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尋死路
“座椅...變成了一只鳥？”
感知到那只有呼吸、有心跳、而且還在不斷揮動翅膀的小鳥，李青根本無法想象它是由一個死氣沉沉的座椅變化出來的。
“等等...這個創造生命的能力...”
“難道，你就是...？”
他驀地回想起了自己僅僅看過兩集的JOJO，想到了那個劇情主角喬魯諾·喬巴拿的替身能力。
但現在可不是讓李青回憶劇情的時候。
此時，那個似乎永遠不知停歇的肉塊已經被黃金體驗那迅疾如風的拳影所吸引。
它毫不留戀地摒棄了身下那已經被啃掉一層皮的無辜學生，猶如餓紅了眼的瘋狼一般，轉身向喬魯諾身旁不遠的黃金體驗猛撲而去。
而就在這時...
黃金體驗突然停下了出拳的動作，進入靜止狀態。
與此同時，那只由喬魯諾替身能力轉化而來、被黃金體驗賦予了生命的小鳥就如同一臺被人陡然開到五檔的電風扇，突然以一種爆發的姿態，瘋狂地扇動起了翅膀。
極快的振翅幅度帶來了超強的升力，這只體長不過10cm的小鳥頓時在這股強大的升力下騰空而起。
它以一種尋常人肉眼很難看清的速度飛出那已經沒了后擋風玻璃的車廂，隨后便化作一道迅疾如風的黑影。
而那肉塊顯然是個“喜新厭舊”的家伙。
在那只小鳥展現出如此迅捷的極致速度后，它很快就有了反應。
“嘩嘩...”
一陣血肉蠕動的異響中，那團原本朝著黃金體驗和喬魯諾猛撲而去的肉塊瞬間在半空中扭曲變形。
它驀地轉了個90度的大彎，循著那只小鳥飛走的方向彈跳而去。
就這樣，隨著小鳥振翅飛上天空，那扭曲可怖的不死肉團也終于跟著它的目標跳出了車廂。
“褐雨燕。”
“世界上飛行速度最快的鳥類。”
“它的平均時速110~190公里每小時，最大沖刺速度可以達到352.5公里每小時。”
直到這時，喬魯諾才語氣平靜地解說道：
“鳥類天生就有感知并規避危險的本能。”
“只要旁邊有危險的‘捕食者’在，它們就肯定會竭盡全力向天空飛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只褐雨燕便自然而然地成了幫助我們引開怪物的誘餌....”
“.......”
解說還沒結束，喬魯諾的聲音就突然噎住了。
因為那只被他寄予厚望的褐雨燕，才剛剛飛出去一秒鐘功夫，就被隨后騰空而起的肉塊給捉住了。
它在彈跳而起的過程中驟然變形、張開肉毯，就像是一只從射網槍中飆射而出的大網，迅速而精準地包裹住了它鎖定的獵物。
下一個瞬間，褐雨燕便死了。
這只誕生不到三秒的雨燕還沒來得及感受天空的景象，就無聲無息地成了那怪物的養料。
而這時候，雖然前頭的大巴司機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踩了剎車，但那輛學校大巴仍舊沒有完全停下。
大巴仍在快速移動。
這意味著，在那個永遠不知滿足的肉塊“眼中”，這一車人便是它最想要吞噬的獵物。
“可惡！”
望著那再次回身向車廂撲來的怪物，喬魯諾終究沒了一開始的淡然：
“褐雨燕沒撐過一秒就被追上了，這怪物的速度到底是有多快？！”
“這個...”
李青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據我觀察，它會根據獵物的速度調整行動，始終保持比目標略快一籌的速度。”
“這意味著...它的速度很可能沒有上限。”
“沒有上限？”
聽到這個糟糕透頂的消息，喬魯諾臉上不禁寫滿了凝重。
這時，那肉塊已經疾速回身一躍而出，緊緊地攀附在了那輛大巴的車廂尾部和側面的外殼上。
它在車廂外殼上不斷蠕動、延伸、蔓延，一眼望去就像是給這輛大巴披上了一層粉紅色的惡心肉毯。
“它沒有攻擊我們？等等...”
