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切,陳牧之早有所預料,此時的他正在忙著開軍事會議。
“此次對方兵力,足足有我部數倍有余,只論兵力的話,雙方相差極其懸殊。”
“縱然我軍戰力更加精銳,但是對方也都至少是三四階以上的精銳。”
“再加上里面魚龍混雜了大量的煉體中高階武者,還有這么多的數量差,已經足以抵消掉戰力上的差距。”
陳牧之看著麾下四十一個校尉以上的官員,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豪氣。
在短短大半年間,他就擁有了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放在整個聯邦中都是極其罕見的。
這些校尉修為從煉體九重到后天不等,每一個校尉都統御著兩千人馬。
雖然這些人馬之中,只有五萬多是主力軍團,其他的只能算是預備役,但是這股力量集合起來已經不容小覷了。
“此外,跟據暗影密衛的詳細情報,這個上等部落乃是西部鮮卑的戈丘部。”
“這個部落在西部鮮卑中算是較強的上等部落,對方有后天武者一百二十余人,先天道基境老祖兩人。此次隨軍出征的有八十七位后天武者,先天老祖一位…”
“以上所述,就是敵我雙方的勢力對比。”
等到負責情報的徐昱說完,在場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面露凝重之色。
陳牧之盯著地圖看了幾眼,然后將目光看向一眾將領,開始問策:“最新的消息,戈丘部已經在三百里外,最多三天就能兵臨城下。”
“此戰怎么打,今日要議個章程,諸位可有良策。”
一群人面面相覷看了幾眼,宗守思索了一下,然后拱手道:“主公,末將有一策。”
“若是戈丘部棄龍山和三河二城來攻我們,必定就是得到了我軍被孤立的消息。”
“對方不知道我們有在黑山暗藏兵力,必定心中覺得勝券在握。那么我們可以示敵以弱,引誘敵軍進入埋伏,再借助地形破了他們的戰馬優勢,然后一舉圍殲。”
宗守說著,然后指著沙盤道:“您看,九河山這一塊全是丘陵,我們把他們引入這里…”
“此計不妥。”沒等他說完,陳宇就打斷了宗守,陳宇對著陳牧之拱了拱手:“主公,這片地形一看就不利于他們,再加上他們再不熟悉我們地形,怕也不會貿然進入其中。”
負責情報的徐昱也點了點頭:“戈丘部領軍的乃是先天老祖戈木耳,此人生性謹慎多疑,怕不會上當。”
“再怎么生性謹慎多疑,在被不斷勝利沖昏頭腦之下,也會心生大意,畢竟從明面上的戰力對比來說,他們勝券在握。”宗守繼續堅持己見:“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我們軍力懸殊,敗退之下,進入丘陵躲避也算人之常情。”
“好了,不要爭論了。”最后還是陳牧之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如果我軍要打勝仗的話,一番謀劃之下,確實可以這么打。”
“但是這么打下去,即使勝了,也會是慘勝。三十萬精銳武者大軍,這不是三十萬凡人,要想殲滅他們代價太大了。”
“我們要勝,而且要大勝,所以此計不通。”
陳牧之說完,然后指著地圖道:“九河山往東一百里就是青河,這是進攻清河縣的關鍵道路,我將親率兩萬大軍跟他們隔河對峙。”
“林虎你率三千黑甲鐵騎深入草原,斷其糧草。”
“末將領命。”林虎鏗鏘領命。
陳牧之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宗守和陳宇:“宗守和林宇,二人各率一萬人馬潛伏在左右兩側,待機而動。”
“諾。”兩人轟然應諾。
“舞陽,你帶一萬精銳繞后,一旦我軍跟他們血戰,一旦他們傾巢而出,你就襲擊他們的大營。”
“一旦他們發生潰敗,你揮師夾擊,如果沒有潰敗,你找機會撤離。”
“交給我。”林舞陽堅定的點頭。
等陳牧之說到這里,作為謀士的徐昱皺起了眉頭。
他不太理解陳牧之的布置:“主公,兵法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我軍兵力遠遠比不上對方,怎么能分兵圍攻呢?”
“這就是我要交代你的事情。”陳牧之看著沙盤,慎重的道:“此戰想要大獲全勝,我軍唯有出奇致勝。”
“聽說過草木皆兵嗎?”
陳牧之說著,將一面旗幟插到了九河山上,然后看向徐昱:“你的任務比較重。”
“三萬預備役大軍交給你,再給你庫存的所有兵器鎧甲。”
“你再從清河縣周邊征集民夫,然后所有人都藏入九河山的丘陵之中。”
“聽好了,我要你在九河山上,偽裝出藏著八十萬大軍的樣子。”
“嘶。”
聽完陳牧之的話,徐昱倒吸一口冷氣,他想不到陳牧之竟然如此兵行險招。
一旦此計被對方識破,估計陳牧之就要被各個擊破。
可是一旦對方沒有看破,估計會被突然冒出來的八十萬大軍的嚇到,極大的動搖對方軍心。
若是再四面夾擊的話,甚至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早就遭到了算計,很可能會嚇得對方發生潰敗。
“除此之外,讓暗影密衛加大對戈丘部的滲透,要在關鍵時候,動搖他們的軍心。”
交代完這一切,陳牧之這才吸一口氣:“戈木耳不是謹慎多疑嗎,我倒要看看,當他發現有百萬大軍暗中包圍,他是退還是攻。”
“屬下遵命。”
“…”
陳牧之這邊正在開軍事會議,遠在千百里外,戈丘部的大帳之中,傳來一聲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這些齊人小兒,真是可笑至極。”
“我軍都快兵臨城下了,他們居然還再鬧內訌。”
大帳之中匯聚了數十位戈丘部將領,一位中年將領哈哈大笑,他講手中的信件傳遞給其他將領。
“這是蒼北郡那三大郡望傳來的密信,說他們跟清河縣令陳牧之乃是死仇。就連郡守青陽桓都不待見他,不會出兵相助清河縣。”
“他們說要請我殺了陳牧之,他們不僅不會相助,還會有大禮相贈。”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
一群戈丘部的將領們傳遞完信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