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尊者在此界之中掠奪著。
他們一路殺戮,幾乎殺到發狂,一個個的都成了殺人魔王,一路走來,不知道多少人喪命于其手。
鮮血在飛濺,血肉與碎骨橫飛,鋪滿了大地。
而對于這一切,三位上界尊者早已經習慣。
這絕非他們第一次這么做。
早在上界之時,他們就曾一次次的滅武,那時候甚至比此刻還要酷烈,是看見武者就殺。
而在此刻,只要不主動擋在他們身前,他們也不會主動去做什么。
當然,在事實上,他們也并非什么殺人狂魔。
看見武者,他們能殺則殺,但對于尋常凡人,他們卻會直接無視,說是秋毫無犯也差不多了。
武者習武需要吸收元氣,會消耗本就不多的珍貴資源,與他們可謂是競爭關系,但凡人卻沒有什么了,并不會對他們有多少妨礙。
是以,他們會對武者下手,卻不會主動對凡人出手。
但在事實上,就算如此,他們所造成的戰果也極為驚人了,一路走來,幾乎處處喋血,所殺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諸多圣地被其血洗一空,有些甚至滿門上下都沒有逃脫,曾經困擾乾天子的圣地問題就此直接被解決。
更為有趣的是,他們所屠滅的圣地之中,有許多還曾經想要接引三位上界尊者下界。
此刻卻通通被一同屠滅了。
“大同圣宗被屠滅了!全宗無一人生還!”
“太覺圣地同樣覆滅,被魔頭所屠!”
“那魔頭向定州來了!”
一路走來,三位尊者鬧出的紛爭無數,所造就的殺孽更是令無數人為之驚悚。
最初之時,還有人想著頑抗,但隨著上界尊者殺戮無數,哪怕再剛強的人心中也不由發冷,不敢再擋在尊者身前。
但凡上界尊者所過之處,沿路武者紛紛逃離,如同逃難一般離開。
很快,災難蔓延到了定州之處。
“這里,便是所謂的定州?”
玄吾一腳邁入定州,便直接來到定州城,來到了定州總督府之外。
倒并非真的有那么巧,而是偌大的定州,唯有此處的靈機最為濃郁。
定州地處大乾邊荒,本就極為荒涼,哪怕元氣復蘇之后,擁有的靈脈之處也不多,全部被陳銘集中于此了。
不止是定州,就連附近的數州地域,此刻周圍的靈脈都不剩多少,幾乎都被搬空,集中到了此地之中。
玄吾要尋靈脈,也唯有至此。
“這個地方.....”
靜靜站在定州總督府外,玄吾頓足,望著眼前寬敞偌大的府邸,不由驚疑不定。
在他的感應之中,周圍的世界一片平靜,不僅沒有人的蹤影,就如花鳥魚蟲的聲音都絕跡了,靜謐到令人感到窒息。
明明是一座繁華的都市,最后卻沒有一點聲息傳出。
這種不同尋常的氛圍令人警惕,也告知了這個地方的異常。
“有意思....”
在原地靜靜站了片刻,玄吾一身寬大的衣袖隨風輕動,最后卻直接笑了出來。
沒有絲毫猶豫與畏懼,他直接邁步,一腳踏入眼前的總督府中。
眼前的總督府看上去十分靜謐,周圍花香四溢,園林密布,看上去布置的十分精致,一派美好風光。
靜靜望著這份景色,人的心情似乎也放松起來,有了一種獨特的自然之感悟。
遠處,一聲鐘鳴響起,清脆而洪亮,伴隨著陣陣焚音與誦經聲,恍如有僧人在此處低聲誦經,充滿著佛意。
一股淡淡的覺醒從心頭涌起,靜靜站在此處,聽著遠處傳來的誦經聲,感受著這份佛意,玄吾只覺心中前所未來的寧靜,有一股覺悟之感。
“不對!!”
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渾身氣勢爆發,血肉都在泵張,狂猛的氣息瘋狂向外沖擊,于剎那間攪亂了氣機,改變了一切。
隨后,那股莫名的氣機消散,周圍的色彩開始回歸,一陣陣嘈雜的聲響傳入耳中,但在此刻玄吾的耳邊卻如此的迷人。
他回身看去,才發現,此刻他已經站在總督府的一片花園之外了,一張臉龐有些蒼白,渾身上下已經徹底被冷汗打濕了。
而在他身前,一個白衣少年正靜靜在那里站著,身材挺拔,容貌俊秀,一雙純粹的雙眸中隱含佛意,此刻正靜靜望著他。
“到底是什么時候?”
望著眼前的少年,玄吾眼瞳一縮,身上的靈機本能的開始示警,不由心中警惕。
“從你邁入定州城的那一刻起。”
陳銘淡淡開口說著,眼神平靜而祥和:“我本以為,你還要許久才能掙脫的。”
“你在小覷我么?”
玄吾咬牙說道,一張臉龐之上滿是殺意:“雖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但你沒有趁我方才入定時下手,這是你最大的敗筆!”
“給我乖乖受死!”
原地,此地的空間開始顫抖,以整座定州城為中心,恐怖的元氣被牽引而來。
蒼穹變色,大地顫抖,連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住,即將崩潰。
砰!!
一把神刀銳利,猛然出鞘。
原地,陳銘臉色平靜,靜靜拔刀,隨后沖天的刀氣蓋壓了蒼穹,一時之間,將玄吾身上的勢都給壓落,緊緊壓制在此處,使其不能脫離。
“不!不可能!”
察覺到這一點,玄吾駭然,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情緒:“你的修為!!”
臨淵!!
蓋世的刀鋒輕舞,令人窒息的壓力轟然壓落,在剎那之間,臨淵九式合一,爆發出最為恐怖,最為決然的刀芒,就此轟然斬落。
砰!!
血與骨四濺,原本受玄吾牽引,從而聚集而來的元氣潮汐瞬間被擊潰,恐怖的力量升騰,如怒龍直沖九天,蓋壓九幽大地,剎那間重重劈落。
玄吾的身軀當場爆碎,半邊身子都被長刀斬落了,看上去無比的凄涼與恐怖。
但盡管如此,他卻仍然未死,身軀仍然在動著,甚至體內蘊含著強大的生機,在自發的復原殘軀。
修為到了尊者這一步,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就算半邊身軀被斬落,只要體內氣機未絕,就有一線生機尚存,無比之強大。
此刻,玄吾的身影倒退著,一面頂著銳利的刀鋒,一面向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