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
原地,望著遠方的景色,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至少等師尊回來再說”
次日,風平浪靜。
當清晨的晨曦升起,陳銘一如既往起身,走在庭院之中。
“此前的源力鋪墊下,大宗師的路,我已經完全摸清,再接下來,便是天人了”
靜靜走在路上,望著周圍的景色,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此時此刻,在不知不覺間,他也走到了這個門檻上了。
自上一次源力提升之后,神游萬虛圣法匯總一切,大宗師之路已經完全暢通,此刻已然置身于天人之門前。
只是與過往不同,這一次的門檻,已然并非單純的提升武學就可以推上去的了,還需要一些其他東西。
“天人之意”
靜靜佇立于原地,回想起曾經見過的幾位天人,陳銘喃喃自語。
在大乾世界之中,他所見過的天人并不多,認真說起來,僅僅只有三位罷了。
大乾太祖無疑是天人,而且是天人至巔,哪怕在天人之中,也是無敵的至強者。
天人秘境之中,那位上界尊者降下的分身無疑也是天人,而且其境界甚至還在天人之上。
岳山派的掌門,手持岳山刀的鐘丘曾經也是半步天人,只是因為世界的限制而失敗,不得已轉世重來。
這一世之中,世界的壓制逐漸放開,若是沒有意外,他應當會順利晉升,因而也算是一個。
這三人都有著一個共性,那便是自身的勢。
天人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人,就是因為天人領悟天人之意,匯聚神意為根據,凝聚出獨屬于自身的勢力,自身便相當于一片天意,與天地相合,才能被稱為天人。
一切武學的提升,到了這一步之后,恐怕都要失去作用。
天人之意若無法領悟,恐怕之后任憑陳銘如何提升武學,終究也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源力異能的限制,到了這一步,也終究顯現了。”
原地,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事實證明,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萬能的,強如源力異能,終究也有著局限的一天。
不過對此,陳銘并不意外,也并不覺得如何。
到了如今,經歷了諸多,他也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時候了。
當初的他,剛剛穿越大乾之中,身心羸弱,精神虛浮,源力異能于他而言,便是唯一。
如今卻早已不同了。
至少,經歷諸多之后,他已有了一顆堅定的求道之心。
“天人之意么”
原地,腦海之中諸般念頭閃爍,陳銘靜靜站在原地,靜靜望向四周。
在四周的土地上,土壤剛被翻過,地上野草清脆,卻又逐漸衰敗。
顆顆種子落下,大地上,死寂中有新的生機擴散。
風光正好。
在平靜之中,時間逐漸過去。
數個月的時間過后,整個天星城中一片歡慶,四下一片人聲鼎沸,到處都充斥著喜悅的氛圍。
之所以如此,原因不是其他,是因為前線的大軍已經回歸了。
天域與天星的戰爭之中,天星大獲全勝,此刻大軍已然撤回,讓整座天星城中都充斥著熱鬧的場面。
整個圣地如此,身為圣地十三支脈之一的截元一脈同樣如此,甚至比起其他地方來,截元一脈似乎還要更熱鬧些。
因為在圣地大獲全勝的此時此刻,截元一脈的脈主葉峰終于回歸了。
看得出來,相對于其他支脈來首,葉峰在截元一脈的眾人之中十分親近,聽聞他回歸的消息,幾乎整個截元一脈都有了動作,開始大肆操辦,準備前去迎接脈主。
在這種情況下,陳銘跟著吳婉兒,開始在山門前等候。
“快來了快來了!”
山門之前,拉著陳銘一塊,吳婉兒的臉色看上去十分興奮,在那里不但跺腳,一副十分激動的模樣。
“師姐,這句話你今天已經說過三遍了。”
站在吳婉兒身后,陳銘的臉色有些無奈,如此開口說道:“你有那功夫,不如先好好坐會,省點力氣。”
“小銘兒,你怎么跟師姐說話呢!”
吳婉兒臉色一板,雙手叉腰,臉色嚴肅:“看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尊敬師姐了!”
說完這話,她張牙舞爪,直接撲了上去,一雙手不住往陳銘臉蛋上招呼。
她所謂的教訓,不是別的,就是單純掐臉蛋。
對此,陳銘一臉無奈,只能不斷的躲閃,與吳婉兒玩起了躲貓貓。
他們在周圍張牙舞爪著,而在周圍,其他人全都笑了起來,發出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直到好一會之后,外界一陣敲鑼打鼓時時,吳婉兒這才停了下來,拉著陳銘干凈站好。
很快,一陣浩大的車隊從前方慢慢走來。
以幾頭高大星獸開路,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向前緩緩行駛而來,最終在山門前緩緩停下。
當華麗的馬車在眼前停下,一個身影從馬車上走下。
那是個身材清瘦,須發潔白的身影,身上披著一身青袍,一張蒼老的臉龐上滿是平靜,正是截元一脈首尊,自戰場之上返回的葉峰。
“師尊!”
