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賁怎么說也是陛下親自派過來的,甚至都調為郎中令,由此可以看出對他的重視。
再一個,孟賁還帶了兩千步卒過去,這兩千兵力也是極為重要,可不能讓對方全吃了。
很快,田單又是帶著兵力出現在戰場之上,朝著孟賁所在的方向沖去。
孟賁這個時候,也殺了不少士兵,不過頭頂的血槽也掉了足足三分之一,身邊的那兩千步卒,已經是被圍困起來,如同被逐漸蠶食一般,士兵數量一點點地減少。
夜鷹心中一直堤防著其余士兵的出現,見到田單帶著兵力出現,也是眼睛一瞇。
又來了一個?
他轉頭看向水縣,只見到城頭上水縣的守軍已經極少了,自己這邊的一些士兵,已經是開始爬墻起來,甚至他都可以看到,對方城墻點數,已經是跌落到了15點。
城門已經被撞開,里面更是一片廝殺,不少士兵的尸體七橫八豎。
田單見到已進入戰場,毫不猶豫就是朝著圍困不到一千步卒的敵軍沖了過去。
“結錐形陣!”
田單大喝!
瞬間,身邊的士兵,都是呈出錐形的戰斗梯形,而他,就是親自作為這錐形陣的最前端!
錐形陣必須前鋒尖銳迅速,兩翼堅強有力,是通過精銳的前鋒在狹窄的正面攻擊敵人,突破、割裂敵人的陣型,兩翼繼而擴大戰果,是一種強調進攻突破的陣型。
此刻,孟賁和那兩千步卒被圍,最少要撕裂一個口子出來。
夜鷹只見到不遠處救援的士兵,驟然是在行軍之中,呈現了一個錐形陣,然后朝著自己這邊沖來。
不過是剎那,田單就沖近了包圍圈,手中佩劍朝著前面的士兵狠狠刺穿,身邊的刀盾兵,也是緊跟著廝殺起來。
田單用力砍著前面的士兵,錐形陣其余側翼,更是和那些敵軍相接,如此一來,反而是敵方的士兵被圍。
夜鷹那邊,將領也是立刻隨機應變,直接又帶了一群士兵,朝著這邊沖來。
“結方圓陣!”
田單又是扯著嗓子喊!
頓時之間,跟隨在身邊的那些新國士兵,紛紛聚攏,如同組成一個個小型分隊,然后聚攏而成,呈現一個圓形,一個個刀盾兵將盾架了起來,里面的槍兵,更是紛紛將槍從盾牌之中刺出去。
如同一個烏龜殼一般,極為注重防御。
那兩千名步卒從被撕開的口子里融入進來,田單又是大喊:“跟我喊,‘軍中主力,已直取夜國首都,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身邊那些士兵,都是紛紛大吼:
戰場很混亂,雙方都沒有騎兵,士卒跑動之間帶起的煙塵四起,聲音更是一片嘈雜,可即使如此,田單部隊喊出來的話語,更是在這嘈雜的戰場上傳遞了出去。
孟賁這個時候似乎也是清醒了不少,聽到這個話語,也是反應了過來,在抓碎一名士兵的脖子后,大吼:
孟賁此刻渾身是血,周身繚繞著若有若無的血氣,霸體狀態已經算是開啟,看上去極為猙獰,雖然血量槽扣了一半,但卻是越戰越勇一般,身邊的那些士兵尸體,已經堆了無數。
夜鷹臉色陰沉,他身邊的士兵已經損失了許多了,再這么下去,就必須要將攻打水縣的士兵抽調一部分回來。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將領臉色一變:“陛下,他們在說主力已經往我們夜國的云縣去了。”
“什么?”
夜鷹臉色變了:“莫非是誑我之計?”
“陛下,可遣斥候前去查探,如若真的有行軍痕跡,恐怕是真的,此前斥候說是有兵力百萬,但這些來馳援的兵力,總共也就不過幾千人而已,剩下的士兵,弄不好真的直奔我夜國首都了。”
夜鷹的臉色陰沉不定,他抬頭朝前面水縣看去,水縣的城防已經是跌落到了8點,再有一會,城防跌落零點,那么城墻就可以輕而易舉破出洞來,淪陷也是必然的事情。
更何況,更有許多士兵,似乎已經進入城頭,準備集結起來,朝著水縣的皇都殺去。
現在已經是差最后一步,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簣不成?
