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時代,屬于武者......”
原地,高山之上,蘇靈將自己最后推演出的結果一口道出。
“武者,不假外求,無需血脈,無需星命,人人皆可,相對觀星士而言,這才是未來的堂皇大道。”
她如是說道,對自己的判斷十分篤定。
對她的判斷,陳輕輕表示贊同。
“未來的時代屬于武者么.....”
陳銘沉默,思緒卻漸漸飄遠。
到了最后,一些事又漸漸清晰了下來。
認真深究起來,陳銘目前所經歷的好幾個世界,除去原本的世界之外,其余世界中,最終大行于世的,似乎都是武道。
這個世界是個另外,觀星士體系與神武道并行,但此刻看上去,終點其實如一,仍然是武道。
或許,在他所經歷的其他幾個世界之內,在遙遠的過去,也存在著其他的體系,只是隨著時間過去,這些體系如同這個世界的觀星士一般,漸漸被淘汰了,最終才成了陳銘所見的那個樣子。
事實究竟如何,陳銘已不得而知,只能在腦海中暢想。
這一日,蘇靈與陳銘聊了許多,隨后在神山的山腳下,多了一座木屋,腳下平靜的村落里,也多了一位強大的女祭司。
在見到了陳銘后,蘇靈最終決定留下,與陳銘結廬而居,在此地停下來。
時間繼續緩緩的流逝,一點一滴的過去。
伴隨著時間過去,神山腳下的部落規模越來越大,周圍的蠻人依附而來,讓這個地方顯得越發熱鬧,已經漸漸向著一座城市靠攏了。
陳銘則陷入了更加深沉的道境。
在星神孕育的環境中,他與周身的天地勾連,每時每刻都有著新的感悟涌現,哪怕在沉睡之中,修為都在緩慢的提升著。
因為沒有前方道路的指引,他不知道自己而今已經走到哪一步,只直到自身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宗師的范疇。
或許,他已是天人?
對此,陳銘并不清楚,也并不在意。
數十年的時間一晃過去。
伴隨著星神的復蘇,這片浩大的禁土也有復興起來的跡象。
原本充斥此地的泯滅之氣正在漸漸消退,正向著正常的方向演化。
此處的泯滅紫氣,本就是因為過去星神的隕落而誕生,此刻隨著星神的再次孕育,其中的泯滅之氣自然也開始隨之消退。
在第五十年的時候,陳銘的肉身已經完全孕育,石胎化作血肉之軀,化為天生圣靈之體。
到了此刻,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出世。
于是,他心念一動,走出了此地。
轟!!
半空之中,一道道雷霆聚集,隨著陳銘的出世而凝聚在神山上空,其中隱隱有種種造化奧義在顯化。
“天劫?”
陳銘有些疑惑。
經歷數個世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不多時,隨著醞釀,第一道雷霆劈落,轟然劈在陳銘的身上。
對此,陳銘的身軀不動,任由那道雷霆劈在身上。
相對于他此刻而言,這些雷霆并不強大,哪怕沒有動用神力,僅靠著肉身,都足以將其阻擋。
不過,伴隨著這些雷霆劈落,在陳銘的身上,一種異樣的變化正在產生。
雷聲隱隱,神光陣陣,在無盡的雷霆掩埋下,造化的偉力在陳銘體內滋養,宛如一顆種子吸收養分,開始茁壯成長。
無聲無息之間,他的身軀吸取了造化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生命的旺盛氣息在蕩漾,當蒼穹之上的天劫消散時,陳銘獨自站立于神山之上,回眸望去。
轟!!
一座山峰就此崩塌,蓋世的威嚴顯化,于剎那間攪動了這片大地蒼穹,僅僅是氣息的顯化,就影響了萬里長空,令空間一片模糊。
山腳下,蠻人們敬畏的望著這一幕,對著陳銘的身影頂禮膜拜,不時發出低沉的祈禱聲。
“不是天劫,而是獨屬于星神的造化?”
獨自站在山頂上,感受著自身的變化,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你沒事了?”
身后,一個聲音傳來。
蘇靈從山腳走上山峰,望著陳銘此刻的模樣,有些驚異。
五十年的時間過去,她的模樣有了些變化,衰老了些,此刻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嗯,在里面待的久了,想出來看看。”
他笑了笑,如此說道。
“婉兒如果看見你現在這個模樣,一定會很驚訝。”
蘇靈望了望陳銘而今的模樣,不由笑著說道。
五十年的時間過去,周圍的人都開始逐漸衰老,陳銘卻仍然和過去那樣,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模樣,除了一些細微的地方之外,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在原地,等蘇靈離開之后,陳銘靜靜望向某個方向。
盡管離開了石卵,但他與神山之間的聯系還在,故此可以輕易的望透這片地域。
在他的視線中,神山的深處,陳清請雙手抱膝,靜靜躺在一處石卵之中,在其中安靜的沉睡著。
女孩的周圍,金色的神液流淌著,其中有無數的線將其包裹,其中有密密麻麻的神紋顯化,在此地浮現,襯托的其光芒萬丈,如若一頭神龍潛伏,等待著出世的那一天。
在陳銘出世之后,原本被他所分攤的力量得以凝聚,她身軀的完善速度似乎也快了一些。
不過,比起陳銘來說,她孕育完成的時間將要更長。
兩者的本質不同,基礎也不同。
陳銘畢竟不是真正的星神,而且原來的身軀還在,以此為基礎,尚且用了整整五十年時間。
陳輕輕身為星神,而且沒有了原本的身軀作為憑證,想要孕育完全,時間消耗只會更大。
按照當前的速度,陳銘估計,她想要孕育完全,等到她徹底出世的那一天,恐怕至少也在數百年后了。
“你要走了么?”
正對著陳銘,腦海中,陳輕輕的聲音響起。
神山之中,少女睜開雙眸,純粹的紫色雙眸靜靜注視著他。
“嗯。”
對著陳輕輕,陳銘臉色露出柔和的笑:“我要離開一陣,去外面處理一些事。”
“然后才是我真正離開的時候。”
正對著陳輕輕,他輕輕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