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無人保下他,也還有我。”
望著遠處靜靜站著,看上去不過十歲出頭的陳銘,吳明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如他過去對陳銘所說的那般,對于汪云天此人,他的確有些看不過眼,哪怕為了給對方上些眼藥,他也會想辦法將陳銘保下。
不過看這樣子,從陳銘的表現來看,這件事或許已經不需要他插手了。
“原來如此。”
聽著吳明的話,葉峰點了點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恍然:“這件事說來倒也麻煩,不過人才如此,如若就此放棄,到底可惜。”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些遲疑,隨后沉吟片刻,才開口道:“就讓他到我座下,做一個弟子吧。”
“有老朽的面子在,想必地絕一脈座下也不敢多說什么。”
他揮了揮衣袖,就此將這件事定下。
“有長老出手,此事想必再無一失。”
吳明開口恭維一句,隨后才再次開口問道:“那此次首位,又該如何處理?”
“按照慣例,歷屆首位弟子,都入天守一脈,為掌門一脈弟子,不過這一次的這一位,卻無需如此了。”
葉峰揮了揮手,看情況對楊玄早有安排:“他的事,早已有人安排妥當,無需我等關心。”
“是。”
吳明點了點頭,沒有再去想這其中的問題,只是恭敬的退下,慢慢向著陳銘所在的方向走去。
“吳明師兄。”
望著吳明,陳銘躬身,行了一禮。
此時此刻,他已經通過考核,算是天星圣地的準弟子,按照金留的說法,已經可以叫吳明一聲師兄了。
“你很不錯。”
望著陳銘,吳明臉色稍緩,原本冷峻的臉色此刻也變得柔和了些:“當日見你,我便知你能通過考核,卻也沒想到,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僥幸罷了。”
陳銘笑了笑,如此說道。
“謙虛的話不必多說,我也曾參與考核,自是知道其中難度。”
吳明搖了搖頭,望著陳銘,隨后開口說道:“過去吧。”
“請跟我來。”一旁,熟悉的聲音響起。
蘇靈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陳銘身邊,此刻一雙純粹的雙眸正望著他,視線看上去十分柔和,有一種異常的親切。
陳銘抬頭,略一遲疑,便跟著蘇靈,向著吳明所指的方向走去。
跟著蘇靈不斷向前,很快,他走到一處房間內。
“葉長老現在正在里面等你。”
將陳銘帶到房間外,蘇靈對著陳銘微微躬身,隨后如此開口說道。
“多謝。”
陳銘微微點頭,隨后深吸口氣,伸出手,輕輕將大門推開。
推開大門,一股清涼迎面而來,隨后一個老人的身影映入眼中。
那是個穿著黑袍的老人,身上的衣袖嶄新,看上去像是換了件衣服,渾身上下顯得十分干凈。
老者的年紀看上去很大,身材也顯得有些枯瘦,一頭白發垂落,不過精神勢頭看上去還算不錯,此刻望著陳銘,臉上帶著微笑:“坐。”
“有什么想喝的?”
望著陳銘,葉峰笑了笑,開口問道。
“一杯清茶即可。”
陳銘緩緩坐下,小小的身軀坐得筆直,顯得十分認真。
望著他這幅模樣,葉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默默走到一邊,給陳銘倒了一杯茶水。
“武曲星命之事,吳明那孩子之前跟你說了吧。”
將燒好的茶放在陳銘身前,望著陳銘,葉峰開口說道。
“的確曾經說過。”陳銘點頭承認。
“對這件事,你怎么看?”
葉峰開口問道,視線落在陳銘身上,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對此,陳銘皺眉,一會之后,才開口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聽著陳銘的回答,葉峰愣了愣。
“不錯。”
陳銘點了點頭:“星命之間彼此吞噬,這一點沒法改變,但他若不向我出手,那我自然也不會向他出手。”
“但他若出手,那我也沒有閉目待死的的道理。”
“如此么。”
葉峰笑了笑,在原地沉吟片刻,最后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倒是不錯。”
“你說的不錯。”
他開口道:“這天下間,從來沒有只許別人下手,不許你還手的道理,如若他真的率先對你下手,你自然也可還手。”
“但若他不對你下手,你亦不可對其下手,如何?”
“自當如此。”
陳銘點頭,如此回答道。
“既如此,可愿拜我為師?”
望著陳銘,葉峰笑了笑,開口問道。
對于這個,陳銘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當下,他從原地起身,對著葉峰便是一拜:“徒兒見過師傅!”
“好,好,好。”
葉峰將陳銘扶起,見陳銘如此識趣,臉上也不由露出微笑:“天星圣地分十三支脈,吾為截元一脈之脈主。”
“自進入起,你便是截元一脈之人!”
半個多時辰后。
從葉峰那里離開,陳銘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住處。
在房間外,陳銘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金師兄?”
望著站在他門外的金留,陳銘臉色有些詫異:“你怎么在這站著?”
“自然是為了等你!”
望著陳銘,金留哈哈一笑,開口說道:“今日我們兄弟兩人一同通過考核,也算是我們的大喜之日,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
“走!跟為兄來,為兄今日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拉著陳銘,二話不說向外走去,不一會便走到一家酒樓。
“店家,將你們這最貴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走進酒樓之中,金留找了個包廂坐下,隨后對著一旁的侍者大聲喊道。
“金兄,這...有些破費了吧?”
陳銘望了望四周,看著金留的模樣,有些無奈的說道。
此處的酒樓都是天星圣地專門為考核者開設,其中所售的東西都是面對觀星士的珍品,價格極其高昂,一般人來到這,恐怕連這里的一頓飯都吃不起。
方才金留所點的那一桌東西,恐怕對其來說,都是一筆不少的財物了。
“進了圣地之后,咱們再想像這樣隨時隨地聚在一塊就很難了,趁著今天還在這里,必須好好慶祝一下。”金留搖搖頭,如此說道。
聽見他這么說,陳銘若有所思:“難道說,進了天星圣地之后,就不能再外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