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有令,待會,由你們兩個去埋尸。”
冰冷的聲音響起,隨后呂晴心中一跳,下意識開口道:“不是前陣子才剛過去么?為什么又輪到我們?”
“你對掌門的命令有什么質疑么?”
冰冷的聲音在原地響起,一時間,周圍房間之中一股森寒劃過,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變冷了許多。
趙清抱緊呂晴,連忙開口道:“我們不敢,還請師姐回去,我們二人這就去準備。”
聽見這話,遠處那人點了點頭,臉上面無表情的望了兩人一眼,隨后徒自走掉了。
等她走掉,原地兩人才松了口氣,彼此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心悸之色。
“走吧。”
彼此對視許久,趙清嘆了口氣,率先起身。
“趙師姐,你......”
一旁,呂晴忍不住開口,望著一旁趙清臉色遲疑。
“你發現啦。”
趙清深嘆口氣:“不錯,我也快撐不住了。”
“從上一次埋尸之后,我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時常感覺身上有股陰冷感,不論如何運功都沒法排除.....”
“這是遭受感染的跡象......”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停多久,可能這一次,可能下一次,也許很快,我就要變成大師兄他們那樣了。”
她嘆了口氣,對著呂晴笑了笑,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說什么,直接徑直離開了。
身后,呂晴忍不住留下眼淚,雙手抱膝,陷入哭泣。
“一個魔域.......”
行走在蒼茫大地上,靜靜行走其間,陳銘忍不住開口說道。
距離他來到天門秘境之中,如今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了。
三天時間,他有許多時間來思考,漸漸理清了一些頭緒。
天門秘境,與外界所描述的有許多不同,其中起了良多變化。
這些變化,很可能是近年產生的。
有人掌握了進出天門秘境的方式,多年來一直在此地做手腳。
這滿地的尸骸,或許是天門秘境中的原住民,也有可能是從外界運來的尸體,為的很可能是為了增長秘境的元氣。
是的,元氣。
這三天時間的行走,他敏銳的發現,秘境之中不同的區域元氣差異極大,越是地底下埋尸眾多的地方,其擁有的元氣濃度就越高。
僅僅是這種發現,已經說明了一些東西了。
雖然還沒有搞清楚這人是怎么做到的,但僅僅是眼前這一幕,若是說出去,恐怕就要驚呆無數人。
會有無數人要被驚呆,為這種神秘莫名的手段而瘋狂。
到時候,恐怕會有無數人心懷惡念,為了那一點點的元氣增幅,就舉起屠刀。
僅僅只是想想這場面,陳銘都會一陣心悸,感覺一陣恐怖。
“不論如何,煉化人血以化元氣,這無疑是魔道手段,這秘境的幕后之人,恐怕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從大地之上走過,陳銘心中靜靜閃過這念頭。
再過片刻,陳銘若有所覺,抬頭看向一邊。
那里,有一陣刀劍交擊之聲,似乎有人在遠處大打出手,正在動刀兵。
頓時,陳銘神色一動,走上前去。
遠處交戰的,是兩群人,其中一群為一男一女,兩個人看上去都很年輕,而且身上有混血兒特質,應該是從外界進來的。
另一群人則是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身上的黑色長袍上繡著一個金色的蓮花印記。
看見這個印記,陳銘心中一動。
這個印記,他曾見過。
當年呂晴被人帶那位天門派長老帶著離開時,曾經留下一枚令牌,至今仍在陳銘的身上,不曾丟失過。
而那枚令牌上,似乎也有這樣的金色蓮花印記,只是看上去更精致些,代表著天門派的標致。
這些人,是天門派的?
一念至此,陳銘心中一動,有了機會。
此刻,前方的戰況有了些變化。
那男女兩人已經被層層壓制,渾身上下被鎖的死死的,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力。
做到這一步,那群天門弟子卻也不殺他們,只是將他們團團綁住,看這模樣,是準備帶回去。
看見這幕,陳銘臉上露出微笑,擺了擺衣袖,以一個俠客救人的經典姿勢沖了出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休得傷人!!”
暗黑色的大地上,金色的陽光照耀而下,落在陳銘身上,讓他看上去像是全身都在發光,無比的璀璨。
他從遠處走來,一席長發垂落,面容英武不凡,配合上他此刻那冷峻的神色,像是一個從故事里走出的俠客,俊秀而出眾,令人一見望俗。
遠處,看見陳銘的模樣,那群黑袍的天門弟子一呆,就連那兩個被止住的男女也臉色激動,大聲呼救:“救命!!”
