在本質上不如黎明之主的神力,要消弭黎明之主的神力需要付出更多的力量,但地獄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發現‘巴爾澤布’成功的抵擋住黎明之主之后,一直在其他的地獄層面里隔空咆哮的魔鬼君主們紛紛出手,數條形體如大蛇一樣的黑霧憑空出現在馬拉多米尼地獄里,朝著天上的斗篷沖了上去。
大蛇穿過斗篷,直面黎明之主的太陽,恐怖的光芒照在這幾條的大蛇身上,照得它們身上出現了一條條腐蝕的痕跡,大量的坑坑洼洼出現在大蛇的表面。
吼——
一條靠近太陽的大蛇張開自己的漆黑如墨的大嘴,一口將太陽吞了進去,地獄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剎那的黑暗。
下一秒,無數的光芒就刺穿了大蛇,在無盡的光芒中,大蛇飛快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姜浩抓住這個空隙,改變了天上斗篷的形狀,把它從斗篷變化成了一個蒸汽鍋,然后把大蛇連同太陽一起裝了進去,蓋上蓋子。
無垠的光芒從地獄的上空消失,永恒的血色,再度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似乎是發現自己隔著無盡的時空,根本就奈何不了一位居住在地獄里面、幾乎等同于一位神靈的魔鬼君主,來自于外層虛空中的龐大能量開始消退。
在姜浩的感知里面,蒸汽鍋里的太陽在失去從七重天堂山傳遞過來的能量后,正在飛速的消失。
等到太陽徹底消失后,姜浩才停止調動地獄之力,站在原地嘀咕了起來,
“黎明之主對邪惡的憎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一位魔鬼君主對著祂祈禱也要降下神罰?”
念頭轉動間,姜浩感覺到萊維思圖斯王子、貝利亞和馬曼這三位魔鬼君主從其他的層面降臨到馬拉多米尼地獄之中。
“巴爾澤布,黎明之主為什么會降下神罰?”萊維思圖斯王子拉開傳送門后就來到姜浩的面前,發出了疑惑。
仇視邪惡的神靈有很多,善神普遍都仇視邪惡,但仇視到看見魔鬼、惡魔就要像捏臭蟲一樣捏死它們的神靈就很少了。
黎明之主是一個,曾經的正義之神是一個。
可不管是黎明之主還是正義之神,都沒有對位于九層地獄之中的魔鬼君主降下神罰的先例。
“阿斯摩蒂爾斯的計劃被七重天堂山的善神們發現了。”姜浩念頭一動,就把鍋扣在阿斯摩蒂爾斯的頭上。
如果不是阿斯摩蒂爾斯謀劃‘邪惡’權柄,他就不會對著黎明之主祈禱;他不對著黎明之主祈禱,祂就不會降下神罰。
所以這個鍋扣在阿斯摩蒂爾斯的頭上他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阿斯摩蒂爾斯的計劃被發現了…幾位傳送過來的魔鬼君主聽到這句話后心里一顫,下意識的想要離開九層地獄,去其他位面避一下風頭。
雖然魔鬼君主在九層地獄里可以發揮出等同于神靈的實力,雖然在許多人眼里,九層地獄是和七重天堂山是同等的高等位面,雖然它們敢于圍攻強大神力的神國,但它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和七重天堂山的善神們隔著一個無底深淵的差距。
而且它們現在只有四位魔鬼君主,拿頭去打數量為十位以上的善神啊。
看著這些魔鬼君主,姜浩忽然聲音飄忽的開口說道,“阿斯摩蒂爾斯為了掌握‘邪惡’權柄,釋放出了深淵惡魔,為什么要我們來承擔后果?”
“巴爾澤布,你想違背和阿斯摩蒂爾斯的約定嗎?”化作一團黑霧的萊維思圖斯王子從黑霧里張開一雙猩紅的眼睛,“別忘記,我們以地獄的本質發過誓言。”
誓言?阿斯摩蒂爾斯這位被譽為多元宇宙里最狡詐的魔鬼居然相信和魔鬼的約定?會相信魔鬼君主發下的誓言?
在多元宇宙里,沒有任何誓言是完完全全無法違背的,不管是以契約之神起誓,還是以自身的本質、某種偉大意志起誓都一樣,區別在于違背誓言時需要支付多少代價。
“但誓言對我們有利的時候才需要遵守,不是嗎?”
姜浩看了萊維思圖斯王子一眼后說道。
雖然不知道阿斯摩蒂爾斯和魔鬼君主們的約定是什么,但敵人締造的就一定要破壞。
除此之外,作為一名背叛過阿斯摩蒂爾斯的魔鬼君主,它的人設讓它在阿斯摩蒂爾斯離開之后做出挑撥的動作是合理的行為。
“現在的誓言,對我們來說極其不利,僅憑我們幾個,根本就無法抵擋七重天堂山的善神們。”
“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們這里的每一位都要面對兩到三位,甚至是更多位神靈的降臨。”
“別忘記,九層地獄不是主位面,神靈在這里可以發揮出祂們的全部威能。”
“巴爾澤布,你想背叛阿斯摩蒂爾斯?看來上一次的大清算還沒有給你足夠的教訓。”貝利亞冷冷的看了姜浩一眼,身影緩緩的消失,
“上一次你只是被變成了黑色蛞蝓,下一次可能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巴爾澤布,我會像上一次那樣支持你的。”馬曼的身體飛快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萊維思圖斯王子看了他一眼,以他為中心,一道道黑色的霧氣飛快的遁走。
魔鬼君主們對阿斯摩蒂爾斯的態度變了不少啊,它們似乎更敬畏那位九層地獄之主了?姜浩思索了一下,忽然接觸到一段信息,整個人怔了怔,
“原來,它們還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