在看見葉峰之后,站在陳銘身邊,吳婉兒臉色大喜,連忙走上前:“您回來了!”
“是,回來了。”
望著眼前跑來的吳婉兒,葉峰臉上露出微笑:“大家都過來了。”
“聽說師尊您從前線歸來的消息,大家都趕回來見你。”
吳婉兒滿臉笑容,如此開口說道。
“這樣。”
葉峰輕輕點了點頭,隨后開口說道:“走吧,別都在外面站著。”
“我們進去說吧。”
隨著話音落下,他帶著在場眾人向內走去。
“師弟,怎么了?”
走到后面,望著落在后面的陳銘,吳婉兒有些奇怪的開口問道。
“不,沒什么。”
站在原地,陳銘臉色平靜,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他跟著吳婉兒向前走去,只是此時此刻,心中卻在暗自皺眉:“是我的錯覺么”
方才那一瞬間,透過自身的神意與靈覺,他分明感受到,在葉峰的身上,有一種細微的不協調感。
這種感覺很淡很淡,但又確實存在,讓陳銘不由有些疑惑。
不過在當下,在眼前這個場合,他注定無法探究出什么,只能靜靜跟在吳婉兒身后,靜靜向前走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
“這一次戰役,我們已大獲全勝。”
在大廳的上首,葉峰臉色平靜,坐在那里靜靜講述著這次戰役的全過程:“天域已經退兵,發誓百年之內不會再犯,而且不日之后,天域武王的嫡子將至天星城中,以為質子。”
“這么說,以后百年之內,師尊都不用再上戰場了?”
聽葉峰如此手,吳婉兒頓時松了口氣,如此開口說道。
“也不能這么說。”
葉峰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戰局瞬息萬變,兩方之所以休戰,只是因為戰場保持了均衡,所謂的協議,一旦有所需要,隨時也可以撕破。”
“不過兩方的力量的確均衡,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百年之間,戰局應當是不會開啟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
聽見葉峰這么說,在場之中,有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氣。
天域與天星大戰了太多年了,在場之中,幾乎每個人的背后,都有親人朋友死于戰場之上的故事,如今戰局結束,他們也算是可以松掉一口氣了。
平靜坐在上首,見在場眾人的反應,葉峰平靜一笑,隨后望了望眼前:“銘兒,婉兒,你們上來。”
“這一次在戰場上,為師也算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就拿幾件送給你們了。”
話音落下,頓時,原地一雙雙眼神刷刷落下,其中都帶著強烈的羨慕之色。
葉峰不是尋常人,身為截元一脈首尊,其見識寬廣,平日里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
能夠被他稱之為好東西的東西,絕對不是尋常之物。
不過陳銘與吳婉兒畢竟是其的弟子,有這些東西雖然令人羨慕,但也十分正常。
畢竟身為首尊之徒,本就是截元一脈中除首尊外最為尊貴的存在。
“多謝師尊!”
葉峰話音落下,陳銘還沒有說什么,吳婉兒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連忙拉著陳銘走到了葉峰身前。
望著他們,葉峰平靜的笑了笑,隨后從隨身的百寶袋中掏出了幾件東西。
“婉兒,這件玉佩,是為師在一處秘境中找到的,里面刻錄了一門獨特的星術,長期佩戴,可以增長修行,改易筋骨,你拿著吧。”
他將一枚白色的玉佩拿出,交給了吳婉兒,隨后才看見陳銘,笑著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長劍。
“銘兒,我見你一直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這把長劍,是我在天域一位尊者身上繳獲的,通體神鐵打造,十分銳利。”
原地,望著陳銘,他笑了笑,隨后開口道:“這把神劍,就送你當兵刃了。”
在眼前,葉峰手中的長劍呈金色,上面有一道又一道細致的紋理,此刻被葉峰握著,劍身還在微微發亮,看上去神異非常。
四周,望著這把長劍,眾人臉上寫滿了羨慕。
但在一旁,望著這把長劍,陳銘的臉色卻是一片平靜,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師尊,我不用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