新國的士兵還在喊,尤其是那個猛將,更是每殺一人就要喊一聲,仿若氣勢還在高漲!
也就是這個時候,田單率領的士卒,成功將那群圍困的步卒擊潰,他沒有絲毫猶豫,指揮著這群步卒,直奔前面圍攻水縣的軍隊。
“軍中主力,已直取夜國首都,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行軍的士兵都是在喊,這些士兵雖然經驗沒有夜國的軍隊經驗豐富,但在田單靈活變換陣法之下,竟然也發揮出了不錯的實力。
夜鷹氣得站了起來,看著新國的那個將領,竟然是直奔水縣而去,似乎是要馳援水縣,而這一邊,孟賁也是一邊大吼著,也換了一個方向,隨著田單去了。
周圍那些想要攔住孟賁的士兵,被他毫不客氣地一拳砸翻開來,更如同一頭蠻牛,前方足足一群士兵,被他一個人朝前沖去的力道,全部頂飛出去。
夜鷹臉色非常難看,這群兵力竟然朝著水縣馳援過去了?
也就是這時,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
“報!!陛下,在東面通往我夜國的道路上,有著大量的腳印和車痕。”
那士兵話語之中滿是惶恐,周圍的將領臉色也是變了。
“陛下,水縣不能再打了,要是因為水縣丟了皇都,那就不值啊。”
“陛下,趕緊撤兵,回援云縣。”
周邊的幾個將領,立刻都是勸諫起來。
皇都的重要性比起水縣來說大太多了,對所有玩家來說,皇都都是發展最好的,而且它的政治意義更大,如果皇都丟了,對整個國內的民心打擊、對士氣打擊真的太大了。
再一個,即使打下了水縣,但水縣目前在戰爭的狀態下,都被打成了這樣,如同元氣大損,要足足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光是城墻的重新修繕,就需要一大筆資金。
無論怎么算,用水縣換自己的國都,都是虧的。
夜鷹氣得跺腳,他的目光看著前面在戰場上直奔水縣而去的新國援軍,冷聲說道:“撤軍,回云縣。”
鳴金收兵的聲音響起,戰場上的那些夜國士兵,都是有些楞,為何這個時候撤兵了?
田單見到對方撤兵,自然也是知道計策成功,見到一名名士兵朝著后方退去,當即就是讓一部分士兵進入水縣。
同時,孟賁那邊聽到對方的撤兵聲音,似乎還要繼續追,卻被趕來的田單帶兵攔下。
“孟賁!”
孟賁見到來人是冷著臉的田單,立即就是從之前的血怒戰神模樣,恢復成了憨笑的模樣。
“田統領。”
“我此前怎樣吩咐你的?你竟敢枉顧軍令,你可知如此,會按律當斬?”
孟賁一下就是臉色白了,結結巴巴:“俺,俺就是見到對方可能官大,所以,所以想躲賺一點軍功。”
“為了多賺一點軍功就將自己的袍澤害死在戰場上?”
田單一指身后那些死去的新國士兵:“你自己看看,本統領給你兩千士卒,你看看死了多少?兩千步卒,還剩多少?”
