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靜室之中,一片純正的佛光閃爍,那種純粹到極致的佛性氣息閃爍,在此地蕩漾,幾乎將此地化為一個傳說中的圣地。
一片神秘的世界在此刻展開,在陳銘的視野中,一片又一片的符文閃爍,直接沖天而起。
陳銘看得很認真,像是在望著最珍惜的寶物,眼眸之中帶著極度的認真,雙眸之中,一片金色閃爍。
他發現,相對于之前,此刻所見的視野似乎清晰了許多,所能望見的種種景物也變化,看上去顯得十分詳細,似乎蘊含了無盡的奧秘。
最后,陳銘看見,女子身上其實一共也只有九個符文,此刻崩裂了一大半,其中泄露出的神力驚世,若是泄露出去可以輕易炸碎一座大山,卻被濃縮在小小的幾顆符文之中,在其中孕育著什么。
在殘破的符文上,浩瀚的武道精義浮現而出。
“像是一本武學秘籍,其中蘊含了其主對武道的深刻理解與領悟。”
陳銘心中一震,做出這個結論。
這些符文并非是憑空成型的,而是與掌握的武道精義息息相關,其中蘊含了其主人對武道的一切領悟。
僅僅只是凝視這些神紋片刻,陳銘便只覺腦海中有陣陣復雜深奧的武道精義浮現,顯露出一門武學的片角殘鱗,憑此精義,或許可以追溯出一門高深武學。
“一門高深的隱匿之法,或許可以融入我的涅槃法中,為下一層次的推演做些準備。”
陳銘眼眸中神光閃爍,體內佛力,正想繼續向前望去。
一陣強烈轟鳴聲從腦海中響起,女子身上,大乾太祖殘留下的些許神力爆發,在短暫接觸中爆發出來,一時間如山河咆哮,爆發出恐怖的威視。
陳銘渾身一震,渾身上下強橫到極致的神力爆發,胸口之前一點紅芒閃爍,帶著一點赤金血氣沖天而起。
他在與那殘存的神力對抗,這一刻整個身軀都開始發力,渾身血氣催發,內力洶涌,便要將那神力壓下。
但這無用。
那赤色神力雖然稀少,卻如一枚無所不迫的蓋世神兵,不論前方阻攔的力量有多強,都是一劍斬落,硬生生沖了過去,直接突破層層隔絕,突入陳銘體內。
伴隨著神力涌入,一股蓋世的神魄突入其中。
恍惚間,陳銘仿佛看見一個男子,臉色冷冽,氣息沉重,一拳向他腦袋擊下,一股霸道無匹的無雙神魄盡數顯露,不論前方是神是魔,都要飲恨于此拳之下。
“滾!!”
陳銘睜眼,臉色冰冷,渾身祥和的佛意被覆蓋,一股令人驚悸的戰意洶涌而出,為戰而癡,為戰而狂,向著揮拳的男子沖沖了過去。
轟!!
神力洶涌,隨著轟隆一聲,陳銘身軀爆碎,直接被男子打爆,不敵對方神威。
但下一刻,強大的神魄洶涌,一尊新的戰神浴火而生,再次向前。
爆碎的聲響不知道響徹了多久。
腦海中,慢慢的,陳銘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對方擊碎多少次,只知道到了最后,他的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因為直面神力中蘊含的那一道神魄,一身凈勝快速虛弱下去。
對面的男子身影也開始模糊了,整個身軀虛化,盡管那股令人驚悸的霸氣長存,但神力到底耗盡了。
這畢竟是陳銘的主場,所面對的那一道神力本質雖高,但在女子體內所遺留的神力到底有限,一次次消耗下來,終究會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天。
最終,在陳銘接近極限時,他橫刀立馬,手中化出一枚天刀,九式臨淵合一而發,一刀將冷峻男子的虛影斬滅,將那殘存的神力擊破。
做完這些,陳銘渾身軀體龜裂,神魄之力接近枯竭,體內浩瀚的內力也損耗過半,于瞬間陷入了低谷之中。
這便是大乾太祖的威視,哪怕并非直面,僅僅只是一些神力殘留,都能讓陳銘感受如此壓力,不亞于與一位同等級的先天至巔大戰一場,可見其神威蓋世。
“不敢想象,這位太祖若是全盛,到底會有多強.......”
