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勁氣在四野之上閃爍,道道刀氣四舞,彷如活物一般四下凝聚,最終化為一條赤色的長龍,飛舞而出。
伴隨著砰然的巨響,在前方,一頭大如山岳,足足二三米高的黑色怪物身軀一僵,整個身軀都四分五裂。
“黑獸被銘王閣下斬殺了!”
“這,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竟能以凡人之身斬殺大妖!”
四周,望著那頭巨獸的尸體,周圍的圍觀者臉色驚駭,望著前方那個持刀的身影,這一刻只覺整個身軀之上的血液都在沸騰,一張張臉龐顯得無比之激動。
前方,陳銘平靜收刀,沒有理會身后那些人想要過來搭話的打算,直接獨自走到一邊,看上去根本沒有與人說話的意思,一副高冷的模樣。
“皺憂城主,您的委托,我主人已經辦到了,不知道您的賞金?”
一邊,郝山自覺的走了上去,十分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當地的城主,一個看上去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連連點頭,趕緊讓人上前,拿出了一個大盒子。
相貌甜美的侍女滿臉崇拜的走到了陳銘身前,在他面前跪下,將木質的黑色盒子打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只見木盒之中,到處都是各種大小不同的金色妖丹,此刻在太陽的光輝照耀下,正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輝。
望著這一盒滿滿的金色妖丹,陳銘點了點頭,隨后一旁的郝山頓時上前,從侍女手中接過這個盒子。
見陳銘將盒子收下了,名為皺憂的城主才暗自松了口氣,臉上連忙露出了笑容:“大人的規矩我明白,接下來還請到寒舍內歇息幾日,再行離開。”
“那就打擾了。”
望著皺憂,陳銘臉色平靜,淡淡點頭,也沒有與這些人多話的意思,直接走到一邊,在郝山小心的侍奉下,走到了馬車上。
見到陳銘走上馬車,鄒憂臉色頓時露出喜色,回身都自己的下屬大聲開口:“都給我走快點!”
“我們要盡快回到府上,來招待這位大人!”
話音落下,周圍人應聲稱是,隨后一行人快速向著遠方走去。
“忙了大半年時間,殺了這么多妖,才攢到這么一點元氣.....”
靜靜坐在馬車上,陳銘獨自一人坐著,雙眸緊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足足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
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他走遍了各地,一路獵殺妖魔,一面也如一個正常的除妖師一般,接取一些人的委托,在各地不斷除妖。
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是為了效率。
這個世界的妖怪似乎都具有一些獨特的能力,那種詭異的元氣蔓延四周,讓陳銘有時都沒法找到這些妖物的所在。
所以,他接取他人的委托,一面通過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來尋找合適的妖怪,一面也收取報酬,從這個世界的人手中獲取一些妖丹。
如此大半年時間下來,他的名聲已經打開了,如今元氣積攢的速度,也慢慢快了起來。
另外,在這半年的時間里,陳銘也發現了一件事。
“天意壓制的程度,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靜靜坐在馬車上,隨手將一枚妖丹捏碎,瞬間將其中的元氣吸取干凈,陳銘心中靜靜思索著。
這個世界,因為其自身的某些原因,顯得十分之混亂,甚至分成了成百上千份,因而無力對陳銘進行壓制。
不過盡管如此,但在實際上,壓制其實還是存在的,只是十分微弱,對如今的陳銘而言影響不大罷了。
但這大半年的時間里,隨著陳銘不斷除妖,陳銘意外的發現,原本那股若有若無的天意壓制,此刻已經消失無蹤了。
不僅不再壓制,甚至隱隱之間,還透出一股親近之感。
伴隨著這種轉變,陳銘還敏銳的發現,伴隨著他的不斷除妖,原本四分五類,成百上千份的天意之間,有一股天意正在快速壯大著。
此界天意對陳銘的隱隱親近,也正是從這股天意之中流露而出。
“這種情況,倒是有些意思......”
感受著這種天意的隱隱親近,陳銘緩緩睜開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這股壯大的天意,便是這個世界代表著正常秩序的那一面了.....”
感受著世界天意的變化,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從目前來說,這種天意的親近,對陳銘的好處并不算太大。
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若是這個世界的土著,身處此界之中,有著天意的親近,幾乎就如一個小型的世界之子般,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不論怎么走,都能被身后的天意推到巔峰中去。
但陳銘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不可能在此界長留。
這種天意的親近不能說完全無用,但用處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大了。
“不過,有了此界天意的幫助,我晉升的把握,無疑又大了好幾成。”
陳銘搖了搖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天人晉升,也是有可能會失敗的,一旦失敗,本體直接就會被重創。
以陳銘的境界,他失敗的可能很小,但同樣也存在。
如今,倒是把握更足了些。
“停!”
外界,一陣嘈雜的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馬匹的嘶鳴聲,馬車漸漸停下。
此刻在外界,不知什么時候,前方馬車行走的道路上已經擠滿了人,將馬車前進的道路直接堵死了。
“誰敢阻攔馬車!!”
望著前方將道路堵住的這一群人,鄒憂臉色大怒,手中長鞭一揮,策馬走到車隊的前頭:“你們這群賤民,敢阻攔銘王閣下的馬車,是想找死么!”
“現在立刻給我讓開,看在銘王閣下的面子上,我可以放過你們!”
望著身前擁堵的人潮,他有些惱火的開口說道。
今日是黑獸這頭恐怖的大妖伏誅的日子,因為陳銘的關系,周圍的居民幾乎全部都爭先恐后的跑了出來,想要看看斬殺了大妖的除妖師到底是什么模樣,因此道路周邊直接圍起來了。
對此,鄒憂本來也沒在意,卻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這里堵住道路,直接將道路堵死了。
在身前,聽著鄒憂的話,身前的人一陣騷動,但卻沒有人離開,始終堅持的站在那里,堵在隊伍的前頭。
望著這一幕,鄒憂大為惱火:“勝兒呢?”
“為什么還不將這群人疏散?”
伴隨著他的話語,一個身上穿著鎧甲,面容與鄒憂有些相似的青年人騎馬走到鄒憂身邊:“父親,這些人不肯離開,用士兵推他們都不走!”
“要不直接動手,讓將士們直接拿刀劍驅逐他們?”
他望著鄒憂,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話的意思,就是直接要下重手了。
“你瘋了?”
鄒憂瞪了一眼鄒勝,望了望身后的馬車,見陳銘沒有出來后,才松了口氣:“大人還在后面看著,你怎么能讓這里見血?是想讓銘王大人不高興么?”
“那怎么辦?”鄒勝也有些惱怒:“這些賤民人太多,又怎么都不肯挪地方!”
“去問問他們要干什么。”
鄒憂勉強冷靜下來,開口道:“敢當著我們的面做這種事,必有所求。”
“先答應他們,事后再找他算賬。”
聽著這話,鄒勝點了點頭,很快策馬向前走去。
過了一會,他才走了回來,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父親,他們說,要見銘王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