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葉滄海板起了臉。
“我…我出二千兩,二千…兩…”孫道彪雙眼往外凸出,活脫脫的一只快死的金魚模樣,這廝,肉痛得都快虛脫了。
“交了罰金,趕緊滾蛋!”陶洪義甩臉哼道。
“是是是…”孫道彪趕緊掏出了銀票,帶著兒子孫峰狼狽而去。
“唉…葉大人,身在官場,好些事都身不由已。不過,關于黃元強之事我會向鐵鵬大人解釋清楚的。”過后,葉滄海被陶洪義請到了家里喝茶。不久,巡檢史青大人也來了。
“不勞煩陶大人了,此事由我而起,我會去駐守營一趟。”葉滄海拒絕了。
“你不能去!”陶洪義趕緊說道。
“是啊葉大人,你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史青搖頭道。
“你剛入朝為官,官場兇險甚至比江湖還要可怕十倍。特別是駐守營,咱們根本就管不了。
而且,鐵鵬可是六品千總,黃元強也是從六品的副千總。
你這一去,他們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弄死你百回千回,去不得去不得。
所以,此事,還是由我來斡旋較好。”陶洪義搖頭說道。
“陶大人…我的事我自己來解決,駐防營就是龍潭虎穴我得去闖一闖。”陶洪義的義肝勇氣讓葉滄海雙眼有些濕潤了。
陶洪義肯為自己出頭,這也得冒著天大危險的,這鍋,絕對不能讓陶洪義來背。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青木縣百姓留下一個能剿滅黃蜂寨的英雄。
滄海,我陶洪義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剿滅黃蜂寨。
我是不行了,全靠你了。
我青木縣十幾萬子民都指望著你,好好的活著,鏟除兇孽,為天下百姓謀福。”
陶洪義大氣凌然拍了葉滄海肩膀一把,雙目堅定的盯著他又道,“如果我不行,你就離開青木縣。它年若有機會,你再回來。”
“陶公講得在理,葉大人,駐防營雖比不得龍潭虎穴。
但是,你就是條龍進了那個地方也得變條蟲。
太亂了,這事就是鐵鵬不插手,他睜只眼閉只眼,黃元強也能找出一百個理由殺了你。
在軍營中死個把人那算什么?”
史青在一旁勸道。
“更何況,鐵鵬還是個極為護短的主兒。
今天黃元強沒了面子,打的卻是鐵鵬的臉。
老夫去,他自然還得看張大人一點面子。
你去就一樣了,今天發生的事就是張大人也相當的惱火。
你雖說殺賊有功,但是,跟自己的前程相比,那又算什么?”陶洪義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在張大人眼里,鐵鵬的份量比你重得多。鐵鵬此人不光脾氣暴躁,而且,出身于官宦世家,在東陽府和省里都有人。”史青一臉憂心說道。
“張大人雖說對你有些惱火,但是,至少你破了劉家牧場的案子。
估計不久趙良就會到咱們青木縣。
到時,肯定會叫你問話的。
趙良可是東陽府河防營協防守備大人,又比鐵鵬高上一級。
為今之計,你就得抓緊這根‘稻草’,他是唯一能救你的人。”陶洪義一摸下巴,道。
“趙良也出身于官宦世家,像這種人都是眼高于頂,想接近他都難。姐夫劉老爹一家被殺了好幾口,他不怪罪你已經不錯了。”史青搖了搖頭。
“趙良雖說出身于官宦世家,但為人尚還正直。而且,喜歡廣納賢才,他可是養了幾個厲害的門客。這里頭謀士跟武夫都有。想接近他,就得拿出過人的本事。”陶洪義說道。
“趙良可是武進士出身,當年可是排在全國前60甲的,而他自己又是內罡境強者。他養的幾個門客除了謀士之外聽說都有著鍛體六重顛峰,甚至,內罡實力。”史青斜瞄了葉滄海一眼,話里有話。
“嗯,不到六重,人家根本就瞧不上眼。而且,門客中的武夫都是兼著趙良護衛的。沒有相當實力,遇事還要保護你,拿來何用?”陶洪義點著頭也用余光斜瞥了葉滄海一眼。
“兩位都是我的前輩,我就不瞞你們了,六重離我還遠。”葉滄海干脆直說了。
“這就麻煩了。”史青一摸下巴,臉色有些難看。
“呵呵呵,你這個年齡能殺了丁冒,擊退黃元強,已經不錯了。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關于趙良之事,你還得好好的想想辦法。”陶洪義笑著安慰道。
天月灣是鐵鵬駐防營駐地。
此刻,黃元強氣呼呼的沖進了主帳。
“大人,能否把你的親衛借我一用。”
“你要去剿匪?”鐵鵬一口喝干杯中酒往桌上一頓,問道。
“大人,屬下我都沒臉見人了。”梆!黃元強一把跪下了,眼淚流腮而下。
“誰欺負你了?老子捏碎他的卵蛋子!”鐵鵬瞪眼一拍桌子,杯盤全跳了起來,酒水濺得滿地都是。
“稟報大人,是青木縣縣學教諭葉滄海。”百夫長衛勇趕緊跪下稟報道。
“縣學教諭,你沒搞錯吧?”鐵鵬一愣,愕了良久才問道。
“沒錯大人,是陶洪義那個老匹夫要到咱們軍營專門駐守。
所以,把衙門一切事務轉給了那條狗,這根本就不符合規矩。
而那小狗最近混得風聲水起,不光殺了黃蜂寨…
今天接到眼報,說是丁冒會到城里。
所以,屬下我就帶了人過去抓捕。
結果,那‘小狗’居然百般阻攔。
為免山賊逃走,我不得不出手強行抓捕。
只不過,一時大意失手了,那小狗居然伙同民眾譏笑我們天月灣駐防營是喝稀飯長大的。
甚至,矛頭直指大人你哪。”黃元強添油加醋。
“講我什么?”鐵鵬冷冷的問道。
“說大人不作為,到青木縣駐守也有一年半載了,黃蜂寨照樣子橫行霸道,燒殺搶掠。還說大人您只是徒有虛名,一只紙老虎而已…”黃元強極盡三寸不爛之舌在編排著。
“放屁!衛勇,明天一早把這只令箭送到張元東處,叫葉滄海自己過來認罪㐲法。”鐵鵬一拍桌子,扔給衛勇一支令箭。
從陶家出來,葉滄海剛拐了個彎兒就聽到史青在后邊喊道,“葉大人請留步。”
“史大人還有事嗎?”葉滄海一愣,停住腳步轉頭看著他。
“這個…呃…”史青走了過來,欲言又止。
“史大人有話請直說,聽說史大人還是進士出身,晚輩我雖說得中解元,但跟史大人還差了一大截,晚輩我真心聆聽教誨。”葉滄海一臉真誠的朝著史青深躬身,拱手請教。
“呵呵,你是解元,本省鄉試頭甲,中進士只是遲早的事而已。”史青一摸下巴,這一記馬屁拍得他相當的受用。
“不能這么說,雖說我是本省解元,但是,殿試天才云集。
再加上國子監的貢生們見多識廣,而殿試也并不是完全的公平公正,其中諸般因素在干擾著。
而我家一窮二白,這在野出身的想中個進士也難于登天。”
葉滄海搖了搖頭,前世商場大腕,什么樣的人物沒見過?自然,人情練達方面通透得很。
而史青堂堂進士怎么會落魄到這偏僻的青木縣當一個九品的巡檢,這本身就相當的匪夷所思。
其中,肯定有著莫大的苦衷。
果然,葉滄海的一番說詞好像引起了史青的共鳴,他哼道,“的確如此,朝中有人好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