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
望著眼前突然出現,靜靜站在自己身前的陳銘,公孫尚連忙一拜,臉色不自覺變得恭敬:“您出關了?”
“嗯,剛剛出來。”
陳銘笑了笑,態度看上去十分溫和:“跟我說說最近幾年的事吧。”
盡管不知道他的這一次閉關到底用了多久,但可以想象的是,這一定是一段漫長的時光。
他離開之時,外界的天地元氣才剛剛復蘇,但此時此刻,外界的元氣已經到達了一個頂點。
這其中的變化,至少也需要數年的時間來醞釀。
果不其然,接下來,從公孫尚的口中,陳銘知道了自己到底閉關了多長時間。
“已經五年了么?”
原地,陳銘愣了愣,有些意外,也有些松了口氣。
在那個世界,他待了將近六十年的時光,但在大乾世界之中卻僅僅過去了五年。
這不得不說值得慶幸。
陳銘還真怕他一次醒來,這里便已經過去了數十年,周圍的親人好友都死絕了。
“不過,五年啊.....”
原地,從公孫尚口中知曉了這五年來的變化,陳銘也不由嘆息。
“太子被廢,吳王被囚?”
從公孫尚口中知曉這兩件事,饒是陳銘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也不由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具體如何,在下也不得而知。”
公孫尚嘆了口氣,開口道:“多半是宮里又起了變故。”
“兩年前,星宿秘境開啟,太子與吳王率人進入,不知其中結果如何。”
“等秘境閉合后,陛下便一病不起,太后當朝攝政,隨后太子被廢,吳王被囚,都不過這兩年的時間。”
陳銘揉了揉眉心。
值此大爭之世,五年的時間,變化實在太大了,以至于情況令他都覺得有些意外。
大乾太子楊明,天生帝脈,身具天明帝體,更獲得赤明神劍承認認主,向來溫文爾雅,禮賢下士。
這樣的一個人,從道理上來講,地位幾乎是穩如泰山,沒想到一轉眼間就被廢黜。
還有吳王同樣也是。
真正輪起來,吳王對陳銘還有著知遇之恩,沒想到五年時間過去,轉眼間就變成了如今的格局。
除了這些之外,其實值得關注的事還有許多,譬如諸圣地大開山門,又譬如南圣門死灰復燃,此刻在南方數州中又糾起戰火。
天地之間,相對于陳銘閉關之前的大世凋零,此刻卻顯得輝煌了不少。
數年間有數尊神秘的宗師人物顯現,于給點曇花一現。
對此,陳銘并不意外。
這片天地并不是沒有宗師。
在此前天地被壓制的情況下,尚且有鐘丘這等怪胎涌現,就算再多幾尊潛藏的宗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天地的壓制放開,這些過去的宗師此刻也開始活躍了起來,在各地開始走動。
在某種程度上,這對大乾的權威也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此前的時候,大乾之所以穩如泰山,任憑外界如何騷亂都佁然不動,憑借的就是乾天子這世上唯一的宗師。
彼時,身為天下間名義上唯一的宗師,乾天子手持赤明神劍,便是天下無敵,連當時不可一世的南圣門主都敗在他的手上,誰能與之相抗?
而此時,天地壓制不再,數尊宗師涌現,乾天子又重病在身,局勢大為不同,自然令人心浮動,不再沉寂。
各大圣門早已蠢蠢欲動,在覬覦著大乾這塊肥肉。
更何況,還有上界尊者即將降臨,在暗處推波助瀾。
“大乾,何其難也.....”
回想到此刻所了解到的一切,陳銘也不由搖了搖頭。
此刻的局勢對大乾來說可謂是極端不利,危機四伏,除非皇室之內立刻出現一位大宗師,乃至于天人,否則遲早難以維持局面。
而在現在,乾天子,大乾太子,吳王,這三位在陳銘看來最有希望邁出那一步的人身上全部出了意外,或多或少都被針對了。
很難說還有僥幸。
“傳我的命令,讓人去一趟帝京,給我二叔傳一封信。”
對著公孫尚,陳銘佇立高臺,負手而立,如此開口說道。
他準備將陳氏的族人遷至定州。
接下來的時局恐怕將十分動蕩,各種妖魔鬼怪一一登場,這世道變得混亂,只是遲早的事。
趁早將陳氏的族人接來,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好就近照應。
公孫尚很快領命離開,原地,過了片刻,收了陳銘出關的消息后,其他人慢慢走了過來。
赫姆丹第一個上前拜見。
經過了五年時間,在環境的渲染下,他變了許多,身上原本的獸皮大衣脫下,換上了乾人的長袍,一張臉龐威嚴,體態也強健有力,一眼望去,氣息竟相對之前要強上不少。
輕輕望了他一眼,陳銘一眼便看出,此刻赫姆丹的修為已經精深了不少,一身修為即將抵達后天之巔。
看起來,在這五年時間中,他并不曾懈怠,而且還有了些奇遇,不然不可能有這份修為。
陳銘估計,這其中還有天地元氣復蘇的功勞。
隨著天地元氣的復蘇,武者習武將會變得更加容易,相同的天資與努力,所能取得的成就往往更大。
不過以赫姆丹的年紀來說,如若沒有意外,他這輩子走到這里,已經算是到頭了,潛力已經耗盡。
真正擁有潛質的,還是年紀更輕的那幾人。
趙清看上去沒有多少變化。
五年時間過去,她仍然與之前一般,此刻手上抱著劍,對著陳銘恭敬行禮。
真正變化大的從,是呂晴與蘇歲兩個少年。
五年時間過去,兩人都長高了不少,尤其是呂晴。
在陳銘閉關之前,他還僅僅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但此刻,她已經長大成人,看上去一副大人模樣了。
五年時間不見,本來十分親密的兩人之間不免出現了些陌生感,但只是一會后,他們便重新熟悉了起來。
倒是在呂晴一邊,蘇歲看上去還很害羞,看見陳銘看向他連忙低下頭,根本不敢抬頭看著陳銘。
這種表現倒是令陳銘一笑,覺得有些有趣。
與眾人再次見面,再次熟悉之后,陳銘沒有繼續在此地滯留,而是走到了另一個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