孟賁低著頭,不說話了。
遠處夜鷹國的士兵已經重新集結,在將領的帶領下,重新朝后退去。
鳴金收兵了,基本也不會再追了,一個是這樣留下來的名聲并不好,會倚強凌弱,同時對方的后軍里也有弓箭手,貿然追擊,還會受到弓箭手的迎頭箭雨。
等到夜國的士兵章法有度地退出了水縣附近,之前水縣的國君這才出來,迎見田單。
“多謝統領救命之恩,多謝新國陛下救命之恩,新國仁義之道,水縣一定銘記在心,以后水縣愿尊新國為主,永不背離。”
那國君真的是滿臉涕泗縱橫,他都以為水縣快城破了,沒想到在最后關頭,新國派來的士兵來了,救下了水縣,這種雪中送炭的恩情,自然讓他沒齒難忘,對新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100點。
田單說道:“不忙,此戰還沒結束。”
下一刻,他又是下令讓所有新國士兵集結。
這一次他仔細查看了一下,足足損失了接近兩千人,當然損失主要是在孟賁帶領的士卒,兩千士卒,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而他自己也滿身是傷。
孟賁還低著頭站在那里,臉上一片青一片紅。
田單冷喝道:“孟賁,你且說說,本統領給你的任務是什么?”
“傳布信息,并且沿水縣御敵,擊退那些進攻的士兵。”
“倒是知道,那你怎么做的?”
孟賁答不出來了。
“哼,若不是陛下指派你,本統領已經將你給斬了!”
“俺知錯了。”
“知錯?行,這一次正好有一個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這一次你要是再犯錯,哪怕陛下來了,我也照斬不誤!”
“是!”
孟賁紅著眼睛,大聲吼道。
那水縣國君有些擔憂:“田統領,目前水縣兵力全無,城防如同虛設,田統領不駐軍嗎?”
“放心,你先回去緊守城門,本統領去去就回。”
“好。”
水縣國君連忙回城去了,吊橋重新關上,被轟破的城門,也是請了工匠修補,至于城外的尸體也沒人清理戰場,水縣國君是真的怕了。
而田單這一邊,在集結完畢之后,立即是帶著部隊,朝夜國的方向趕去。
夜鷹的臉色很難看。
這一次籌劃的計策,竟然是被新國給最后關頭派兵阻止了。
“可惡,要不是新國出兵,水縣已經被我占領,如此一來,對我夜國的補充極為不錯。”
他有些恨恨然,打開外交面板看了一下,現在和新國處于戰爭狀態,而新國的信息,他這邊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那兩個將領,看起來極為不凡,評級應該也不會低,別人運氣怎么就這么好,我到現在都只有一個將領。”
夜鷹想到這里,又是極為郁悶,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他的將領只是一個普通的C級將領。
“對方弄不好還有謀士,先是派出一部分兵力救援水縣,然后大部分兵力,直接攻擊我夜國,這種圍魏救趙的計謀,也應該是個好一點的謀士才能用出來的吧?真是不公平,要是我也有歷史名將,早就干翻水縣了,哪還用得到新國的救援到來。”
夜鷹真是越想越郁悶,他清點了一下剛才的損失陣亡,從攻城開始,一直到新國援軍出現,他帶出來的四個軍團,總計損失了足足四千多人了,差不多損失了一個軍團。
“回去之后還要再繼續募兵,這一次先將科技點出來吧,多發展一下軍器局,將攻城武器弄好一點,下次再打。”
夜鷹腦海里正在亂想,趕回水縣的部隊,卻是行到了一個叢林兩側。
兩側都是森林,但夜鷹沒有在意,周圍的幾個將領也沒有在意,現在他們一門心思都急著趕回水縣,唯恐新國的主力部隊攻破水縣。
再一個,最為重要的是他們這并不算勝仗,本來水縣都要攻破了,結果突然鳴金收兵,士兵的整體士氣都有些低落,也沒得到休息,還要馬上趕路回水縣,所以精神有些萎靡。
而在森林里,一雙手眼睛,正看著這些路過的士兵。
“準備。”
一道壓低的聲音出現,郝萌的手已經是揚了起來。
周圍一字排開的弓箭手,紛紛是開始彎弓,如同滿月。
森林之中彌漫著殺氣,一個個士兵冷峻地看著前方蜿蜒很長的部隊,終于,下一刻,郝萌的聲音響起。
“放!”
隨著這一聲放,那些弓箭手驟然松開了弓弦,一道道嗖嗖嗖的破空聲,頓時響起!
緊接著,從旁邊森林的密林里,一枚枚箭矢,如同旋轉著鉆出來的毒蛇,狠狠朝夜國的士兵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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