“此人不凡,不易硬拼,走!!”
幾個天門弟子對視一眼,見陳銘儀表不凡,臉色冷峻,不似尋常人物,心中有些退意。
他們打好主意,彼此對視一眼,隨后身影齊齊向后退去,看這模樣,竟然是想逃。
陳銘一愣,饒是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也有些呆滯,直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噗!!”
下一刻,不知道是否因為沖的太快,原本直沖向前的陳銘突然一口血吐出,一副重傷未愈,根本壓制不住的感覺。
頓時,遠處那群欲要逃走的天門弟子腳步頓住,臉上露出喜色:“不必害怕,此人有傷在身!!”
“上!拿下此人,送與掌門,又是大功一件!!”
她們大喊著,隨后快速沖向前。
見此,陳銘也不害怕,仍然疾沖向前,一副勇往直前的模樣。
雙方短兵相接。
“好犀利的刀法!”
一個穿著黑袍,臉色蒼白的女子接了陳銘一刀,整個身軀都差點被震麻,下意識喊出了聲。
陳銘身軀一抖,本已收了九成的力道再次一收,怕一不小心把這群人嚇跑了。
饒是如此,他們打得也很激烈,雙方你來我往,刀劍與掌風齊飛,戰況之激烈,讓遠處被綁在那里的那對異域男女都看得心驚肉跳,只覺雙方的打斗如此恐怖,真乃高手。
最令陳銘意想不到的是,這群天門弟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弱,他已經收了九成以上的力道,只表現出臨近后天巔峰的水準,這群人竟然還是沒能把他拿下,甚至還漸漸給他占了上風。
甚至,若非他刻意留手,就算是他目前表現出來的這等實力,這些人也露了好幾次破綻,若是平時,早被他一刀劈死了。
“好!”
見陳銘一刀將為首的天門弟子壓下,遠處,被綁的異域男子開口叫好,臉上滿是敬佩:“如此刀法,真乃我生平僅見,可稱刀中王者,我扎幕佩服!”
在他一邊,那個異域女子也看得入神,眼中異彩連連,一張精致的臉龐上滿是傾慕。
你們到底是有多菜?
陳銘腳上一個踉蹌,聽著遠處異域男子的話嘴角一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樣下去不行......”
再與眼前這些天門弟子交戰片刻,陳銘手上動作不減,心中卻十分平靜。
眼前這些天門弟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弱,以他如今一再放水的水準,以一對多,竟然還漸漸取得了上風,眼看就要獲勝了。
一念至此,他心中一嘆,準備給對方創造機會。
狂烈的刀風落下,層層刀芒閃爍,在勁氣洶涌間,一把長刀重重斬落,眼看就要斬在某個人的身上。
“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傳來。
關鍵時刻,陳銘單手撫胸,臉色蒼白,嘴角突然喋血,發出陣陣劇烈的咳嗽聲,一副內傷復發的模樣,手上原本斬下的長刀也不由一滯,偏離了原本方位。
“機會!!”
在身前,那為首的天門女子心中一喜,手臂揮舞,漫天的梨花針飛舞而出,趁著這個關口命中,扎在陳銘身上。
“這針....有毒......”
陳銘身軀僵硬,原本十分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看山去沒有絲毫血色。
他單刀撐地,一副苦苦支撐的模樣,身上的皮膚卻不由自主的發紫,一副中毒的模樣。
“哈哈哈!!”
當前的女子發出笑聲,望著眼前單刀撐地,一副苦苦支撐模樣的陳銘,以俯視的姿態得意的望著他:“你的確厲害,但那又如何?”
“中了我這七色毒,就算你內力再高,也頂不了多久,片刻之內就會全身失去力氣,再無反抗之力。”
“內傷沒好就敢出來救人,算你自己倒霉!”
“你......卑鄙......”
陳銘身上一席黑袍,單刀撐地,一邊努力壓制體內神力,使其不將體內的毒素化掉,一面臉色蒼白的開口。
“卑鄙?總比當好人強!”
前方,為首的女子得意的笑了笑,對著左右吩咐一聲:“將他給我綁了!”
話音落下,身邊兩個天門弟子上前,一邊謹慎的看著陳銘,生怕他最后爆發一下。
令她們放心的是,眼前的陳銘似乎真的中毒了,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反抗,直接被她們抓住,用特制的繩索團團綁住。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望著陳銘被綁住,拉上馬車的身影,為首的天門女子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但看了看一旁馬車上被綁住的陳銘,又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應該是我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