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一直緊閉的皇宮大門打開了,只是第一次出來的并不是文武百官,更不是夏皇,而是十八位渾身黑甲的騎士,他們頭戴黑色面罩,九人為一列,扯著一個巨大的戰旗緩緩出來!
“那是…”
四周的百姓皆是面露驚奇,目光全然被那面巨大的氣質吸引,許久之后,一位老兵頓時淚流滿面:“這是我大夏的龍旗啊!”
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話,只見那十八個黑甲騎士同時一動,竟然排成了一個整齊的隊列,那面旗幟直接被燕一和燕二豎了起來!
一個張牙舞爪的神龍銘刻其上,周圍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夏字!
“這是我…大夏的龍旗!龍旗啊!”
“大夏!”
“夏啊!”
人群中,有些腰桿挺得筆直的老兵看著那面旗幟淚流滿面,那略顯佝僂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甚至嘴唇都開始哆嗦,但是,嘴中還是呢喃道:“戰旗!久違了!”
接著,一個莊嚴而鄭重的軍禮,他們雖然退下了,但是,這些后輩們并沒有墮了大夏的威風啊!
他們用鮮血和生命守住了大夏這壯麗的萬里河山!
大夏的脊梁沒有彎下,腰桿依然挺得筆直,許久之后,輕聲開口道:“我們老了,可是,還有你們呢,不是嗎?”
眼眶閃著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一步一步跟著那面龍旗走去!
“你們…看!”
一個年輕人突然面色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宮的大門,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不斷揉搓著眼睛!
只見一道偉岸的身子扛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緊緊地跟在那面戰旗之后…
“吾皇萬歲!”
那年輕人反應過來,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嘶力竭的吶喊一聲!
“竟然…竟然是…陛下!”
看著夏皇親自扛著一個石碑一步一步走出皇宮,周圍的百姓皆是驚呆了,甚至就連剛剛走出的文武百官此刻也是臉上流出一抹不可思議!
那石碑可是有將近四五百斤重啊!
這里距離城外的英烈廣場可還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陛下!使不得啊!”
王森連忙大喊一聲,正準備朝著夏皇跑去,卻突然被蘇洵一把拉住,微微搖了搖頭!
“還有…你們看…看那上面的文字!”
有百姓突然將目光放在夏皇背上的石碑上面,面色一怔,忍不住輕聲吟誦“文臣不貪財,武將不惜死。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翁!”
那書生讀完,身上的鮮血似乎已經燃燒了一般,不自覺地握緊雙拳,臉色漲紅,目光卻依舊死死的盯著那碑文!
“文臣不貪財,武將不惜死!若真如此,何愁天下不定?何愁四方不穩?何愁萬民不忠?”
有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那死了一波又一波的貪官,如今的朝堂之上的人影似乎比之之前已經少了很多了!
“武將不惜死!”
人群中,一個中年人面色恍惚,目光落在石碑之上,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數年前的一幕!
“知道為娘給你刺下這四個字的意思嗎?”
“母親是想讓孩兒,忠于國家,報效朝廷!”那略顯青澀的臉龐卻是浮現出一抹不符合這個年齡段的堅毅,鏗鏘有力的說道:“母親大人放心,孩兒一定牢記在心,報效朝廷,征戰沙場,百死不悔!”
那模糊的臉龐上面露出一絲欣慰之色:“我兒長大了!”
岳飛緩緩回過神來,將目光放在下面的兩行字上,面色一怔:“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突然,又是兩道人影抬著一個巨大的石碑從里面走出,兩人一人金甲,一人黑甲,一人一邊,緊緊地跟隨在夏皇的身后,他們頭戴白斤,面色深沉,不過,身子卻是挺得筆直!
“是兩位殿下!”
“禹王殿下和王殿下!”
有人輕聲呢喃,眼中盡是敬意,輕嘆道:“兩位殿下皆是南征北戰,為我大夏立下赫赫戰功,手提七尺青鋒,不讓外敵入我大夏河山半步,是真正做到了皇子守國門啊!”
“可惜,另外幾位與這兩位相比,卻是遜色許多啊!”
“萬幸!王殿下的身體似乎是恢復了!”
“不一定…你沒看到王殿下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嗎?”
“王大壯!”
“李三!”
“陳大牛!”
“你們看到了嗎?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啊字是人名!”一個農夫看清上面的小字之后,臉上盡是驚容:“這么多小字,該刻上多少人名啊?”
“你們看,兩位殿下扛的這塊石碑竟然比陛下那塊大上三四倍,這塊石碑至少有數千斤重吧!”
有人注意到這大概有一丈余的巨大石碑,臉上露出一絲驚駭之色,可是話音一落,又是一塊巨大的石碑被抬了出來,這次抬碑的乃是趙世安,薛仁貴等一眾武將!
一連十二塊巨大的石碑接二連三的從皇宮之中抬了出來,周圍的百姓都已經麻木了,甚至有些人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難道…這次戰爭竟然死了這么多人嗎?”
“一塊石碑之上,至少有三四萬字,而十二塊…”
天子抗碑,武將跟隨!
文臣唱詞,百姓觀禮!
從皇宮出來,直到城門,這條長達數里的大街此刻已經站滿了人舉袖成云,揮汗如雨!
許多人望著那一塊塊石碑上的名字,久久難以回神,似乎是想要盡可能的多記住幾個,正是有了這些人,他們才得以在這里享受這太平盛世!
同樣也是因為這些人,他們能夠欣賞著錦繡山河,自豪的說上一句:“我是夏人!”
滿朝文武,盡數頭戴白巾,哪怕是當今圣上,也是在胳膊上系著一條白巾!
“從今往后,大夏軍魂當立!”
人群中,岳飛沉默了許久,輕聲呢喃一句,隨后跟著立碑的人群,一路朝著長安城外走去!
“天子扛碑,百官隨行!”
有人面色激動萬分,道:“如此盛事,只為我大夏軍人!”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是他們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