李青的臉色都變了。
他敢發誓，就連那堪稱無敵的迪亞波羅，都沒有給他帶來過這種使之毛骨悚然的恐怖：
“它在吞噬汽車引擎！”
“不，準確的說，它在吞噬引擎的能量！”
“該死...”
他語氣艱難地說道：
“我還以為這個怪物只能依靠吞噬生命成長，沒想到，它竟然能直接以‘能量’作為自己的食糧！”
“這個怪物的體型還在變大！”
事實正如李青所說，而且還要更糟：
這時候，喪失引擎能源的大巴已經無力地停了下來。
而在吞噬掉具有能量的大巴引擎后，那個體型迅速膨脹的肉塊還很不挑食地，將自己那扭曲邪異的觸臂蔓延到了它此刻所能觸及的每一個角落。
輪胎、底盤、座椅、天花板.....
處處都是那瘋狂生長的粉紅色肉毯。
整輛大巴的后半部分，都成了孕育那邪惡血肉的溫床。
如果說第一次襲擊是肉塊入侵了大巴，那么按現在這個景象來看，喬魯諾更覺得是自己落入了怪物的巢穴。
而雪上加霜的是...
他身旁除了李青，還有一群連敵人都看不見的累贅：
“啊！！”
“鬧、鬧鬼了，快跑啊！”
大巴車才剛剛停下，那些早就被種種詭異景象嚇傻了的初中學生，還有那同樣被驚出一身冷汗的大巴司機，就如同發了瘋一般地向車外逃竄。
“喂，不要亂動啊！”
李青竭力阻止著他們的作死行為，但這些驚慌失措的普通人卻根本聽不進這樣的勸阻。
肉塊很快便“興奮“地顫動起來。
它迅速蠕動變形，將自己獵食的肉觸伸向那些四散奔逃的人類。
“沒辦法了...”
“黃金體驗！”
眼見著一場大屠殺就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喬魯諾只得故技重施拖延時間：
“木大木大木大！”
黃金體驗再次出手，瞬間打出漫天拳影。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褐雨燕，在黃金體驗那泛著淡淡金光的拳風下誕生了。
它們本能地感受到了那邪異肉塊帶來的危險，一經出現便疾速撲動翅膀，三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向著車廂外的蒼茫天空疾速逃去。
可這依舊沒有什么作用。
那個不可名狀的肉團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面對那三個以大致相同的速度、向三個不同方向逃竄的目標，它猛地一陣劇烈蠕動變形，便當場向三個方向分別延伸出去三條細長而有力的觸手。
“啾啾！”
三只褐雨燕同時發出凄厲的鳴叫，隨后便迅速“融化”在了那不斷膨脹的肉團之中。
而在吃掉這些可憐的雨燕之后，那扭曲的肉團就又以一個微不可查的幅度，陡然變大了幾分。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喬魯諾再次驅使黃金體驗發動替身能力，制造更多的褐雨燕誘餌。
但與此同時他心里也清楚，這個辦法只能解一時之危。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用碎肉喂一頭饑餓至極的老虎，等手里的“碎肉”什么時候扔完了，老虎要吃的就是他這個喂老虎的人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喬魯諾神色焦灼地對李青說道：
“像這樣高強度地連續發動能力，我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累垮。”
“要是想不出別的辦法把這怪物引開的話，我們遲早會....”
“不...”
他的聲音陡然一凝，轉而意味深長地說道：
“光頭先生。”
“我和我的黃金體驗已經成了吸引那個怪物的誘餌。”
“它的注意力現在全都在我身上，如果你想離開的話，其實是可以拋下我逃跑的。”
“......”
李青一陣沉默。
然后，他語氣復雜地問道：“小鬼。”
“剛剛你其實也可以讓普通人當誘餌，自己直接離開的。”
“所以...為什么要站出來找死？”
“這個么...”
因為連續發動能力帶來的巨大消耗，喬魯諾的聲音略顯疲憊：
“就像人有時候會無意識地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東西一樣，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有些愚蠢，但當時的我可沒能想那么多啊。”
“這樣么？”
“有簡單的游戲模式不選，偏偏給自己找了個地獄難度。”
“果然是個愚蠢透頂的家伙。”
“既然如此...”
李青堅定地留在了喬魯諾的身邊：
“那我可不能讓一個小鬼給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