陳銘深深嘆息,不由想到鐘丘。
對方被大乾太祖追殺,縱然手持岳山刀,恐怕也討不了好,此刻也不知生死如何。
將女子體內殘存的太祖神力擊碎之后,那女子身上似乎起了些變化,原本被陳銘小心維持的那點生機不再動搖,這段時間以來吸收的藥性也開始發揮左右,讓對方身上的傷勢加速愈合。
只是,不管再怎么愈合,對方這雙腿和右臂,卻是沒辦法了。
煉本歸源,斷肢重生,這是宗師之后才能有的神通。
眼前的女子雖然本質奇高,但也只是比陳銘此刻強出一籌罷了,想必還沒有達到那種層次。
單手將女子抱起,陳銘離開此地,向外走去。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帝京之外,一座狹小道觀外。
一輛馬車駛過小道,馬車前,老邁的車夫小心翼翼的架著馬車向前駛去,良久之后才緩緩停在一處平地。
“公子,地方到了.....”
車夫轉身,小心翼翼對馬車內開口道。
“好。”車內傳來一陣聲響。
陳銘從馬車中走出,望著遠處依稀熟悉的道觀,平靜向前走去。
與過去比,清風觀中并未起什么變化,仍然是那么平靜,祥和,只是多了些人。
“陳師叔,師尊已經在里面等候。”
一個道童從遠處走來,豐神俊秀,望之儼然,一眼望去像是匯聚了靈氣。
德清來到陳銘身前,恭敬將陳銘請到清風觀內,來到一座小亭中。
小亭中,老道明微在里面安坐著,臉色紅潤,氣韻不凡,見陳銘過來,起身笑道:“還真是稀客.....”
“小友,離上一次見面,此刻已經足足大半年了。”
“的確。”
陳銘點頭:“時光一晃而逝,一眨眼間,已經是半年了。”
他言語中帶著些噓噓與感慨。
時間流逝不同,對明微來說,他們不夠半年不見,但對陳銘來說,在異世界經歷種種,如今卻是兩三年了。
兩三年,這是一段十分漫長的時間,至少比陳銘待在大乾世界的總時間都要長些,給他的感覺無比深刻。
“年輕人,現在就開始感慨可不行。”
明微上了杯茶,親手為陳銘倒滿,隨后笑了笑:“光陰歲逝,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便會發現,時間已經是越過越快了,有時候一次閉關,就已經是好幾年過去了。”
“那是以后的事了,至于現在,我想我還年輕。”
陳銘搖頭,隨后舉起茶杯,臉色認真,向明微敬了敬:“多謝。”
他謝的是大半月前,明微派德清給他提醒,暗示他要離開皇陵的事。
雖然沒有對方的提醒,他最終也要離開那地方,但對方這份心意,他卻心領了。
“不必如此客氣。”
明微笑了笑,坦然受了陳銘這一聲謝,隨后說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及時從那離開,這就是你的選擇。”
“有些事情,看似自然,其實早已注定,說不定就算我沒有去提醒你,你也能從那地方離開呢。”
他如此說道,言語間似乎若有所指。
若陳銘如他預想的那樣,為帝脈,亦或是天星應命,那必然身懷大運,就算沒有他的這一次提醒,也必然逢兇化吉,天命交織下,自有種種事情發生,使其及時離開險地。
在明微對面,陳銘神色恍惚,卻聯想到了楊安靜與徐清,趙計三人。
這三人都是秉天命而成的大氣運者,是真真正正的天命所鐘,秉一界之命所生的潛力者。
眼前明微所說的這種情況,不就是形容這三人所面對的情形么。
原地一時沉默,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原地就這么沉默下去。
直到許久許久之后,陳銘才再次開口:“我有一事想要請教。”
“先天之后,歸源之途,到底該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